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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王莎 470 叔叔,求你了

    棒子国的电视剧,或者弯弯的电视剧里面,有很多割腕自杀的剧情,说个不带人性的话,其实都是骗人的。

    一般人,特别是女性、孩子,因为割腕而导致死亡的不是很多见,当然了,也不是没有。

    人体的手腕,联通着灵活的手部,就这个手部的灵活程度,可想而知它的肌肉得有多发达。

    手指的活动,就如同是提线木偶一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需要很多很多肌肉来协助。

    按层次,打开人类的腕关节,直接就如同一个集成通信电缆一样,里面有太多太多的肌肉束。

    为了增加灵活性,胳膊衍生到腕部的时候,相对狭小了许多。

    所以这里的肌肉紧挨着肌肉,为了不让肌肉与肌肉因为摩擦而断裂,这里的肌肉外表都裹着厚厚的韧带,如同古代的皮甲一样。

    或者形容成为管道也一样,坚韧的韧带形成很多很多的管道,这些管道几乎都是固定的,而且非常牢固且坚硬。

    肌肉就在里面抽动,手指才能灵活自如,翘个兰花指,或者做个右手螺旋定律,都有相应的肌肉在收缩。

    如果特定的动作,做的太多太频繁,比如右手螺旋定律做多了,肾亏不说,手腕还疼,就是因为肌肉和韧带之间摩擦的太频繁了。

    大血管和神经多聪明,它们走行在这些肌肉和皮甲下层。一般的割裂伤,根本伤害不到它们。

    号脉产生的波动只不过是桡动脉通过肌肉传导而来的,感觉好像很表浅,其实这是假象。

    一般的切割根本达不到这个深度,除非用利器直接插进手腕中,而且还要找准血管位置。

    能下这种狠心的人,一般也不是自杀的主。张凡和薛飞进入了处置室。

    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男孩子,约莫就是一个初一或者初二的学生,白白净净,嘴唇上的绒毛都还没褪完呢。

    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错,三条白色杠的运动服,脚下面穿着一个对勾运动鞋。

    就是身体有点柔弱,看到张凡和薛飞后,孩子不自居的缩了缩身子。看来胆子也是不大的娃娃。

    白色的T恤上,血呼啦擦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看着倒是挺吓人的。左手腕部已经看不到多少流血了。

    小孩想哭又不敢哭,委委屈屈的。

    “怎么样?”张凡问了一句值班的外科医生。

    “伤到了腕掌侧韧带,有个明显的口子,神经血管还没来得及探查呢。”值班医生无奈的对张凡笑了笑。

    平常这种损伤,医生自己就处理了,可是孩子有个好爹,不仅主任来了,就连张院都来了。

    “用什么割的?”张凡一边戴着手套,一边问道,既然来了,就检查检查,值班医生和薛飞一看张凡的动作,就知道,张院要亲自上手了。

    “这孩子,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话。一声不吭。”

    “毛病!”张凡无所谓的笑了笑,伤情不严重,他也不担心了,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想法太古怪了。

    张凡穿戴好一次性的手术服后,对着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咔嚓一下打开了无影灯。

    因为带着口罩,张凡闷声闷气的对护士说道:“去,拿把斧头来,把这个手先剁了!以后他就是秃胳膊了!”

    “好的,张院,我现在就去拿个大斧头。”护士眼眉间都能看到笑意了,但是语气倒也配合着张凡,很是严肃。

    “不要!”终于,躺在床上的孩子喊了出来,他都快被吓死了。先前检查的时候,孩子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可随着这个黑脸大汉的进来,情况就变了,这人脱了白大褂,穿上了蓝色的一次性手术衣,带上口罩,带上手套,灯光刺眼,还要拿斧头,尿都快吓出来。

    “怎么割的?”张凡语气很是严厉。他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没吃过哭,在家里是老虎,离开家长就是老鼠。

    好言好语不配合,哪只能来硬的了。

    “刀子!”小娃娃都吓死了,因为他看到了这个黑脸汉子已经拿着发着寒光的钳子出来了。

    “什么刀子,铁的吗,怎么割的?为什么要割?”不是张凡变态,而是为了不让小孩子受罪。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割的,张凡还要做详细的探查,什么是探查,就是用钳子或者用手指头,塞进伤口里面去摸。

    看是不是有异物存在。如果是玻璃割伤的,要是存留了玻璃碴子,才麻烦呢。无麻下的探查,哪个疼痛度,真的疼。

    “英吉沙的小刀子,就这么横着割了一下。叔叔,我再也不割了,你别剁我的手好不好!”

