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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从今夜白 第25章 要听医生的话

    徐雾宁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她疲倦的撩开眼皮,一道模糊身影离她很近。

    浑身酸软的她想抬起手臂,最后只是动了动手指,便阖起眼眸。

    男人餍足沙哑的声音低哄:“宁宁,抹点药。”

    听到熟悉的腔调,徐雾宁破碎的记忆在脑海回荡。

    她想,原来男人也能这么缠人。

    同时又有些生气,她明明拒绝了那种方式,到最后还是半推半就随了他意。

    “岔开腿。”

    徐雾宁混沌的思绪不自觉发散,想到医院就诊的那天,医生的声音很冷淡,远没有现在浓。

    渐渐地,她开始弄混了记忆和现实。

    大脑皮层还在活跃,为她编构出一场诊疗室的例行检查,俊美清冷的医生,摘掉碍事的手套,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受伤部位。

    徐雾宁紧紧皱眉,喃喃开口。

    “医生……那里不要……”

    男人手上的动作微顿,乌黑的眸色,像是外面漫长无垠的黑夜。

    “宁宁,要听医生的话。”

    徐雾宁大脑已经没了意识,依靠身体本能,被动接受他的治疗。

    隔天清醒后,徐雾宁伸手抚在额头,睁开的眸在望向天花板时缓缓聚拢。

    昨晚,她好像做了个不得了的梦!

    “醒了?”

    薄斯琢的声音惊醒徐雾宁眸底残留的惺忪。

    她快速起身,看到男人衣冠整齐,靠在单人沙发里,笔记本放在大腿上。

    “…小叔,几点了。”

    “还不到九点,你想睡再睡一会。”他起身倒了杯水,朝她走过来,“喝点水,嗓子太干了。”

    徐雾宁双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男人自然而然的接回去。

    “身体还疼吗?”

    他们第一次,把徐雾宁折腾坏了,药膏抹了三天才消肿,修养了一周才不疼。

    “有一点,但还好。小叔今天休息吗?”

    “嗯,我让助理按照你的尺码送了些衣服。”

    徐雾宁掌心支撑着身子,想下床,“好,我马上起来。”

    女人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好在男人一把抱起她。

    “抱你去浴室洗漱,抹完药再下去吃饭好吗?”

    徐雾宁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小叔你把我放在洗手间,我自己可以。”

    薄斯琢的性格还没那么强势,就真的把徐雾宁放下便离开了。

    等徐雾宁洗漱穿戴好下了楼,绕了一圈没找到薄斯琢,自觉的坐在餐桌前开始享用早餐。

    她记得在薄家小叔单独开小灶的,佣人还会端到他这边的庭院,曾经还把她羡慕了一番,因为薄家规矩多,她害怕自己会犯错。

    徐雾宁对吃的不挑,吃饭的时候也乖,没想到有天还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饭后,师姐打来电话。

    “宁宁,薄家三夫人没有为难你吧?如果你实在应付不过来,我打电话让师父回来。”

    徐雾宁:“师姐,这事你不用担心,看好铺子,薄家这边我来解决。”

    师父当年很不支持她跟着叶婉桑回薄家,连带着师姐对薄家也没生出多少好感。

    徐雾宁很想知道原因,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外人总以为她是贪图富贵,才进了薄家,但其中缘由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对薄洲淮知恩图报,在薄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该还的都已经还了,回来守着铺子,师父不会真的怪你,我们还是最亲的人。”

    师姐温婉的嗓音勾起徐雾宁的回忆,她敛眸沉默许久,喉咙酸涩。

    “师姐,我想再考虑考虑。”

    “你喜欢的薄洲淮不是好人,薄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整个薄家没有一个好人。”

    师姐瓮声瓮气的控诉,话音里满是对徐雾宁的心疼,随后开始自我反省。

    “这次怪我不小心入了他们的圈套,以后碰到薄家的人肯定关门大吉。”

    徐雾宁忍不住轻笑:“师姐,你不能把所有人一杆子打死,薄家…”她想到薄斯琢,“还是有好人在的。”

    “行了,知道你最钟情姓薄的了,但他已经有女朋友,你可千万不能糊涂。”

    在周稚梨眼里,小宁儿永远是那个需要保护的单纯小女孩。

    为什么对薄洲淮死心塌地,肯定是因为薄洲淮他坏。

    “师姐,假如有一天我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领了证,你和师父会生气吗?”

    “……”

    周稚梨沉默几秒。

    “如果是和姓薄的领证,会打死你。”

    通话单方面切断,徐雾宁怔愣,浓密的睫羽颤抖,懊恼不已。

    当初她一心只为薄洲淮的未来,违反师父的意愿,来往已经不如从来密切。

    后来薄洲淮进入薄氏集团,她更是投入全身心的精力。

    算下来她已经和师父半年没见过面了。

    她不敢把闪婚的事说出来。

    薄斯琢助理急匆匆走进来,低声道:“宁小姐,三夫人回来了,在找你。”

    徐雾宁仰起小脸问:“小叔呢?”

    “薄教授有事在处理,他很快回来。”

    叶婉桑今早听说薄洲淮住院的消息,吓掉了半个魂,天不亮就赶了回来。

    徐雾宁踏进客厅,叶婉桑冷着脸,端着兴师问罪的脸色。

    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温柔一笑。

    “雾宁,桑姨生辰宴没顾上你,听说你生病了?好了吗?”

    徐雾宁对上她的笑,心底略过一丝不舒服。

    “谢谢桑姨关心,已经好了,走之前没和您打招呼,很抱歉。”

    叶婉桑眼神落在她身上,淡得好似没有任何情感。

    “薄家和外面小门小户的豪门不同,它在江城掌握绝对的话语权,薄家几房暗自较量,近些年愈发凶险,阿淮从小得老爷子器重,将来薄家是要指望他的,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承担不起!”

    不是的。

    徐雾宁抬起头,郑重的在心里说:不是。

    薄斯琢才是薄家需要仰息的人

    她说:“桑姨,阿淮有美好的未来。”

    叶婉桑嘲讽道:“雾宁你不是喜欢阿淮吗?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昨晚呢怎么不帮他?”

    徐雾宁神情复杂,皱起眉:“桑姨说的什么意思。”

    “池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敢对阿淮下药,我不会放过她。”

    叶婉桑收起尖锐的刻薄,恢复了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妇。

    “雾宁,你的思想太封建,男人和女人不是上了床就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