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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1 第92章 一直在身边

    一声轻哼,唤回他的理智。

    “我咬到你伤口了?!”墨子渊急忙松口将他衣服拉开:“让我看……”

    他声音戛然而止

    谢梓寒偏过头,看着他愣神的盯着自己的肩膀,莫名有些心虚:“别看了。”

    “你去过边疆?”墨子渊哑声道:“你来找过我?”

    谢梓寒:“不是去找你的。”

    墨子渊捧着他的脸颊,重重吻了好几下后将头埋在脖颈处:“还嘴硬,我真的想咬死你了!”

    在边疆血印发作,疼的他逃到河边放血,视线朦胧之际,看到了谢梓寒靠近,并将他抱到岸边。

    当时心中怨他将自己抛弃,哪怕是幻境都想要报复,便对着他的肩膀咬扯,将他咬的血迹斑斑才开始吮吸。

    他醒来时发现已经回到了军营,军中的人说在河边捡到了他,说他是失血过多,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回条命。

    后面很多次血印发作,疼到濒临死亡之际,都能看到他,他无不例外将他咬伤,并且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好像是想烙上自己的印记。

    可无论多少次醒来军中的人都说他是晕倒,并只有他一人。

    翊城距离边疆很远,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夜便赶到

    “我一直以为是梦……”看着他肩上触目的伤痕,他把谢梓寒抱紧:“原来你每一次都来陪我了。”

    原来,不是蛊虫习惯宿主见血不挣扎了,而是你将他们圈养长大了。

    谢梓寒想到那几年,血印发作他都有感应,哪怕他身处边城,但每次赶到,这崽子都疼了个半死,咬他都带着一股要他陪葬的架势。

    以至于现在看见他靠近自己的左肩都有一些后怕,总是若有若无的逃避。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他每次离去都处理的很干净,用幻术加迷药篡改了那人的记忆。

    身旁无一人证实自己的猜想,他也难怪以为是梦境。

    墨子渊埋在他颈肩轻嗅:“我几次碰你的左肩你都在逃避,是不是怕我知道?”

    谢梓寒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去吻他:“我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当年没被我家狼崽咬死?”

    “我就该咬狠些把你啃了才好,至少我醒来还能看见个人。”墨子渊在他脖颈处轻咬:“省的你再跑。”

    “嘶……错了。”谢梓寒靠在他身上:“打个商量,先放过我。”

    墨子渊闷哼一声:“那你得先告诉我,你跟陈烁华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替你打掩护?为什么同意你用他的脸留在我身边?!我明明查过,他只有个弟弟,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谢梓寒勾勾他的手:“以前收养过的一个小孩儿罢了,你应当也与他打过照面。”

    “我不记得了。”

    “就是要你不记得。”谢梓寒抚上他的后脑勺:“他弟体弱又怕生,想要花几年成长为一位杀手赚钱太不现实了,加上顾池当时又去其他地方执行任务了,很长时间无法回来,所以他在夜阁只学了些简单的防身招数便下山谋生了。”

    墨子渊:“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吗?”

    “不是,这真缘分。”谢梓寒:“不过话说,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墨子渊撇嘴:“你脚步声我都分的清,何况只是换了个脸站在我面前。”

    谢梓寒挑眉:“是吗,具体什么时候?”

    “你问他这么多干嘛?”墨子渊闷声道:“我试探过多少次你难道不清楚吗?谁让你们两个人互关的那么频繁,一次都没让我逮着……”

    谢梓寒失笑:“不频繁一点,不早就被你抓了吗?”

    “你的人皮面具是老师做的吧,他也真是。”墨子渊:“非要等我从边疆回来,才将明显的破绽暴露在我眼前。”

    谢梓寒:“这个你真不能怪他,这几年下去那个……烁华变化太大,肤色也改变了不少,重新去调理这些要花费很大的时间,所以总会有瑕疵的…能把瑕疵做得像伤痕,他已经尽力了。”

    “所以谁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墨子渊咬上他的脖颈:“你们就是合伙瞒我!”

    谢梓寒仰起头,更加方便了他的动作:“没想瞒你的,大部分留在你身边的依然是他,我只是偶尔换个身份来看看你罢了。”

    “别狡辩。”墨子渊嘴上的力度越发加重,呼吸也越发沉重:“你瞒着我的事情不止这一样,那血印呢,又怎么解释?你从多少年前就开始预谋了?若不是这次,你又打算瞒我多久!”

    “疼……”

    墨子渊立马放开他,轻揉着刚才被他啃咬过的地方:“不要以为你说疼我就会放过你。”

    谢梓寒感觉到他心中的怨气,便放轻声音哄道:“我不想让你被迫让控制,但救你性命,只有结契,血印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为什么只有你能替我承担,我却不可以!”