    娃都哭了,眼泪唰唰的流。太害怕了,他想喊妈妈,想喊爸爸,可他不敢,他怕,他怕这个医生。

    “晚了!你给我说为什么割自己手腕,我考虑考虑,要是说假话……”

    这时候的张凡,当着他的面医用用五十毫升的注射器开始抽吸生理盐水了。

    带着针头的粗针管,而且张凡又故意在孩子面子夸张的抽吸,小娃娃估计头发都炸起来了。他运气真的太差了,碰到了黑脸的张凡!

    “王莉不和我好了,我求她,她不理我,说我篮球打的没陈翔好,还和陈翔传纸条,我就……,叔叔,我再也不敢了!”

    “嗨!”站在一边的薛飞、值班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

    真的是小屁孩!

    也就是娃娃还小,要是按这孩子的家庭条件,上了大学进了社会,估计都能被人倒追。

    “还是打得少了,你爹要是三天给你来一顿皮带,估计你也不会这么想了!”

    张凡也无奈了,忽然的他好像有点想他爸了。小时候,他老子才不和他讲道理。

    小错是巴掌,大错是皮带。或许这就是挫折教育吧,反正张凡从小到大,不管多难,都没想过自杀!

    也就是上了高中,他老子才开始和张凡讲道理,因为他已经打不动了,老了!

    也不用去手术室,这种小损伤直接就在急诊室处理了。冲洗、对着伤口直接用生理盐水冲洗。

    小娃娃以为要用粗针管给他打针,要不是护士压着他,估计都要团到一起了。

    张凡亲自处理,薛飞也不能站着看,也就上手当助手了。

    已经不怎么流血的伤口,在张凡的冲洗下,又开始冒出红色血液了。手腕的结构非常的精妙,纵行的是各种小的韧带管道。

    然后在胳膊和手掌的连接处,又增加了一圈的腕掌侧韧带,就如同运动员带的护腕一样,不仅增加了稳定性,还不影响手腕的灵活性。

    越是坚硬的器官,脉络就少,韧带在人体中也就比骨科略微的柔软一点,所以,它的血管比较少,轻易不容易损伤。

    反过来说,就是损伤后轻易也不容易愈合。而且韧带和肌肉、皮肤一样,损伤后,不会再生长出原来的组织。

    而是靠着人体的胶原蛋白形成疤痕。这玩意其实就人体胶水,能快速把破损的机体给修补粘连起来。

    但是韧性和张力就小了很多很多。常规的生活用力,问题不大,但是一旦遇到比较大的力道,这玩意说不定就能给你断了。

    比如飞行员的选拔,皮肤表面如果有大的疤痕,就会被淘汰,不是说飞行员的规矩多。

    而是在超重力加速度的时候,皮肤瘢痕就是突破点,一个俯冲,弄不好皮肤上的瘢痕就会爆裂开来。

    冲洗完成后,虽然孩子说是英吉沙的小刀子,但是必要的探查还是要有的,不过这个检查相对比未知情况下的探查就简单了。

    探查不能打麻醉,因为如果有小的异物,打了麻醉后,医生摸不到的,患者也感觉不出来。所以,这种情况就要靠患者疼痛来判断。

    “动动这个指头,有感觉吗?动动这个指头……”张凡开始检查,孩子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开始放松了。“原来不是打针啊!这个黑脸叔叔,倒也是个好人。”他想的太简单了!

