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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清冷几千春 第88章 她是我的人

    他的喉结贴在我颈间,眸中噙着委屈的泪光,全然不见方才的冷淡疏离。

    灼热的鼻息交缠,越吻越深,粗喘带动躁动的心口。

    情花蛊像在身子里撒了火种,我不安分地挣扎几许,每扭动一下, 他眼底的欲色愈深。

    宫远徵单手握住我两只手腕,压在枕边,薄唇碾过潮红的耳垂。

    “乖,姐姐。”

    常年采药,他指腹有些粗粝,一碾过润白锁骨,当即生出道道红痕。

    修长指尖一路向下,不疾不徐地侵占。

    时隔五年,他终于完全占据属于他的一切。

    暮春,山间回暖,幽梦初醒,他急促的呼吸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我缓缓坐起身,身边已无宫远徵的身影,只留淡淡药香,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指尖攀上寝衣交领,淡淡褶皱微起,想起衣衫下满布的淤青,和瘀青下狰狞可怖的疤痕,只觉荒唐。

    昨夜宫远徵全然强硬占有,毫不怜惜。

    屋外传来一阵欢愉的笑闹声,我抬眸仔细打量起房间,竟与徵宫药房有几分相似。

    软榻边的窗外有一株郁郁葱葱的古树,湿雾氤氲,枝繁叶茂。

    博古架上整齐摆放着诸多瓷瓶和书籍,炉火正沸,丝丝薄荷的味道入鼻,我心神稍缓。

    衣桁上已挂好我带来的衣袍,广袖天水碧罗衣,层叠交织,裙摆上昙花锦纹清丽脱俗。

    外务不便携带侍女,青丝垂肩,简单绾起发髻,上着一只海棠花簪,我打开了房门。

    入目便是正站在院内晾晒药材的身影,绀蓝苗疆服饰,更衬肤色白皙,五官清朗,束发利落。

    额间重新系上了抹额,那条分别前我亲手给他戴过的抹额。

    宫远徵正温柔眉眼地盯着身边的女子,唇边笑意清浅,指尖尚在翻动笸箩内的金龙胆草。

    “阿远,你终于回来了!”纤白指尖绕过宫远徵颈间,扑进他怀里。

    少女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双眸灵动,笑容带着点天真的憨气,衣饰繁复却不失娇俏,语气亲昵,又不让人觉得僭越。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幕,这五年也时常会想,也许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宫远徵。

    他该有位明媚清秀,笑起来干净动人的女子,相守一生,无需像我一般,背负家族责任和江湖道义。

    每当这时上官浅总要笑我,会劝解她,却劝解不了自己。

    宫远徵余光早就将我垂眸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有推开身边的女子,也没有抬手回抱她。

    悠悠五载,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来之前我其实已做好心理准备。

    他也许真的会爱上其他女子,对镜展颜,育女生儿,携手共度余生。

    宫门的责任太重,归隐江湖也不失为上策,想到此,虽知该为他高兴,却又耐不住眼眶的酸楚。

    暗自咒骂一句没出息,见他们笑意吟吟地交谈,生怕自己狼狈的情绪被察觉,忙侧身躲到门后。

    我没有勇气上前问他是否已另寻良人,更没有勇气问他是否还爱我。

    没有了底气和立场,我只有一个徵宫夫人的虚衔,还是赖在那里不肯搬回后山,才勉强留下的。

    宫远徵瞥见我躲回门后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金龙胆草,将那女孩从自己身上推开。

    “阿远!”他的一把揪住宫远徵的衣领,脸颊微鼓,“干嘛如此生分?”

    身旁的苍栩拍了下她的手,“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把你的爪子拿开!”

    女子闻言神情微敛,缓缓放开了手,而后抚平领口,大大咧咧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眼眸清亮地望着宫远徵,一副讨好的样子,变脸之快让苍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带回来的姑娘在哪里?她长什么样子?听说她武功高强,刀法精湛,想切磋一二!”

    “就你?”苍栩抱臂斜乜一眼,“她不拔刀,你就已经趴地上了!”

    “苍栩,你皮痒了,是不是?”那女子抬起手,眸光锐利,作势要打他。

    “诶?警告你别动手啊?一点姑娘的样子都没有。”他指着她的掌心,掐腰说道,“我可不像我师父纵着你!”

    宫远徵已习惯他们打打闹闹,拿起笸箩旁的幡布擦了擦手。

    “哪个男子敢娶你啊?”苍栩挑眉,故意气恼她,“你这样嫁不出去,迟早得嫁给我!”

    那女子抓起一把金龙胆草就要扔向苍栩,宫远徵淡淡启唇道,“放下。”

    “阿远!”那女子见宫远徵不允,气急口不择言道,“我这辈子就是做比丘尼,做道姑,我也不做你的新娘!”

    苍栩还要开口,被宫远徵睥了眼,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动手动脚,更不能抱我。”

    “那你昨夜还把人家姑娘抱回药房过夜了呢!”那女子也是被苍栩惹恼了,撇撇嘴,愤愤不平道。

    空气静默了片刻,宫远徵将手里的幡布放回晾架上。

    “她是我夫人。”

    “啊?”

    “啊?”

    当初长老院以为我命不久矣,并未昭告江湖,婚仪也只有宫门之人参加,外人并不知情。

    “阿远,你娶了我喜欢的人!”俄而苍栩大叫一声,山间飞鸟顿起,“夺妻之仇……”

    他还未说完,腰间传来一阵剧痛,那女子狠狠掐了他一把。

    “阿远的夫人,你也配?”字字咬牙切齿。

    苍栩痛得皱起眉头,忙扭开身子,想起昨夜说让我做他的新娘,忽而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我开玩笑的,师父,你不会当真吧?”

    “你昨晚是说想让我夫人做你的新娘,对吧?”宫远徵不紧不慢地横来一眼。

    苍栩立刻摆了摆手,悻悻笑道,“没有的事!绝对没有!你听错了。”

    “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言罢迈步向药房走来,他轻抬起前袍,刚走上台阶,忽而止步转身看向苍栩。

    苍栩眸中一惊,下意识退了一步,这阿远医师医毒双修,即便作为冷山派的大祭司,他也是有些惧怕的。

    “哦,对了,阿绮的意思是宁肯出家也不嫁给你……”宫远徵“啧”了声,摇了摇头后进了药房。

    独留苍栩面色发青,愣在原地,颇为凌乱。

    屋内炉火正沸,宫远徵径直走过去,打开炉盖,盛出一碗薄荷桑叶汤。

    昨夜淋了雨,我有些风寒。

    方才那姑娘搂住他的模样涌上心头,我拭了拭眼尾,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但仍嘴硬道,“玄冥呢?他怎么样了?”

    刚转过身的宫远徵脚步一顿,握住汤碗的指节泛白,他眸中泛起冷意,挑眉轻笑,“没想到五年不见,你与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担心别人?”

    汤碗骤然落地,四分五裂。

    他上前一步,紧抿着唇,想起昨夜不管不顾地将情花蛊引到自己身上,我醒来后竟在惦记别人,神色愈发冷凝。

    我见他脸色青白,似乎强忍怒气,昨夜炽热纠缠的记忆冲撞进脑海,不由得退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