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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冠变身天才言官 第30章 交锋

    刚出浴的谭丽楚楚动人,瞧着正在写单子的清雅,问:“清雅姑娘,你会做北方的点心,真是厉害!”

    清雅抬头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低声说:“谭小姐,我在忙着写点心单子,没空理你。”

    “清雅姑娘,奴家刚捡了一条命,自然没有资格和姑娘去抢戴公子!”谭丽施礼,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自然不能失礼。

    清雅轻吹一口气,说:“坐下吧,商议一下点心铺的事情,要卖什么?怎么卖?”

    谭丽冲着清雅微笑,两人算是正式和解了。

    一个是心直口快的女人,一个是温婉大方的女人,两种性格的女人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只有把她们凑在一起的戴云才知道。

    戴云坐着马车赶到了户部,户部尚书宇文达坐在书案前看一沓账本。戴云在同僚的引荐下来见宇文达,施礼道:“宇文大人,下官戴云今日初来户部,日后烦请宇文大人多多指教。”

    宇文达年近五十,曾与戴天德同朝为官,看着面前之人与戴天德长得相似,问:“戴大人,可曾见过曾经的御史中丞戴天德?你们长得太像了。”

    戴云也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能直白地告诉他这个答案。“宇文大人,下官自从出生就在黄州,从未见过大人口中的戴天德。”戴云继续说道。

    宇文达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戴大人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器重,日后我们一同为陛下分忧。今日本官带大人转一转户部,户部日常比较清闲。”他抽出一份奏折,这是一份户部联名的奏折,户部二十多名官员都签了名,奏折内容是奏请缩减黄州、蔡州、陈州、楚州四州的军费支出。

    戴云接过奏折看了一眼,明白了宇文达的真实意图,这是要挑起璟王世子和边境四州的矛盾,大概是陛下的授意,也不敢违拗。“宇文大人,这是干什么?”

    宇文达低声说:“戴大人,户部的同僚们都签了名,戴大人可愿签名共同上奏折。”

    戴云低头思考,“签名,联名上奏,与同僚们站在一起是最好的办法。一旦得罪户部全体同僚,日后在户部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还是签名为好。”他拿起附近书案上的毛笔,轻轻蘸了一点儿墨汁,在奏折上签上名字。

    宇文达接过奏折一看,频频点头,说:“戴贤侄的书法甚好,今日下朝之时戴天德同族的文肃伯戴俊来大人传来话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本官带你四处走走,午时带你去领两套官服。户部啊,很清闲,贤侄空闲之时可去文肃伯府拜访。”

    戴云此时才明白一件事,当年戴天德惨死京城,陛下为安抚戴家族亲,封戴天德胞弟戴俊来为文肃伯,昨日朝堂戴云的出现令戴家族亲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戴俊来想要见戴云,也想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戴云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笑着问:“宇文大人,今日来户部的路上听闻刑部出大事了,谭河父女双双惨死,刑部竟然没进行深入调查......”

    宇文达叹息一声,说:“璟王世子一介武夫,怎会懂查案之事?谭河的死是早晚的事情,兔死狐悲,还是离武将们远一些为好。”

    戴云笑着点头表示认可,户部内部的氛围倒也和睦。午时到了,戴云给段公公送了一个食盒,食盒中尽是糕点,绿豆糕,芝麻酥等糕点。

    段公公收到食盒,打开一看,轻轻掰开一块绿豆糕,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户部联名上奏缩减黄州等边境四州军费开支 戴被迫联名

    段公公将纸条收好,手中提着食盒走进御书房,看见高世尧正在写书法,毛笔写下“公正”两个字。段公公将纸条交给高世尧,低声说:“戴云今日午时传来的消息。”

    高世尧看完纸条的内容,叹息一声,说:“他们又内要内斗了,户部要削减边境四州的军费,璟王和他那个儿子能答应此事吗?如此棘手,如何处理?”

