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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骗宿主考科举,狗系统为何那样 第81章 反思

    在家正和嬷嬷绣手帕的梁音柔一抬头就见到自家老爷板着个脸进门,脸色异常之难看。

    像是沁了层寒霜般。

    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担忧,而是好奇。

    这么些年,除了与太子一党对上,也没见他这般生气过。

    也不知是遇上了哪位人才。

    这边,程老头快步走到近前。

    端起桌上的茶盏就给自己倒了杯水,猛灌一大口。

    可把他给渴死了!

    那死小子简直可恨,想他纵横朝堂四十余载,就没在口舌这块输过别人。

    就连当朝太子都能被他参得说不出话而狂怒不已。

    如今败在个堪堪十四岁的少年郎身上。

    可恶!

    一定是他先才没发挥好,下次定要再找他吵上一回。

    骂不死他!

    梁音柔放下手中的绣活,问道:

    “老爷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脸色不好?”

    问到这个就生气,程老头冷哼一声。

    “还不就是那淌平轩的小东家,当真是气煞我也!”

    梁音柔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般,打趣道:

    “难不成你真跑去人家酒楼吃饭,用墨宝抵饭钱被人给赶出来了?”

    “哼!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怎么说?”梁音柔更好奇了,帕子都放到了木桌之上。

    程老头胡子吹得老高:

    “那小子大言不惭,竟同我说女子也有权进学。

    还同我说什么——女子并不比男子差,说我封建守旧老古板。”

    “你说好不好笑?”

    说到此处,程老头还摊开双手表达自己的震惊与无语。

    “自古以来,女子之责便是在家相夫教子,怎可外出进学?”

    “更何论是入朝为官,为兵为将,当真可笑至极!”

    梁音柔听完后,没同往常一般认可并附和他,只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程老头诧异的看向一直以来都无条件支持自己、赞同自己的夫人,很是不解。

    “难道夫人你也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吗?”

    静默许久,梁音柔才斟酌着说道:

    “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

    程老头几乎是吼出来的。

    “女子怎可抛头露面,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难道夫人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自然不是。”

    梁音柔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柔动听,如她名字那般。

    “女子相夫教子是因为没得选择,若是有的选……”

    “有的选如何?”

    程老头继续追问,势必要问个清楚,不然他铁定一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有的选的话,我可能不会嫁与老爷,而会选择教书育人,又或者是无拘无束游历山川五岳。

    总归都不会是困于后宅相夫教子。”

    梁音柔没说的是,她还比程老头小上十三岁,若是有的选肯定不找他这样一树老梨花。

    但她没讲出来,怕程老头自卑。

    程老头此刻却是如遭雷击,耳中一直回响着许淮和说过的话。

    “您不妨问问您的夫人,问问您的夫人,问问~~~”

    原来答案竟是这般么?

    到底是他狭隘了么?

    他没再问下去,怕越问受到的打击越大。

    他还想多活几年。

    踉踉跄跄走去了书房,整个人如丢了魂般。

    一旁侍候着的嬷嬷不免担忧。

    “夫人,真的不用去看看老爷吗?老爷、他似乎不大好~”

    梁音柔依旧淡然,像往常插花般娴静。

    “随他去吧,总要想明白的。

    别人道一万句,都不如他自个儿想清楚。”

    “他就是头老蛮牛。”

    另一边的程老头独自一人在书房枯坐了一整夜。

    怎么都想不明白,从小学的圣人之言怎么就不对了呢?

    就是母亲也曾同自己说,女人只需要管好后宅之事,只需要相夫教子。

    今日他初听许淮和之言,先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愤怒。

    觉得他简直就是在侮辱圣人,践踏纲常伦理。

    可越听却也越无法反驳。

    这才是他愤怒的根源——许淮和说的事很可能就是事实。

    所以他才辩不过。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许淮和一个男子,为何提出如此要求。

    为何又要为这天下女子鸣不平。

    一连半月,程老头都待窝在了书房,吃喝拉撒全在里头。

    他翻遍史书古籍,只想自己寻求一个答案。

    一个不是由别人告诉他的答案。

    城西芙蓉巷——

    三四个五大三粗蒙着面的人翻进了张大成家的小破院。

    全程都只打着手势交流。

    里屋的张大成此刻正烂醉如泥,睡死在床上。

    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外的动静。

    危险也在一步步逼近。

    还沾着食物残渣的大嘴被人冷不丁捏开,塞了一嘴自己的臭袜子。

    还迷蒙着的双眼瞬间睁开,看到的就是四个蒙着面的彪形大汉。

    !!!

    酒都给他吓醒了!

    张口喊救命的时候才发现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呜呜呜呜~”

    张大成此刻感觉到深深的恐惧与绝望,他很想知道这些人是谁,哪怕对方开口说句话都是好的。

    奈何吴来请来的这几人都是熟手。

    绑人,他们是专业的。

    揍人,他们更专业。

    听得几人手指捏得咔咔作响,他心都碎了。

    眼泪不争气的从裤裆处流下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熏得其中一人朝那地方狠狠踹了几脚。

    张大成仿佛听到了声音。

    那是蛋碎掉的声音。

    这只是开胃菜,不论他如何呜呜叫,如何眼神哀求。

    没有一人理会。

    乌漆嘛黑,看的个鬼的清。

    里屋不断传出拳打脚踢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呜叫。

    几不可察,听不真切。

    也没人在意。

    足足半个时辰,就在张大成以为他今晚就要死在这的时候,人却终于停了手。

    黑暗中看不真切,也没人能瞧见那像是泡发了的猪头,上头遍布青紫。

    右腿是拿铁棒敲断的,属于是粉碎性骨折。

    这时代医不好,注定残疾。

    人走了,却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噩梦。

    整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死不活,不人不鬼。

    若不是要债的上门,他可能就真死家里头了。

    可家中的银子也被人搜罗一空。

    若不是他早有防备,将几两银子藏在马桶底下,连药钱都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