    “我也不知道。”谢梓寒注意到他的视线,苦笑着:“没骗你。”

    谢梓寒:“血印是最先存在的契约,他的本意是将二人相连,从而能够承受更大规模的伤害,将一人的极限激发,但弊端也在这里,如若那人重伤,另一人连反抗的余地也没了。”

    “太多人想让别人为自己付出,又不承担伤害,所以契印出现了,它的出现将血印推向了灭亡。直至被所有人掩埋,我能找到残卷与你结印,这是万中之幸了。”

    墨子渊呼吸缓慢且十分沉重,眼中的抱怨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落寞之意:“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没有方法让我替你承担,永远都只能让你为我付出。”

    “谁说的?”谢梓寒扬起一抹笑:“你不受伤,便是对我最大的付出,虽然没办法替我分担痛苦,但却能加快我伤口的愈合,只要你好好的,那么我身上的伤口愈合是超乎常人的。”

    “虽然我伤的比你重,但愈合的也比你快。”

    墨子渊半信半疑:“你没再骗我?”

    谢梓寒抬起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信我。”

    墨子渊抿抿唇,将他双手遏制住:“那你就在我这儿养着,我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梓寒薄唇浅扬,不挣扎:“玩囚禁吗?”

    墨子渊:“是。”

    “遵命。”谢梓寒眉眼微挑,眼中戏谑正盛:“我的殿下。”

    墨子渊低头在他唇上细吻:“你就只知道哄我。”

    砰!

    “小白眼狼,一会儿谢梓寒醒了……”顾池一脚踹开房门走进里屋,只见墨子渊压在谢梓寒身上亲吻,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墨子渊也只是身体一僵,并未放开。

    谢梓寒察觉有人想转过头,却被墨子渊遮住眼睛缠上。

    顾池手上的药差点没端稳,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记得喂他吃药!”

    将碗放在桌子,匆忙逃离。

    顺手将房门带上,整个身体贴在门框上,喘着气。

    洛南洲挑眉:“里面有鬼?”

    “嗯嗯。”顾池拉着他的手腕向前走:“以后进门一定要敲门,不要学我,太他妈吓人了,谢梓寒都还没好,他居然居然……我我我都感觉差点被灭口。”

    洛南洲:“……”

    赶来的陈烁华听到他们的对话,脚步都僵在了原地

    顾池看着他,好言相劝道:“你本就是带罪之身,现在进去更是找死。”

    陈烁华:“……”

    可我不汇报案情也是找死啊。

    “主上。”墨子渊好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凑到他耳边,带着蛊惑般的声音低语着:“你脸好红。”

    谢梓寒气息有些紊乱:“混蛋,有人你还这样。”

    “老师而已。”墨子渊将他扶起,把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舒服的靠在上面:“他迟早得知道,先习惯习惯。”

    谢梓寒:“……”

    “来,喝药,我喂你。”

    “报告殿下,属下有要事回报。”

    墨子渊搅动着碗里的汤药,咬牙切齿道:“来的真是时候。”

    谢梓寒笑着低下头,将他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后来的苦味让他眉头皱了皱:“已经喝了,你去忙吧。”

    他停顿片刻,观察着面前人的神情才开口道:“别凶那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

    墨子渊偏过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将顺手带着的糖塞进他口中:“考虑考虑。”

    口中甜味弥漫,苦味被消淡。

    谢梓寒: “正事要紧”

    替他盖好被子才离开:“陪你也是正事,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过来。”

    将房门轻轻拉开,门口的人身体立马绷直。回头将门口关上,门口的人已经跪在地上了:“属下有罪,请殿下责罚。”

    “起来。”墨子渊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身后,才正了神色:“跟我来书房。”

    “是。”

    陈烁华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墨子渊的神情。

    他虽依旧不苟言笑,但眉宇间却好似少了往日的烦躁,竟然还多了许多的愉快?!是他的错觉吗?

    墨子渊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桌上的画笔:“说吧,什么事。”

    陈烁华:“容教主带来了一个人头,说是请殿下去辨认一下是否为昨夜的那名刺客。”

    “容彦?”墨子渊面露讥讽:“他只是带回来了人头吗?”

    陈烁华:“听说尸首已被砍的面目全非,唯有人头上尚能辨别相貌。”

    “倒真是够狠。”墨子渊:“不不过面目全非又何妨,尸首如今身在何处?”

    “官府。”

    墨子渊:“传本王旨意,就说本王伤势未好,不宜出门,你们去把尸首运回来,切记要保留现状的完整。”

    “是。”

    墨子渊看出他的慌乱,笑道:“将功补过,若此时完成的好,既往种种本王就一概不纠了。”

    陈烁华眼前一亮: “是,属下定不负所托。”

    “去吧。”

    墨子渊提笔,将眼前的画卷胡乱抹净。

    起身将手中的暗器和画卷缠绕一起,扔进火盆。

    那是昨夜煞陀射出的暗器,已经腐朽,但依旧能看出是国教的东西。

    “不愧是国教教主,养在身边几年的狗都得有感情,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人,说杀就杀,这还真是,心怀天下,救济苍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