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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公主的亡命日常 第20章 所以你就摔到我侄儿怀里了?

    马夫闻声一个激灵,不曾想背后猛不防多了一个女子!一把拉紧缰绳,原本马儿是行驶不快的,这一拉缰绳本应很快停下才对,可是那马儿却猝然嘶鸣一声,像得了疯病一般癫狂起来,往前方极速狂奔,好似要摆脱缰绳的束缚飞奔云端去。

    李熙螓帷帽被骤风吹掉落地面夹杂着尘土迅速飞远。

    她暇白的小脸暴露在风中,一粒沙吹进了她的眼睛,刺痛感令眼睛难以再睁开,她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因为急骤猛烈的惯性,一个手一滑往车厢内倒去。

    这时马车颠簸异常,车厢内二人察觉到马车异样,也听到女子的声音,龙契拉开车帷,一白衣女子闭着眼向后失去重力好巧不巧就倒在他的臂弯,这一刻好似空气都凝固成了霜,连呼吸的起伏都变得十分突兀。

    她只觉得有人接住了她,靠住的地方是那人的胸膛,嗯……硬硬的一片不似婢女膛前的柔弱,而是一股遒劲有力伴着周身淡淡的类似龙涎香的味道弥漫鼻息,若就这样闭着眼睛感受倒觉得挺沁人心脾的。

    眼睛里哪里容得下一粒沙子,伴随着泪液溢出,硌眼的沙粒也被濯瀚出来,待睁开眼眸之时,不偏倚与胸膛的主人对上眼了。

    那双微愠的眸映入她的瞳孔,这男子瞳孔是墨黑色的,她见过许多小黄门的眼睛都是茶褐色,却不似这般黑,黑得像煜煜生辉的黑曜石,更像深夜的星空微微泛着光晕。

    高挺的鼻梁往下唇红齿白,皮肤可以说是吹弹可破,若不是刚毅而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和胸膛上硬硬的一片,证实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光看肤质,她会以为是个绝世独立的美人。

    他看着李熙螓眼泪汪汪的模样,忽而凝起了眸,只听着马儿的嘶鸣声一声比一声响彻云霄。

    车壁还在不停地晃动,他手臂一扬将李熙螓挥到一边去,道:“我出去看看。”待她未坐定之际便撩开帘子出去了。

    她知道,这句话是对车内的紫袍官员说的。

    李熙螓摸着座椅堪堪坐上去,在强烈颠簸中难以维持身体平衡,马车速度极快,一会儿往左偏,一会儿靠右倒,好似随时都会翻车一般。

    那官员皱着浓眉,不动如山。

    车边不断传来行人惊叫声。

    她靠紧车壁,在东倒西歪之下即将倾覆之时,车厢却随着马儿嘶鸣渐缓而逐渐回正,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李熙螓拉开帘子只得看见那男子还有马夫颤抖的背影,而无法看到马儿状况,但能确定安全了。

    平复心情,这下侧头看向方脸浓须的紫衣中年人,怪不得他能临危不惧,身边有这么个护他周全之人,大概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吧。

    心下想着按照大唐例律至少也得是三品才能着紫色,若如猜想一般,大概是阿爷身边的得力能臣,如此险境提醒一番也大功一件。

    为了避免误会她决定还是辩解一番再走不迟。

    “你们的马被人投了毒,所以……”

    “所以你就摔到我侄儿怀里了?”宰相看着她,眼部松垮耷拉,眼神却锐利有神,好似是看穿了一个怀春少女一般。

    “什么?”

    这样的关头,不应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吗?

    感激她……呃……

    好像也没干成什么……

    毕竟现在是她贸贸然上了车;贸贸然跌进了他们车里;贸贸然摔进他侄儿怀里……跟马儿惊狂一样不知缘由。

    总而言之,好心提醒却被解读成了思春少女的刻意而为,实在令人生气。

    但奇怪之处就是,从客观的角度看,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上来提醒,这马儿还未惊狂,倒能用“阻止”来说一通;她一上来马儿已惊狂,如此一来倒是成了她刻意了?

    现下少不了一顿掰扯,实在不行走为上计便罢。

    李熙螓默默抬腕至帘边,正脸对着这位臣子做出最后的解释:“我本就想赶在马儿毒性发作之前提醒你们,于你们于过路百姓想必都能避免一场事故,谁曾想那匹马猝然癫狂害我没扶稳就跌进来了……不过好在一路上没有伤到人,倒是值得庆幸……”

    若不是痴呆弱智者,也该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她一顿,眸光微转:“既然大家安好,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该先走了。”

    李熙螓边说边起身挪动步子出去,正拨开帘子,却实打实地触到男人冰凉的指节。

    她手指如触棘一般缩了回去。

    那只骨肉匀称的手,细腻如羊脂白玉,长长的泛着健康的光泽,他顺势撩开了帘幕,顿时整个车舆内敞亮了不少。

    龙契站在帘边淡漠的睥睨着她,试图要看穿她的意图,他嗓音好听,但语气不善,“下毒的是谁?”

    李熙螓知道他那态度,显然是将她当做一个贼喊捉贼之人,误会一场,她倒是不羞不恼。

    “下药之人早就逃走了,不过是一个枯瘦如柴约莫十岁上下的小乞儿,是不是主谋也是显而易见。”随即她对着紫袍继续道,“至于是你们得罪了谁就自己查去了,毕竟以你的能力能抓住凶手也不是难事,是吧?”

    她转而把住了门框,提着裙襦探出头,正想下一步动作就被那个身影挡住:“既然如此,你该如何自证清白?”

    李熙螓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我本就清白,为何自证,你可寒了我这好心人的心呢!”

    此刻心里问候了他祖宗,权宜之计,走为上计。

    “只怕你是想逃吧?”他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好似只是脸上冰冷的装饰,没有丝毫波澜。

    “是,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敢得罪权贵呢?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反驳。”李熙螓转而坐回座位上,看向那个紫衣臣子,神态之间不卑不亢。

    龙契冷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在马车行驶的时候攀上来的?”

    “所以呢?……”李熙螓不知道他为什么揪着不放,或许是碍于今日十分凶险,没抓到肇事者不能……交代?

    龙契淡淡开口:“自然凭宰相发落,也免不了收押,审问!”

    “……”

    可惜阿爷身边善武的高手太少了,少到有点身手的都去打了‘仗’,宫里连个低手都稀缺得紧。

    若能学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如此憋屈受人钳制!

    猝然发觉她在马车内这已然如同瓮中捉鳖之势,虽然她不想承认,他们这是明显不肯轻易放她走的意思。

    所以跟她杠上了吗?

    “阿契。”那紫衣臣子开口,遂而又看着李熙螓,听不出情绪,“元凶未捉到,也只能暂且由我侄儿邀请你配合调查了。”

    宰相自是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元凶,毕竟自藩王势力鼎盛之后他就屡次受人伏击,现下百姓无不对他恨之入骨;但是这一介女子敢冒大不韪上来提醒倒是意想不到。

    “配合调查?……”换了个不粗鲁的词罢了,就是得跟他们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