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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爷偏宠六十年 第32章 送鸽灰人诡

    弈川的担心并非多余。

    他和流叔是秦予亲自挑选,自幼陪在步竫舟身边的人,他们的一招一式,皆出自皇宫,他的剑术更是出尘,就连沈着也不能比。

    只要稍加推想,便不难猜到。

    步竫舟若无其事抬脚往客栈方向走,波澜不惊道:“没受伤就好,回客栈再说。”

    长街上人烟阜盛,做买卖的委实多。

    他脚步轻缓,一派气定神闲,并不急于回去。

    兜兜转转两圈后,方才脚步一拐,进了专门售卖动物的西街。

    不少商贩守在自己的小摊前叫卖吆喝,空气里弥漫着动物聚集后浑浊的气味,以及猫狗时而高亢时而轻柔的叫唤。

    宁君哲还以为步竫舟闲出屁来,准备买只宠物养养,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被关在笼子里的中华田园小奶犬。

    他兴奋地跑过去,一边和商家攀谈,一边趁机把手伸进笼子里撸狗。

    狗子十分乖巧,不断晃动短小的尾巴,用粉嫩嫩的小舌头舔舐他的手掌。

    他欣喜万分地喊:“旺财!”

    狗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回应:“汪!”

    “旺财!”

    “汪!”

    弈川和流叔见此情景,皆露出没救了的表情。

    步竫舟神色无奈,凤眼中却满是柔软,他缓步走近宁君哲,正要说话,便见宁君哲蓦然凑近狗子,极为小声喊了句:“步竫舟。”

    狗子两眼无知,尾巴摇得更为欢快,声音洪亮极力配合:“汪!”

    步竫舟:“……”

    弈川流叔既惊骇又忍俊不禁,见王爷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赶紧侧过身去,努力憋笑憋到肩膀颤抖。

    玩心大起的宁君哲打算再过一次瘾,突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一抬眼,看见了步竫舟本人。

    男人肩宽腰窄,身姿挺拔,微微躬身俯视他,自带死亡威压。

    宁君哲吞了口口水,正要开口狡辩……哦不解释,就见男人情绪十分稳定地挺直腰板抬脚走了。

    他同弈川流叔面面相觑,气氛一时莫名诡异。

    最后,宁君哲看着步竫舟在一处卖鸽子的小摊前停下,物色了一只鸽子带走。

    回客栈的一路上,他始终忐忑不安,想着一会儿步竫舟一旦说要杀鸽子,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表现。

    到了房间,步竫舟却迟迟没有杀鸽补身体的意思,反而拿起毛笔认认真真写字。

    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卷起来,放进食指长的细小竹筒里,抬手递给弈川。

    宁君哲见弈川接过竹筒绑在了鸽子的小脚上,才反应过来这是只信鸽。

    表现的机会没了,他深觉眼下还是给步竫舟倒杯水更实在。

    结果一提茶壶,茶壶轻到没啥重量,显然是没水了。

    宁君哲拎起茶壶转身,打算下楼找店小二加水,敞开的房门外却隐有一角灰色衣袍快速闪过。

    他连忙追出去,果然看见店小二正急匆匆下楼。

    宁君哲赶紧叫住对方:“小二!”

    店小二一愣,转身时脸上的神色透出些许怪异,见了宁君哲手中拎着的茶壶才放松似的笑起来:“客官没茶了是吧?马上加!”

    店小二折回来,从宁君哲手里接过茶壶,适时弈川抱着信鸽出门,绕过店小二下楼走远了。

    弈川放完信鸽回来后,店小二才提着新的热茶上楼。

    店小二是个懂事的,自知让他们久等了,率先赔礼道歉:“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眼下正值饭点,店里有些忙,走不开耽搁了,各位勿怪勿怪。”

    步竫舟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澄澈的天空上,轻轻“嗯”了声以示回应,店小二这才松口气,转身出门。

    商羽位于京都的南边儿,气候于别处而言更为温柔舒适。

    就连金乌也隐在一朵朵白云后,不舍得为这座美丽的城池增添丝毫炎热。

    傍晚用过晚饭,宁君哲百无聊赖。

    时不时摸一摸毛笔架上悬挂的毛笔,翻一翻步竫舟随身携带的几本书卷,或者再喝一喝即将凉掉的热茶。

    最后,他干脆平平整整地躺在榻上,偷偷打量一直坐在窗前看书的步竫舟。

    步竫舟生得好看,半张脸嵌在窗框中自然景物的背景下,轮廓显得更加俊朗唯美。

    他保持端正的坐姿,除了翻页,长时间都不动一下,像座被匠人精心雕刻后用以展示的雕塑。

    宁君哲看着看着,不自觉就变成用手撑着下巴,侧身欣赏的姿势。

    他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忘了其实这样的行为并不太正常。

    在看见步竫舟适时翻页的修长手指后,甚至情不自禁想起早上醒来时的场景。

    某人不自知地生出几分琦思,丝毫没注意到男人逐渐勾起的唇角,以及许久未曾翻动的书页。

    即便步竫舟再心如止水,一时也再看不进去一个字。

    他索性放下书卷,施施然起身,朝着榻上之人走去。

    榻上人的目光依旧炽热张扬,清俊的脸庞带笑,眉眼旖旎。

    男人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待走近些,才恍然发现对方似乎是游神了。

    内心的欣喜即刻被冲去大半,他敛了神色,脚步不停地转身往房门口走。

    听见开门的响动,宁君哲这才彻底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看见步竫舟清冷挺拔的背影,他的脸倏地燥热不堪,咬牙低声骂了句“草”。

    果然是单身久了,看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

    等回了王府,一定要强烈建议步竫舟雇几个婢女!

    宁君哲来不及多想,从榻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三两步奔上前去问门口的男人:“公子,你要出门吗?可以带上我吗?”

    再在这屋子无所事事地待下去,恐怕不是他身心不洁,就是对方身心不洁了。

    男人睨他一眼,眼里的不爽十分明显:“不可以。”

    宁君哲心尖儿一颤,蓦然想起白天逗狗喊步竫舟名字的事儿,感情在这儿发作出来了。

    他期待满满的小表情立时一垮,悻悻然转身,暗自打小算盘。

    不去就不去,等你走了,老子自己出去玩儿!

    结果宁君哲刚刚抬脚,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环住腰揽进怀里。

    冷淡而低沉的嗓音也相继在脑袋瓜上响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