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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夏油杰重生后创飞一切 第二百七十章 没有月亮

    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想着:爬也要爬到通子和藤仓兄弟的旁边,就算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去了只有被杀的份,他也一定要去。

    终于又穿越过国道了,这次也安然无恙。进入白山竹丛中后,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拨开竹丛,往湖的方向前进。

    有时会有阵风吹来。从湖面吹来的风很强,白山竹连根部也跟着摇晃起来,枝叶上的雪纷纷掉落下来。此时加贺就缩得像一只乌龟,等待风过去,再继续爬行。他用四肢爬行,真的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他突然想起通子的话。那是结婚第四年的时候吧?加贺很难得地得到假期,和通子一起去涩谷买东西。看完电影后,他们原本在天桥上走着,通子却突然停下脚步。加贺疑惑地回头看,看到通子靠着栏杆,正俯视天桥下因为塞车而停滞不前的车龙。通子说:“这些车子像一条大蛇,弯弯曲曲的,只能慢慢向前行。我们的生活也是这样。”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加贺直到现在还无法正确地解读。不过,自从说过那句话以后,通子便经常问加贺:我和工作,哪一个比较重要?

    通子受不了停滞不前的生活,才会偏离到旁边的岔路吗?通子的那个问题其实是十分平凡的,但加贺不记得自己有回答过。不过,加贺的没有回答,并不是逃避回答,而是认为不必回答,因为他早就有答案了。他觉得不用回答那个问题,通子也应该了解的。

    可是,通子真的了解了吗?如果她了解,就应该不会偏离到岔路上了。

    “竹史是个大忙人。”通子常常说这句话。对于这句话,加贺的反应是什么,通子一定不知道吧!即使分手以后,通子的这句话也从来没有自加贺的心中消失过。

    加贺多么想反驳这句话,并且一直在等待反驳的机会,但是机会还没有到,通子就离开了。加贺以为再也没有反驳的机会了。

    但是,机会终于来了。过了五年之后,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心。因为不善言词,所以始终无法让通子了解,现在就让自己的身体,来说明自己的回答吧!对我而言,你有多重要,现在你应该可以了解了吧!加贺的心里这样想着。

    匍匐前进非常辛苦。加贺觉得体内有液体滴下来,但是不知道是流血还是流汗,总之,衣服内的皮肤表层已经湿透了。爬过小丘与小丘之间像山谷一样的地方,他停下来调整一下呼吸后,又立刻前进。他已经几近疯狂了。

    风中,白山竹的叶子飘摇的声音里,混杂着轻微的谈话声音。天上没有月亮,这里也没有街灯,偶尔只有经过背后的公路的车子所射进来的车灯。车灯投射在雪地上时,雪地也反射出白光。

    加贺一边喘一边前进,终于看到三个人影了。

    ????“掐脖子好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这是藤仓次郎的声音。

    ????“用手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讨论如何杀死通子的方法。太好了,通子还没有死。加贺呼吸困难地想着。可是,奇怪呀!通子为什么没有要逃的样子?因为再怎么逃,也逃不出两个男人的手掌心吗?先不管这些了,总之通子还没有被杀,真的是太好了。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会这样死去。可是,这样趴着就死,未免太难看了;至少要站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才不会觉得自己死得太窝囊。他爬行到树木的旁边。时间不多了,不快点的话,那两个人就要动手杀害通子了。

    ????加贺依靠着树干,双手抱着树干时,两边的侧腹痛得好像身体上的肉被挖掉一样。他觉得他站不住了。神呀!加贺有生以来第一次向神祈求力量:请给我五分钟就好了,五分钟就够了,反正我已活不了了,请让我有可以站立五分钟的力量,让我能够走路吧!

    ????这时,加贺的胃突然发出声音,胃液逆流。他的胃好像被人用穿着皮鞋的脚用力踩,胃液已经溢出嘴巴了。

    ????被听到了吧?加贺很担心,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但是,前面的三个人影姿势依旧,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是风的关系吧?风雪的声音太大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听到加贺发出来的声音。

    ????加贺擦擦嘴巴,胃液的酸味,已经强过血液的咸味。他强烈地感到绝望,全身陷入痉挛当中。

    ????痉挛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轻松起来。这或许只是一个错觉,但是,就算是错觉,他也要把握住。加贺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量站起来。他靠着树干,勉勉强强地站住了。

    可是,他仍然感到强烈的晕眩,觉得覆盖着白雪的地表在摇动。他喘着气,闭起眼睛,等待晕眩过去。他的牙齿嘎嘎作响,再度感到寒意。踏出右脚,又是一阵剧痛。他忍耐痛苦也只能保持住这个姿势。不行了。加贺灰心地想。他本来就不敢想要和藤仓兄弟打斗,可是没有想到连走到他们面前,好像也办不到了

    就在这时,他在黑暗中看到男人的手要伸向通子的脖子了。

    “住手!”加贺反射性地叫出声,那三个人齐回头看加贺的方向。

    没有后退之路了。加贺在黑暗中咬牙咬得嘎嘎响,慢慢走出去。一步、一步的走,慢得令人几乎透不过气。在走近他们三个人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好像被放在火上烧烤一样的痛。这样的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就算死到临头了,他也不想放弃尊严。他要让通子看到自己是以男人之姿赴死的。

    “是你!”藤仓次郎叫道。

    “竹史!”通子也叫道。但是下一瞬间,她说出了加贺意想不到的话。

    “不要来,竹史!不要管我。”

    虽然每走一步,都痛到脑髓要麻痹的地步,但是加贺并没有停止思考。他想: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说?加贺仍旧是咬着牙齿,忍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