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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长情 第32章 这比真丈夫还尽心

    许是今晚提到关铮。

    司隐脚扭的地方格外的疼,很晚才睡着,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个修长灵活的身影在前面使劲跑,她拼了命的追,却死活都追不上,最后还摔了一跤,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

    掌心被粗粝的石子划破,疼的厉害,她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喊着哥。

    隐隐约约听见房间门开了,一双微凉的双手摸在额头上,顿时觉得舒服了点,司隐缩了缩脖子,往那块凉感的方向拱了拱,好离得更近些。

    李秀拿了温度计给她夹着,床上的人意识并不清晰,额头滚烫,嘴唇都干的起皮,脸颊绯红,看起来就不是正常的样子。

    等一看温度,38.9c。

    李秀哎呦几声,想来想去,还是着急忙慌地给孟鹤行打了个电话。

    对方似乎从睡梦中醒来,鼻音微重,语气低沉,喊了声阿姨,又问她怎么了。

    李秀语速极快,都带着哭腔:“小孟啊,影影发烧了,现在昏迷不醒。”

    那边停了一瞬,然后就是利落的掀开被子起床的声音,还冷静的安抚:“我马上过来。”

    和园离汇林南苑半个小时的车程,孟鹤行用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身上衬衫扣子都没扣好,领口散乱。

    进门问了一句,跟着李秀来到司隐房间,她额头上顶着毛巾,脸蛋红的不正常,两瓣唇都有些发白。

    睡裙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处大片白皙的皮肤,现在这肤色竟然也带着淡淡的绯色。

    孟鹤行没敢耽误,拿了件薄外套裹住司隐的肩膀,碰到她皮肤时,一阵烫意。

    倾身勾住她的腰,另只手穿过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急忙往门口去,止住要跟着的李秀,语气平缓:“您休息吧,我带她去医院。”

    后者叮嘱他开车小心。

    孟鹤行直接进了电梯,怀里的女体意识不清,浑身发热,身体软成一滩水,他得牢牢扣着她的腰,才能防止她往下滑。

    司隐的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隔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

    折腾半天,倒是让他身体也热起来。

    孟鹤行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字,径直将人放到副驾驶上,调整好座位,让人平躺下来,才发动车子去了医院。

    一路上,讳莫如深。

    好在发现的及时,烧退的也快,司隐昏昏沉沉总算是熟睡了过去,迷迷糊糊总感觉有人给自己擦额头和手,沁凉沁凉的感觉。

    让她想起了冰提子,她思绪混沌,下意识地喊了声哥,细语呢喃,声音极其微弱。

    带着一丝缱绻的味道。

    不知道那人听见没有,反正她感觉到脸蛋被狠狠一掐,她皱眉,说了声痛,感觉那力道松懈了许多,想睁眼却睁不开,只好顺从本心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微明。

    胳膊酸麻的不行,脑袋没那么沉了,意识也渐渐清晰。

    旁边单人沙发上,仰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衬衫,袖口散开,衣领微敞,手肘支着头,眼睛阖着。

    司隐动了一下,刚想坐起来。

    那人就醒了。

    眼神惺忪,眉目倦怠,头顶有几根头发不听话的翘起,衣衫褶皱,似是极不舒服的睡了一夜,时不时用手掌揉着肩胛处。

    孟鹤行走上前两步,她顺着声音往下看,他竟然连鞋子都没穿好,脚上踩着一双黑色拖鞋,西裤下露出的一截脚踝冷白。

    “还有没有不舒服?”

    视角原因,他背着光站在床前,身子遮挡了大半光线,半张脸隐在阴影下,轮廓分明,只余青茬泛起的下巴,声音略微嘶哑,透露着一丝默然。

    司隐撑着床铺往上坐,斜靠在床头,垫着男人塞过来的枕头。

    脑子里那股疼劲刚过去,四肢软塌塌的没有力气,再加上脚踝处微肿的涨意,司隐抬眸:“我发烧了?”

    孟鹤行倒了杯热水给她,就在床前坐着:“凉物加肿胀发炎,引起的发烧,医生说这几天别吃凉的。”

    热水晕染了眉眼,司隐捧着没喝,没洗漱,她喝不下去,任由热气拂上面容,带着一阵蒸发的舒适感。

    沉默无话,空间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司隐端着杯子,眼神垂下半晌,才开口:“二哥——”

    “说谢谢就不用了。”

    男人近乎寡淡的声音,忽明忽灭的光线,看不清脸上具体是什么神情,总而言之,越发显得他的轮廓冷硬。

    司隐被一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再开口,盯着床上的薄被发呆,余光瞥见男人垂在腿边的手。

    青筋微凸,指节干净修长,骨骼分明,浅薄的手背皮肤下是淡淡跳动着的经脉,莫名有种蛊惑人心的漂亮。

    好在,这样尴尬的氛围没维持多久,病房门就被敲响。

    是值班护士来量体温。

    这下,烧已经完全退了,体温恢复正常。

    司隐松了一口气。

    李秀和谭希是七点赶到的,煮了黑米粥,软烂清香,司隐病了一夜,胃里都空了,此时竟还有些饿。

    洗漱之后,就着小菜吃了一碗。

    出院时,孟鹤行看她们上了谭希的车,才转头往停在车库的卡宴走去。

    路上,李秀少不了叮咛嘱咐,嘴里细叨念着要不是孟鹤行来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司隐一路无言,许是刚退了烧,还不怎么能提起劲儿来,到家后,李秀让她请半天假,在家休息。

    她笑笑,拿谭希挡刀子:“妈,您就放心吧,我现在没事了,再说了,还有希子替您看着我。”

    李秀知道她脾气倔,也不多劝,只叮嘱:“按时吃药,中午别吃油腻刺激性的东西,这个粥还有,你带一点过去。”

    推辞不下,司隐只好将保温桶带着,上了谭希的车。

    车子启动。

    谭希从后视镜里瞄她:“人家可又是帮了你一大忙,这比真丈夫还尽心吧。”

    司隐睨她一眼:“希子。”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自个心里清楚就好。”谭希唇一勾,“孟鹤行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对你也好,是个不错人选。”

    话落,车子转了个弯,流畅地驶入右侧车道,谭希低声说:“你总不能一直等下去。”

    密密麻麻的文字,转成声音,砸到司隐耳朵里,她轻皱眉,侧过脸去,目光追逐着一闪而逝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