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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 第88章 师父,原是想废了我……

    秋庭桉微微一愣,叹口气。

    与裴书臣相视一眼,便知裴书臣心中所想。

    面上维持着恭敬之色,缓缓开口:

    “桉儿惶恐,师父所言,实乃弟子难以承受之重。”

    裴书臣闻言,挑眉一笑,果然是自己教大的,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

    顺着秋庭桉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讽刺,他轻轻挥动手中羽扇,一股清风拂过:

    “太师大人亦有惶恐之时?世事无常,诚难预料也。”

    秋庭桉故作不耐烦,回了一句:

    “师父年高德劭,复老而昏聩——”

    裴书臣手中一停,假意怒意道:

    “你说谁老糊涂?!!”

    虽说是故意为之,但毒舌如秋庭桉,

    裴书臣不免感叹,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毒……

    果真谁都不能安然无恙的在秋庭桉嘴下幸免……

    屋外——

    季祈永在亭中来回徘徊,突然一道阴影落下。

    季祈永抬头望去,“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季昌宁微微颔首,便朝院中走去。

    刚刚停下门外便听见,秋庭桉冷哼:

    “谁是谁非,自有公论。序政之乱,师不除奸慝,反累及无辜,非老而懵懂,何能行此悖理之事?”

    “你——”

    裴书臣脸色骤变,将羽扇收起,眼神示意秋庭桉——

    秋庭桉便知,应是季昌宁来了。

    两人继续故作对峙,气氛骤然紧绷,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花与硝烟。

    说着说着,秋庭桉忆及昌州之行,原欲与季祈永共赏风月。

    却被季辛、季阳二人搅扰,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心绪本就纷乱。

    加之时序政之事,更添心结。

    正巧借此以疏心中愤慨。

    他也是人!不是处理麻烦的傀儡!

    “师父既言守护,何以序政近在咫尺,却遭此劫难?”

    裴书臣却是反问一句,“你明知皇帝和政儿之间的腌臜,为何不提早做防备。”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交锋,如同两把无形的剑,彼此刺探。

    “本相岂是未卜先知的神仙?能预知世间万般变故?”

    他没护吗?人刚离浩都之际,他便让离哲飞鸽传书,一定要留好人手,护好时序政。

    可那人是当今圣上,公然作对,裴书臣准备让皇帝给他秋庭桉,安一顶谋反的帽子么!

    裴书臣心中感慨,这孩儿不能是真生气了吧……

    只是面上依旧装作讽刺样子,他缓缓开口:

    “嗟……今之势,颇类太师之尊矣。”

    “然则,数载以来,你与陛下间,秘辛几多,乃吾所未知者乎?”

    完了……裴书臣感觉不对……

    好像误打误撞,真就精准踩到秋庭桉雷点上了……

    三……二……一……

    忍不了——原先秋庭桉只是故作气愤,如今是真生气。

    秋庭桉直视裴书臣,字字泣血:

    “十年前,序政离朝,师父悲痛,毅然辞官归乡,阿衡孤悬塞外,战伤累累;我初入朝堂,亦是步步荆棘。”

    他向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踏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上,每一步都唤醒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往。

    裴书臣虽面上站在原地未动,气场却强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

    但其实内心也是心疼不已。

    是他……对不起这几个孩子。

    “十年光阴,师父可曾亲眼目睹阿衡身上那五十三处战创?又可曾,当我在狱中,生死未卜之时,给予半分慰藉?”

    这些记忆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切割着秋庭桉的心灵,让他痛不欲生。

    秋庭桉双目赤红,胸腔不断起伏。

    像一个在外受尽委屈,回到家却被家长责骂没有出息的可怜孩子,委屈到了极点……

    裴书臣多想现在就把秋庭桉揽入怀中,好生安抚。

    可是不行,屋外季昌宁还在,既然做戏,就一定要做足。

    “师父不见皇家之人,可阿衡和永儿有什么错?”

    “阿衡是您一手带大的,阿衡因师父之誓,至今不敢归家。”

    “永儿纯真无邪,若非有他,我早已万念俱灰。”

    秋庭桉的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哀伤,那是一种被长久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出口的复杂情绪。

    秋庭桉余光扫过门口,见季昌宁正迈步进来,他猛地转身,准备离开裴书臣房间。

    “你站住!”

    裴书臣也配合,一声厉喝!

    秋庭桉脚步一滞,却是继续朝前走去,裴书臣伸手拿起桌上的砚台,朝季昌宁扔去。

    季昌宁刚刚进门,就看见砚台被裴书臣拿起。

    还未来得及反应——

    “砰!”

    一声闷响——

    砚台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重重砸在了季昌宁的额头上,他闷哼一声。

    鲜血直流——

    “陛下!”

    秋庭桉故作惊慌,连忙扶住季昌宁,未等季昌宁开口,便先他一步开口道:

    “传本相之令,裴府以下犯上!即日起封锁裴府上下,无本相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秋相,朕其实……”季昌宁刚欲开口,秋庭桉立刻阻了回去,“陛下流血过多,龙体重要,臣先扶陛下回宫诊治。”

    说着不由分说,直接拉起季昌宁就离开。

    季昌宁:不是啊……我就是想来看看时序政啊,怎么就一脑袋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