    检查手指的活动度和感觉,是为了排出肌腱和神经的损伤。人体的神经和血管差不多,像一颗大树。

    血管是从心脏发出后,就越来越细,神经也一样,从大脑发出后,就开始分支,稍微粗一点的神经藏在身体内部,但是皮肤表层也有神经的。不过非常细小罢了。

    检查完手指情况后,张凡开始消毒,“疼,叔叔,疼,轻一点!”小孩子被几个强壮的护士压在床上。

    “忍着!”这次是薛飞,大声的喊了一句,小孩子手腕强行活动,他担心把消毒过的地方再次污染了。

    消毒后,张凡食指轻轻的塞进了孩子的伤口内。

    “啊!妈呀!爸!救命啊,疼死我了,叔叔,我再也不割手腕了,求你了啊,疼死我了。”

    手指塞进伤口,还要上下左右的去触摸晃动,疼吗?非常的疼。

    “有没有咯着疼的感觉?”值班医生死死的抓着孩子的胳膊,张凡一边摸,一边问。

    如同杀猪一样,真的如同杀猪一样,孩子尖锐的哭喊声发了出来,变声期的他,疼的都叫出了不该发出的尖锐声。

    原本在处置室外的孩子父亲,铁青着脸,寻思着等着孩子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打一顿。

    孩子妈妈,也是一脸的生气状。结果,当听到里面传出孩子尖锐的哭叫声和救命声。

    他们的心都攥成一团烂报纸了。孩子爸爸手伏在墙上,牙齿咬的死死的。一声声的哭叫声,如同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尖。

    孩子妈妈早就软了,泪如雨下,坐在水泥地面上,捂着自己的嘴,深怕哭出声音后打扰了处置室内的医生和护士。

    人群不是亲戚,就是老师,还有一些孩子父亲的同事,都是来帮忙的。

    几个女同事赶忙的跑过来扶着已近如同一滩烂泥的孩子妈妈,“没事的,嫂子,估计等会就出来,连手术室都没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一个懂点医学的女同事安慰着。

    探查了大约两分钟,这两分钟,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真的是痛彻心扉,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割手腕没多疼,可这个检查比割手腕就疼了不止多少倍了。

    估计这娃以后绝对再不敢自己割自己了,太TM疼了。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随着张凡检查的结束,孩子的喊叫声也慢慢的变小了。

    “呜!呜!呜!”他感觉全身都在发麻!“叔叔,我再也不敢了!叔叔!”

    这就是医生,这就是外科医生,心不黑,手不辣都不行,不然这种检查真的下不去手。

    是他们天生的吗?不是,最少五年的学校生涯,三年的转科,进入医院后,几乎天天面对生死,他们也是活生生的被训练出来的。

    这种训练,这种磨练,说实话有点反人类,它让一个富含感情人,无视同类的痛苦。

    探查结束,开始打麻药,孩子对疼痛的阈值已经提升了好几个级别了,打麻药的这种痛苦,已经让他感受不到多痛了,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注射麻药后,张凡和薛飞站立起来,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们在等待,等待麻药的起效。

    缝合,这种缝合太简单的,可吸收线缝合韧带,四号黑线缝合皮肤,虽然有麻药,但是局麻的效果一般。

    孩子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用尖锐的弯钩针,在自己手腕里面进来出去。疼吗?疼,但是他不敢喊,不敢哭,他怕这个黑脸医生再把指头塞进去。

    刚把皮肤缝合完,张凡还没开始包扎呢,处置室的门,嘭的一声,就被值班护士推开了。

    “张院,主任,来了一个严重的骨折,从楼上摔下来的,患者快休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还要去帮着抢救。

    “你来包扎。”张凡对着值班医生说了一声后,放下持针器和齿镊,一把扯掉一次性的手术衣后,就出门了。

    “张院,孩子怎么样。”孩子父亲赶忙的拥了过来。

    “已经没事了。”张凡一边说,一边快步的走向抢救室。

    骨折休克,是要死人,他都顾不上和对方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