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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爷偏宠六十年 第41章 凤鸾谐(上)

    自上次步竫舟明目张胆亲过自己以后,宁君哲就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认为自己是个纯纯的直男。

    男女之事都还没整明白,男人之间更是不想轻易尝试。

    更何况他不愿意屈居人下,王爷也不见得会为了他屈尊纡贵做下面那个。

    宁君哲很清楚自己是哪句话惹到了步竫舟,可有些话早晚都得说清楚。

    他一边挣扎一边喋喋不休。

    “王爷,属下承认你长得很美,但是你既然长得美,就不要想得美了。

    属下虽然栖身郎馆,但性取向还是正常的,你千万别误会!”

    步竫舟扛着负隅顽抗的宁君哲一路下二楼,动静不小,引来众人侧目。

    男人仅仅一个冰冷威慑的眼神,便让好事的人急急忙忙敛了目光,不敢再看。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跟扛小媳妇儿似的扛走,宁君哲整张脸烧得滚烫。

    他一边伸手拍打身下人的脊背,一边咬牙强调:“王爷!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步竫舟虽然不太懂宁君哲口中“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番话结合下来,也不难领会。

    他想起久远的那一夜里,某人的主动迎合,眉目间顷刻染上一层欲色,不以为然地勾唇:“未必。”

    馆中人不敢明着看热闹,视线却不着痕迹地不断往两人那边看。

    宁君哲求助地看向众人,大喊大叫。

    “救命啊!明王仗势欺人,以权压民啦!有没有人管管啊!梁馆主救命啊!”

    “压的就是你!”

    步竫舟将宁君哲扔上马背,自己也快速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霎时,馆内一片哗然,不可思议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我看小君好像不是很愿意,明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是啊!好歹也跟馆主说一声吧?怎么能直接掳人呢!”

    “人家毕竟是王爷,想要什么人得不到?不过就是手段不同罢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得热火朝天,站在三楼环廊处的梁翮安敛了眸,转身回房。

    宁君哲骑在马背上,挣扎过了,解释过了,奈何拿对方没办法,实在是无语至极。

    一路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待马儿一在府门前停下,立刻不管不顾地跳下马狂奔。

    步竫舟不慌不忙地一把扯住宁君哲的后领,躬身将人打横抱起,清冷的眉眼之间俱是笑意:“去哪儿?”

    宁君哲身上本来就有伤,一番苦苦挣扎过后痛得不行,眼泪汪汪地求饶:“王爷,你放过我吧!我们真不是一类人!”

    已经深夜,六婶早就睡了,但沈着和流叔应该还在戒备。

    果不其然,随着步竫舟飞身而入,树上的沈着立刻现身,朝着两人欠身行礼:“王爷,公子,热水已经备好。”

    听着沈着口中同样尊敬的称呼,宁君哲头皮一下炸开。

    蓦然想起很早之前,弈川对着他一脸为难结结巴巴的样子,瞬间恍然大悟。

    狗男人竟然那么早就盯上他了!!

    “嗯。”

    步竫舟淡淡回应,脚步不停地抱着人往卧房去。

    沈着迎上宁君哲哀怨的目光,怔愣一瞬,一本正经道:“王爷放心,流叔今晚会一直在暗房守着蓁蓁,属下在院中戒备,绝不会有人打扰。”

    话落,身形微动,顷刻又隐入黑暗中。

    步竫舟非常满意,脚步急促地进入卧房,房门跟着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合上。

    他径直走向连屏后的浴桶,将挣扎无果,果断装死的某人放下:“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四周热气氤氲,一抹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宁君哲的耳根脸颊。

    他扶着浴桶边缘,咬牙切齿道:“我自己来!”

    步竫舟见状轻笑,迈步出连屏道:“有事叫我。”

    宁君哲不答。

    伤口沾染了尘土沙砾不得不清理干净。

    他咬牙忍着疼,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就引来如狼似虎的男人。

    洗完澡后,宁君哲穿着备好的月白色里衣磨磨蹭蹭出来,坐在窗前矮榻上的男人闻声将书卷一掩,抬头看向他。

    “过来。”男人的口吻似命令似诱哄。

    神颜清冷柔和,让人无法拒绝。

    矮榻的小桌子上摆了一个小瓷瓶,看样子是等着给他上药。

    他放松了警惕,听话移步过去,原想拿了药就溜,却被抓住手腕制止:“我帮你。”

    宁君哲不敢表现出任何抗拒,怕刺激了男人将他就地正法。

    是以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仔仔细细为自己涂药包扎。

    包扎好后,宁君哲侧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十分自然地打了个哈欠,白皙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丝丝困倦:“王爷,时辰不早了……”

    步竫舟薄唇轻勾,握住宁君哲的手腕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是啊,时辰不早了,该吃兔子了。”

    他老说什么兔子,弄得宁君哲一头雾水。

    张嘴正要问,突然就被他抱起来往床榻走。

    宁君哲大惊失色,慌得连规矩也忘了,直呼其名:“步竫舟!冲动是魔鬼!冷静!冷静啊!!”

    可对方根本置若罔闻,轻轻柔柔把他放上床后,站在床边兀自开始宽衣解带。

    男人如琢如磨的神颜勾魂摄魄,一双狭长幽深的凤眸里正热烈翻滚着浓浓情欲。

    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高大伟岸的身躯散发出清冷禁欲,又霸道邪魅的气息。

    看着宁君哲满脸通红地往床里面缩,步竫舟眉梢微挑,双手落在云白色里衣的系带上。

    那双手宽厚温凉,指如葱根,骨节分明。

    手指轻轻一拉,里衣随之散开,露出精壮而流畅的腰腹肌肉线条。

    宁君哲见状,一股燥热由内而起,直冲大脑。

    步竫舟脱了上衣,撑着双臂欺身过来,望着他无处安放的慌乱眼神,语气玩味:“是你承诺的一辈子跟定我,而今想反悔?”

    闻听此言,久远的记忆开始渐渐回笼。

    他恍然大悟地捂住嘴巴,眼里满是震惊:“王爷,我当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

    步竫舟不以为然,口吻毋庸置疑。

    “沈着他们可从未对我说过类似托付终身的话,唯你说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已经误会了,你必须负责。”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一个男人让自己负责,宁君哲心慌意乱地撑着双臂继续往后缩,只想离这张鬼斧神工的俊颜远一点。

    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那一刻,清冷的神颜也随之逼近。

    他笼罩在对方宽阔的身躯之下,活像一只无路可逃的小白兔。

    步竫舟伸手抚上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长期隐忍的汹涌爱意爬满眼眶,呼吸也愈发炽热滚烫。

    他凝视着宁君哲漂亮的眼睛,轻轻一笑,语带诱哄道:“我们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