    段公公说道:“先不闻不问,让他们闹起来,到时陛下可以出手处理。”

    高世尧点头表示认同,“听说戴俊来要见戴云,那戴家就不会站在璟王那边,天大的好事。”

    段公公轻吹一口气,心想:“这个戴云还真是一把好刀,陛下用着顺手,朝堂之中唯有陛下可以纵横捭阖,其他人都是蝼蚁之辈。”

    高世尧感叹道:“边境四州还算安稳,主政之人全是璟王曾经提拔的人,边境安稳还要靠璟王的兵力,朕心有不甘。朕堂堂一个皇帝,竟然掌控不了边境四州的兵权。”

    段公公说:“陛下,事情慢慢来,有了戴云,许多事情做起来就轻松多了。戴云定是上天派下来的大福星!”

    高世尧脸上有了笑容,嘱咐:“派人保护好戴云,不要让戴天德的悲剧重演,大康是朕的,不是璟王和那帮老臣的。”

    段公公领命走出御书房,步子变得轻盈,脸上全是笑意。

    一个困在皇宫的人,也不愿走出这波诡云谲的深宫,沉迷于恭维掌权者的世界。这就是一个阉人无法向外诉说的隐秘。

    有人困于皇宫,有人困于官场,有人困于情爱,有人困于商场,在康国国都中成群的人为了生计奔波于街市坊间,但在当权者眼中,这些人命如草芥,远没有手中的权势重要。

    戴云从户部离开之时已然是日落之时,坐在马车上瞧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免感慨一番。前面是一处古宅,破败的古宅,曾经多次出现在梦中的古宅。“停车。”待到马车停稳后,戴云笑着走下马车,吩咐车夫在外面等上半个时辰。

    戴云一步步靠近古宅,古宅的大门牌匾早已歪歪扭扭,但依稀可以看得清两个字:“戴宅”,楹联倒是有趣,右边是“铭先祖恩德恒以礼仪传家风”,左边是“训后辈务实但求清白在人间”。他可以感受到楹联背后的做人做事处世原则,轻轻推开大门,沿着长长的回廊向前走,回廊的尽头是一个八角古亭,古亭上的楹联正如梦中的“明月清风谁与共 高山流水少知音”。这一幕如梦中的一般,古亭依依,“这里我梦中来过无数次,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多次出现我的睡梦中?”

    “你是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戴云的身后传来,戴云背后感到一丝凉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转身持剑对着身后之人。

    只见身后之人蒙着黑纱,手持宝剑,身材魁梧,四目相对之时,戴云问了一句,“敢问阁下,是要取戴某的人头吗?”

    蒙面人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戴宅早已荒芜十多年,无人敢进,下次不要再来,这是警告!”说完话转身腾空而去。

    戴云看着此人的身形好似身边熟悉的一个人,叹息一声,“戴宅,荒芜十多年的戴宅,为何会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戴云绕过古亭,前面是一片桃林,桃花依旧开着,满面桃花依旧,他折了一枝桃花,手拿桃花枝,却不敢走进后宅大院,心中满是恐惧,转身想要离开。古亭附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戴云手中的软剑紧紧攥着,虽说练了几个月的剑,每到临战还是有一丝害怕。

    等到看清来人,他也不敢松开软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璟王世子高奇。高奇独自一人走近前,严肃地问:“戴大人春风得意,为何会出现在本世子的宅子中?”

    “殿下,下官早已打探清楚戴宅荒芜多年,早已无主,这里岂是殿下的宅子?”

    戴云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高奇冷哼一声,说道:“戴大人初来京城还真是做了准备,这里曾是右相戴天德的宅子,十八年前戴右相全家惨死后,戴宅变成了荒宅,陛下下旨不准任何人进来。父王向陛下讨要多次无果。但是戴大人要是喜欢这宅子,本世子可以向陛下讨要赏于戴大人。”

    戴云听出高奇的言外之意,笑着施礼道:“戴某只是闲来无事误入戴宅,下官这就离开不要进来。”

    “戴大人,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戴天德吗?”

