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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深陷 第17章 头疼

    陈最的手停在半空,有那么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他比较排斥肢体接触,于是,试图将紧搂着他的人推开。

    但手指刚碰到她颤抖的肩膀,就听见她声音颤抖地说:

    “我害怕。”

    陈最手指动作僵住,又停滞好半晌,才无声叹了口气,将推搡的动作,改成轻拍。

    “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给予恐惧中的姜楠力量。

    直到情绪平复,她松开环着陈最腰身的手,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

    刚才情绪上头,倒是做什么都敢。

    现在平静下来,反而意识到刚才的冒犯,变得拘谨起来。

    她不自觉抓紧被子,脸颊发红,十分羞愧:“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理解。”陈最坐在刚才他拉到床边的椅子上。

    姜楠的视线瞥见他外套上的泪渍,咬了咬唇。

    他们说到底也没见过几次面,可她总是做出些冒犯的事,姜楠想一头撞死。

    陈最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楠有很多话想说,但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好多了。陈律师,谢谢你来家里找我。”

    姜楠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在家里见到陈最的那一刻。

    可能翻遍词典,入目所有的词汇都太过空洞,无法确切地形容。

    “客气了。”他还是那句话。

    姜楠还想说什么,陈最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抱歉,接个电话。”

    陈最起身,准备往外走,只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垂眼看,衣角被葱白的手指拉住,像是怕他不高兴,力道很轻,小心翼翼的。

    姜楠抿着唇角,注意到他的视线,手指迟疑着松开。

    陈最顿了顿,“我在这里接电话,介意吗?”

    姜楠立马摇头,“我不会偷听的。”

    说着,她躺下来,严丝合缝地捂住耳朵,以证明自己的言出必行。

    陈最就坐在病床边接电话。

    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接起电话的时候显得温和许多。

    或许是因为陈最,或许是因为他模糊却温和的声音,又或许是单纯地因为身边有人,姜楠内心的恐惧余韵缓缓被抚去,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动作很轻抚摸她的额头,她几乎是凭着直接拉住了他的袖子,安心地陷入困意之中。

    -

    清晨,灯光被洒入的阳光取代。

    萧明德走到病房门口,刚准备敲一敲虚掩的房门,就从门缝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入目,是撑着脑袋睡着的陈最,他额前碎发松散凌乱,睡得毫无防备。

    顺着他的手延伸去看,是揪着他袖子的姜楠。

    萧明德脸上浮现意外,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李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头儿,你愣在门口当门神呢?早餐买来了。”

    萧明德想捂住他的嘴都来不及。

    陈最缓缓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逐渐清醒。

    萧明德拍了李怀一下,见姜楠还没醒,他蹑手蹑脚走进来,看着陈最询问:“睡着了?”

    听到他的话,陈最才有了点实感。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脖颈有点酸,但精神比往日都要好。

    “睡了多久?”萧明德对陈最睡着这件事情很在意。

    陈最:“不知道。”

    “不知道?看来睡得挺好。”

    陈最没有应答。

    “难道你是天生适合睡在病房?要不你把家里卧室的格局和家具都换了?就按照这间病房来布置。”萧明德察觉到陈最无语的表情,“欸,我可不是诅咒你,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我觉得你脑子有病。”陈最嘴上毫不留情。

    “好好说话,别骂人。”萧明德接着说道,“我真没开玩笑。”

    “穷。”陈最随口道。

    萧明德本来还想劝,当即改口,“那没办法了,我也穷。”

    李怀:“……”

    虽然他不敢说话,但他认可陈律师的,他也觉得头儿有病。

    “陈律师,你要先吃点早餐吗?”李怀为了防止头儿继续丢人,问向陈最。

    萧明德知道他的德行,把手里装着洗漱用品的袋子丢给陈最,“他不洗漱,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东西,德性。”

    陈最毫无心理负担地顶着萧明德嫌弃的眼神走进卫生间洗漱。

    李怀小声:“陈律师那是讲究卫生。”

    萧明德一记眼刀过去。

    要不是顾忌着姜楠还没醒,萧明德一定要给李怀来一次全身推拿体验。

    迷迷糊糊听到交谈声,姜楠缓缓睁开眼睛。

    她环视病房一周,就看到萧明德箍着李怀的脖子。

    因为不想吵到她,一个箍人的,一个被箍的,都很安静。

    还有一个,擦着湿润的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

    姜楠有点懵。

    “昨晚的事还记得吗?”萧明德看向姜楠。

    陈最扯下脑袋上的毛巾,走到床边。

    “昨晚……”

    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比昨晚平复下来的时候更加清晰。

    她的身体微微僵住,“对不起。”

    “又道什么歉?”陈最坐下。

    “啊?不是说昨晚我抱你的事吗?”姜楠偏头看他。

    萧明德松开箍着李怀的手,“什么你抱他,昨晚是他抱你狂奔下楼。”

    姜楠屏住了呼吸,定了定神,才说道,“谢谢。”

    “怎么又道歉又道谢的,帮助身处危险的公民,是我们该做的事。所以,姜小姐,你方便做个笔录吗?”萧明德扯回正题。

    陈最:“别管他,先吃早餐。”

    听陈最这么说,萧明德也意识到不好让人饿着肚子做笔录,“对,我们买了洗漱用品……”

    “在卫生间。”陈最接话。

    “谢谢。”

    姜楠掀开被子,动作很快洗漱回来,看着陈最还有点湿润的头发,“陈律师,洗完头不吹干头发,老了容易头疼。”

    “没事。”陈最若无其事拿过早餐,递给姜楠。

    萧明德说道:“姜小姐,你不用管他,他也不缺这点头疼了。”

    李怀:“……”

    头儿,你可真行。

    “嗯。”陈最拿起自己那份早餐,看也没看萧明德一眼,“我只是头疼,你是老。”

    萧明德:“……?”

    就比他大两岁!

    今年……才刚刚三十!

    哪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