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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长情 第16章 欺人太甚

    听这声,司隐就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抬眸时,闻京铭那张噙着浅薄笑意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也格外清晰。

    她无奈,记住上次的教训,叫了声:“京铭哥。”

    “哎。”对方厚着脸皮应了,又问:“这你朋友?准备走了?”

    司隐扶着谭希,脚步不稳,竭力支撑着,回:“嗯。”

    闻京铭离她们两步远,穿着件白衬衫,袖口松松垮垮,右耳骨戴着耳钉,身后跟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一整个游荡人间的花花公子。

    “需要帮忙吗?”

    花花公子开口了,目光落到她托着谭希的手臂上,下颌微抬,视线不明。

    “不用了,谢谢京铭哥。”

    “行,你没喝酒吧?”

    “没喝。”

    “那行。”

    看着她俩上了车,闻京铭才收回视线,跟着来的人不明身份,吹捧着打趣:“这美女谁啊,让铭哥这么耐心对待?”

    闻京铭嗤笑一声,转身往酒吧里走,不疾不徐的步伐,倒是有几分随性,漫不经心的开口:“别乱打听,这姑娘你们惹不起。”

    司隐将谭希送回了家,公寓七楼,在家门口摁了门铃,有脚步声传来。

    屋内的男人看见醉成一团的谭希,伸手将人揽过来,又看向司隐:“谢谢你送她回来,进来坐会吗?”

    司隐腰酸,胳膊也酸,整个人累的不行,看着叶之岭,摆手:“不了,我回了,希子的车我先开走,明天我来接她。”

    “那行,路上小心。”叶之岭也没客气,等人走了,单手托着怀里的醉鬼,将门关上,然后将谭希抱了进去。

    喝醉的人就容易干出格的事,好在谭希酒品不差,除了口渴要喝水之外,其他时间倒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今天倒是有些反常,趁叶之岭去厨房煮醒酒汤的时候,费力从沙发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往他的方向去。

    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就往上扑,抱着他的腰死死不撒手,脑袋在他后背拱着,蹭出痒意。

    嘴里还喋喋不休:“叶之岭,你真的好专制,我喝酒你也要管,我就喝,我……我又没和别人喝……”

    煮汤的男人身体一僵,火关了,将背后的“八爪鱼”扒下来,抱着她就往客厅走,这人借着酒劲把平时的不满都说出来,边说还边示威。

    他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挑战一下底线。

    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疼的叶之岭嘶了一声。

    气不过,将怀里人放在沙发上,捏着她的脸,语气森冷:“谭希!”

    “干嘛?”女人丝毫没察觉到他眼里的黯色,“明明就是!你凭什么……呜……”

    熟悉的须后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清凉的感觉,谭希身体都软了,唇被堵住,男人在她唇上细细啃咬着,亲一下又松开,看着她沉迷又享受,最后不得不抬起身子哼哼唧唧去寻他的唇。

    软成一团的身体,短裙被蹭的往上卷,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细腰露出一截,白的晃眼,双手松垮地揽上他的背,膝盖抵着他的腰侧,眸色越发红了。

    叶之岭勾着她,就是不让她得逞,语气调侃:“喜不喜欢?嗯?”

    “讨厌。”

    谭希嘟囔:“叶之岭最讨厌!”

    男人不再吊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捧着她的脸就狠狠吻上去。

    ——

    不知孟宗唐是如何跟孟平洛转告的,第二天,孟鹤行就接到了孟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回老宅一趟。

    他猜到几分,倒也没有拒绝。

    果不其然,到了老宅,该来的都来了。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孟宗明和孟宗唐兄弟俩面对面坐着,几个孙辈也都在。

    孟鹤行将外套递给管家,散漫地走近,直截了当地在孟晋州身边落座。

    大家心知肚明,今天这场是鸿门宴。

    孟鹤行自顾自地端着茶,热气扑了满脸,神色冷淡,就等着看这场闹剧如何开场。

    倒是孟宗唐先沉不住气,他拿捏不了大儿子,只好借老爷子的手,频频冲老爷子使眼色。

    孟老爷子看不惯他这副样子,但也不能不管小孙子的死活,看向孟鹤行:“二小子啊……”

    “爷爷。”孟鹤行脸色露出淡笑,嘴角讥诮,“您也是来当说客的?”

    开口就这么直白,倒是弄得老爷子不好意思了,他干咳两声,握着拐杖的手,皮肉松垮。

    孟鹤行倚靠在沙发靠背上,淡淡开口:“解决办法,我已经给出来了,怎么,不满意?”

    语气冷淡,任谁都听得出没有一丝情感。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孟平洛站着,还不服气:“孟鹤行,你欺人太甚,凭什么让我辞掉副总的位置?”

    “就凭你蠢。”

    男人冷睨他一眼,低沉的声调,不卑不亢的语气,却是让人心头一震。

    孟平洛气急败坏,指着他:“你有什么了不起,孟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连老爷子也不例外,谁不知道,老爷子最忌讳兄弟纷争,平日里小打小闹他不放在眼里,但真为了争家产不择手段,他也不会客气。

    私下里怎么想,都无所谓,但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愚蠢。

    孟晋州静静看着堂弟作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也不参与。

    气氛一瞬间微妙起来。

    如果说老爷子组这个局之前,确实有帮孟平洛度过难关的打算,那么此时,已经被气的打消这个念头了。

    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瓷器和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震彻心头,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压力。

    他杵着拐杖,眼风一扫:“哦?我还没死呢,就惦记着孟氏怎么分了?”

    孟平洛意识到说错了话,解释:“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几个意思?”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看不清,“本来还想劝劝老二,帮你一把。”

    他冷哼一声:“现在看来,你的主意大的很,哪里需要人帮。”

    孟宗唐脸色难看,自己好不容易求得老爷子心软,机会就这么被破坏了,挥挥衣袖,铁青着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