    高奇的这句话刺激了戴云,虽说戴云不清楚自己和戴天德的真实关系,还是对曾经的右相惨死的真相很感兴趣,又不能表现出来。

    戴云说:“殿下,戴某对这些无关之事不感兴趣,多谢殿下提醒。”他转身大步离开戴宅,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戴云的离开,高奇还是很生气,走近后宅客厅,客厅中摆放着戴天德和他夫人的牌位,高奇上了三炷香,虔诚地拜了三拜。

    “戴相,您在天有灵,告诉本王戴云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本王该怎么收服他?”高奇大声喊着。

    快步走出戴宅的戴云坐上马车,满头全是汗,大声喊:“回家。”马夫乖乖地驾车回到东市坊。戴云走下马车,快步走进店铺,看到正在聊天的清雅和谭丽,身子发颤,勉强坐在柜台前的木椅上大口喘气。

    清雅瞧见走进来的戴云,慢步走到他面前,拿出丝帕擦着他额头的汗珠,低声问:“公子,你去哪里了?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戴云大口喘着气,拉着清雅的手,紧紧抱着她,低声说:“清雅,今夜我去了那个无数次出现梦中的古宅,心好乱,不知为何会这样?那处宅子,那个噩梦,竟然都和曾经惨死的右相戴天德有关系,我好累。只有你懂我,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雅深知那个噩梦对戴云的影响,也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着,感觉好幸福。

    坐在一旁的谭丽干咳一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也不好受。

    清雅轻轻地松开戴云,笑着说:“公子,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今日去户部可有什么趣事?”

    戴云说:“无趣,无趣,店铺的事情商量好了吗?取好名字了吗?”

    清雅拉着戴云坐下来,说:“难啊!你帮忙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戴云看了看谭丽和清雅,说:“这个名字,不如叫心悦斋,来心悦斋买糕点,开心一刻。”

    清雅和谭丽都觉得好,“那怎么卖呢?”

    戴云低头思考片刻,说:“街角有一家卖康国糕点的铺子,你去卖一些过来低价进高价卖,你再做一些秦国那边的糕点,比如绿豆糕,甜酥之类。康国的糕点比街角那家少半两银子,秦国的糕点卖得贵一些,比如一包绿豆糕一两银子,康国的糕点半两就行。客人大多没尝过秦国的糕点,这是最大的优势。最好是每日定量做定量卖。”

    清雅点点头,谭丽笑着说:“公子的主意甚好,薛大哥带来的银子还有几百两,就是要烦劳清雅姑娘每日多做一些秦国的糕点来卖。薛大哥懂做生意,可以帮忙布置店铺。我可以记账,如此一来,不出一月就可以赚钱。”

    清雅笑着拍手,“谭姑娘和我联手,这心悦斋的生意一定会很好。”

    戴云看到两个女子相处如此之好,也放心了,说道:“心悦斋不赔钱就行,只要做到一件事,每日午时选一份康国的糕点交给薛大哥,到时薛大哥会把食盒送给皇宫的段天福公公。”

    清雅也不敢为什么,点头答应。谭丽继续和清雅谈论三日后的心悦斋开张仪式活动。

    戴云转身走进后院,瞧见正在练剑的薛恒,从住处拿出长剑和薛恒打斗在一起,这就是实战练习。两人打斗的声音惊到了前面店铺的清雅和谭丽,清雅推开窗户,欣赏着两人打斗的场景。

    谭丽看了几眼,惊呼:“公子竟然也是用剑高手,有薛大哥保护心悦斋,我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

    清雅笑着说:“公子文武双全,是康国少有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是小女子的未来夫婿。”

    戴云和薛恒接连打斗了数十个回合,薛恒笑着收回宝剑,说:“公子的剑法又有长进,在下愿意跟着公子出门,不想在店铺里帮忙。”

    戴云一惊,笑着说:“就一个月时间,等店铺生意好起来,你帮她们找一个会功夫的婢女过来。这一个月我在户部也没什么大事,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薛恒还是答应了戴云的要求。

    “戴天德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戴云端坐在后宅客厅的木椅上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