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窃君心 > 第66章 病重

窃君心 第66章 病重

    道上,两辆马车朝着上京的方向疾驰着。

    在马车的颠簸中,车上一直昏睡的人眼睫微动,终于有了醒过来的迹象。

    齐书廷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就是晃动的车厢,稍稍动了动手,就觉着浑身无力,头更是钝钝地痛。

    他这是怎么了?

    眼睛看了一圈周围,自己怎么会在车上,这这是要去哪?

    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观砚。”

    微小嘶哑的气音,在行驶的马车声中,完全听不到半点动静。

    齐书廷也没再勉强,重新闭上眼睛。

    马车颠来倒去,不知过了多久,开始慢慢平稳,似乎停了下来。

    马车内响起了窸窣声,应当是观砚回来了。

    齐书廷重新睁开眼睛,向车帘看了一眼。

    “少爷!少爷您终于醒了!”刚上马车查看情况的观砚,一掀开车帘便看到了醒着齐书廷。

    这几日都过去了,人终于是醒了。

    观砚激动地红了眼眶。

    “观砚。”齐书廷动嘴,想要同他说话。

    “少爷您先别动,我找大夫给您瞧瞧。”观砚急忙下车,激动的跑走了。

    本还想说话的齐书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来了又走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看来是有人过来了。

    “大夫,我家少爷方才醒了,所以我就请您过来看看。”隐约间,观砚的声音传来。

    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很快便到了马车旁边。

    车帘被掀开,一明一暗间,一个人影进到了车厢内。

    齐书廷看了一眼来人,想来这就是观砚请的大夫。

    “齐公子”大夫打了声招呼后,曲膝坐定,取出脉枕,小心的把他手枕在脉枕上,开始把脉。

    观砚坐在外头,眼睛却的看着车内,他看着大夫把上脉后便紧皱的眉头,心又提起了几分。

    “大夫,我家少爷如何?”见大夫已经把完脉,观砚便等不及问道。

    大夫叹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看了眼观砚。

    观砚看了看安静躺着的齐书廷,他虽然醒着,但依旧蹙着眉头,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

    “大夫,这时候可以说了吧。”已经离了少爷的马车有一小段距离了,观砚着急想知道情况。

    方才大夫同他示意的时候,他便慌得不行,这得多严重才要避开少爷才能说!

    “你们公子这会儿虽然是醒了,但还是在反复发热,这样身体消耗过大的话......怕是有些凶险。”大夫摇着头,简单的同他说了一下。

    这情况请的几个大夫都是这么说的,观砚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虽然是醒了,但也只是一时的,病人郁结于心,这可不是几副药就能好的。”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大夫摇了摇头,还是去重新拟了一份方子。

    观砚虽是着急,但也只能听大夫的指示。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去同少爷说说话。他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让少爷宽慰些。

    大夫说了,只要少爷开怀了,病情便会好转。

    果然同大夫说的一样,等观砚来重新上了齐书廷的马车的时候,他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看着少爷毫无血色的脸,观砚难过得不停抹着眼泪。

    如今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他还觉着后怕。

    —————

    “我们小姐的婚期是昨日,这位公子要找小姐的话可以到吉城,离虞城不远。”门房还想着着回去继续睡觉,没工夫在搭理他们,砰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少爷?”观砚看着前头快步疾走的齐书廷,担忧的开口。

    齐书廷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空荡荡。

    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已经没法想其他的。

    脑中一直在回荡着门房的话,婚期在昨日!

    琼花宴上,他也只是冲动了那么一回,就需要这般惩罚他么!

    吉城!她嫁去了吉城,就在昨日!

    此刻混沌的脑中突然出现昨日喜庆的送嫁队伍,如今回想来,嫁妆箱子上大大蒋字,竟被他忽视了。

    是了,昨日她就在那花轿之上。

    覆着盖头,生生从他旁边过去了。

    他们就这样交错着路过了,从此天各一方,不互相关。

    她与别人喜结连理,只留他孤身一人。

    他想做些什么,但心中又一片茫然。

    自始至终,这段情也只有自己知道,怕是在表妹眼里,自己是只一个讨厌她的表哥。

    思绪翻涌,只觉得胸口滚烫,口中一阵腥甜,便什么都没有了。

    ————

    观砚一路跟在后头,他生怕齐书廷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不是说有十日的么,他们一日日算好的,怎的婚期会在昨日。

    前面疾步而走的齐书廷,突然顿住了,“哇”的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

    “少爷!!”观砚飞奔过去,暂暂扶住了他。

    齐书廷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连呼吸都浅了,显然情况很不乐观。

    ————

    齐书廷就这样昏过去了,整整昏了一日都未曾醒过一回。

    观砚急得不行,几乎都快把虞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了,都只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风寒感冒了而已。

    但如果就是风寒感冒怎么会这么久都没醒。

    最后无法了,观砚只能求到俞夫人娘家。

    蒋府听到是京中太师府上的二少爷,还是姻亲,自然很是重视。

    即刻安排了府中的一个恭大夫过来问诊。

    恭大夫看过之后,说少爷这是风寒加上心思郁结,这才这般昏睡不醒。

    昏迷不醒的原因是找到了,但恭大夫说自己才疏学浅,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便提议到直接回京,让太医看看,兴许还有法子。

    如今齐书廷昏迷着,只能观砚做决定。

    观砚想着如今少爷情况危急,不能这样干等着,回京的话,还能让太医瞧瞧,总好过在这虞城听天由命的好。

    况且,少爷连来虞城的时间还是推了各种宴会、活动才挤出来的,本就不能在虞城耽误太久。

    最终,还是决定即可赶回京中。

    蒋府把恭大夫一同回京,毕竟路上要时刻观察病情,这样才能确保安全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