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此夜长情 > 第77章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我

此夜长情 第77章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我

    司隐接过,将烟在指尖把玩,没放进嘴里,被孟鹤行这么一说,倒是没了兴致。

    来来回回捏着烟玩,也没点燃。

    对方瞥她好几眼,她全当看不见,安静待着,盯着地面出神,目光涣散。

    闻京铭办事效率挺快,过来时,孟鹤行正在接电话,似是公司那边的事,他眉头舒展,手机屏幕搁在耳边,唇角平抿。

    目光冷静,条理清晰地吩咐那边办事。

    侧脸过来,示意她先上车。

    司隐没等,直接开了副驾车门,上了孟鹤行昨天开的那辆越野,性能齐全,走山路舒适。

    最前头一辆是山庄负责人找的司机,负责给他们带路,闻京铭没开车,上了最前面那辆。

    后座车门打开,孟晋州和孟景寒进来,车身微微下沉。

    孟景寒跟她打了招呼,然后往车门边挪了又挪,紧挨着边沿,就是不往孟晋州身边坐。

    一张脸还透着白,眼睫湿润,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司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孟晋州的眉眼,脑海竟然浮现出另一张面孔来。

    指尖微顿,一股莫名的震撼袭上心头。

    她总算知道见到纪疏雨那天,奇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可是,纪疏雨怎么会和孟晋州长得像?

    司隐看着后视镜,一时间愣了神。

    知道驾驶座车门打开,裹着松木清冽感觉的男人坐了进来,余光一扫,问:“你不是有车?”

    语气里透露着些许不满,眸光锐利,嗓音冷淡

    孟晋州下颌微抬,笑:“不想开。”

    “找人给你开。”

    “你怎么这么费劲呢,老二,坐你车怎么了?赶紧走。”

    孟鹤行冷嗤,回怼:“坐人车还这副态度。”

    “谁让我是你哥呢?”

    “了不起。”

    “那肯定了不起。”

    孟晋州轻声笑,放松身体仰躺在座椅上。

    车子启动,跟上前方几辆,缓缓绕过前方路口,盘旋着上了山路。

    山路崎岖,蜿蜒着环绕在深山之中。

    越往里,视线越暗,被层叠绿叶枝条遮挡着,光线只能从缝隙中透过。

    司隐从孟鹤行上车时就缓过神来了,越发觉得好奇,时不时从后视镜中打量两眼孟晋州,她发现,孟景寒倒是和她哥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两人虽是兄妹,但模样天差地别。

    孟景寒五官精致娇俏,孟晋州轮廓立体深邃,眉眼自带凌厉感,说笑时那股子张狂劲儿就不动声色地彰显出来。

    要说气质,纪疏雨给人的印象倒是和孟晋州极其相似。

    “弟妹这么看着我看干什么?”

    冷不防被男人的声音打断思路,司隐一下子清醒了。

    后座两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连孟鹤行看路之余,也瞅她两眼。

    孟晋州不怀好意地笑:“弟妹,你说说我和老二谁长得帅?”

    司隐:“……”

    她刚回过神,就抛过来这么一个难题。

    她和孟晋州接触不多,几乎都是有人在场时的点头之交,也知道他向来肆意,但是没想到会开玩笑般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终归,是她先怔愣住看他出了神。

    孟鹤行一边开车,一遍回应:“这还用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我。”

    孟晋州嘲讽:“还挺自信。”

    刚才本就是随口一提,孟晋州也没想着非要司隐给个答案,况且,被孟鹤行这一打岔,话题已经揭过去了。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温度逐渐降低。

    山里的空气确实要清新许多,扑面而来的都是自然的气息。

    舒适,宜人。

    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是几汪池水,水质清澈,周围用碎石垒起来的围栏倒是别具特色。

    左前方是一栋主楼,旁边有一幢小些的别墅,都是供泡泉的客人使用,往里走,是一道石质屏风,将前院和后面隔离开来。

    这才发现,绿荫和石块将空间分割成一处处单独的泉池,热气不断上升。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温泉群。

    “惊喜吧。”闻京铭的语气激动,“特意没告诉你们的,怎么样,有没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离得最近的司北泊踹他一脚,斥道:“装神弄鬼。”

    “嘁,你这种没有情商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闻京铭白了司北泊一眼,又率先简单介绍了两句,说房间里什么都备有,让人随意。

    司隐静观其变,却被一通电话扰了心绪。

    是夏长延的来电。

    她心下微凛,走远几步,接通了。

    主楼前面有一棵古老的梧桐树,此时枝叶正茂密,层层叠叠遮掩着阳光。

    司隐就站在树下和夏长延谈着话。

    对方打电话过来,说是关铮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明天戒所就不开放了,让她暂时不用过来。

    司隐顿时急了,情绪翻转,心里像是一团乱麻,追问两句,确保不是因为其他事情之后才放下心来。

    屏幕黑了,指尖却捏的泛白。

    司隐眉头轻皱,找到通讯录中戒所的值班电话,拨了过去。

    是个年轻人接的,听她说明来意,请示完上级之后,让她稍等。

    听筒里传来断续的风声,脚步声,还有偶尔低言细语的冗杂。

    那边像是打开了房门,司隐听见值班人员在和那人交谈,声音很轻。

    等了许久,才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有些耳熟。

    司隐知道此时电话在谁手里,他在刻意压制住呼吸,从喉咙深处溢出一阵阵低吟,似是克制不住的痛苦。

    “哥。”

    她喊他:“哥,关铮,你在听吧?”

    好久之后,那边依旧没有声音,电流呲呲啦啦作响,电话又重新回到值班人员手里。

    “司小姐,关铮他现在不想说话,请您见谅,这两天他状态一直挺不好的,我们原本想告知您,但他不让。”

    司隐的心像是被化开了一道口子,寒风不停地往里灌:“怎么会这样?”

    “请放心,这是正常现象。戒瘾的过程就是比较困难的,他的意志力还是很顽强的。”

    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司隐嘱托,如果关铮有任何异样,请告知她,对方应了。

    独自站在树下,光线从间隙中洒下来,缀成光影,斑驳地映衬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