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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 第144章 师爷亲自出手

    夜色已深,季祈永独自蹑手蹑脚爬上床榻,身子轻轻一蹭。

    一天下来,倒也折腾不轻,趴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眼皮也睁不开。

    第二日清晨——

    季祈永被晨光照耀得从梦中醒来,本能地用手去捂自己的眼睛,刚想要继续睡下去。

    却猛然记起了什么,连忙坐起身来。

    这才知道天色已经大亮,季祈永慌忙间整理衣饰,不及细想,便急步赶往正厅用膳。

    至时,秋庭桉、时序政与裴书臣三位长辈已端坐其间。

    见他气喘吁吁而来,时序政欲语还休,终是被裴书臣一记眼神止住了话头。

    “翁翁、师父、哥哥,永儿来迟,请恕罪。”

    季祈永连忙躬身行礼,却只见裴书臣不语,余者亦无人应答,气氛一时凝重。

    日光渐渐洒满庭院,季祈永立于原地,手足无措,只待三人餐毕。

    秋庭桉和时序政被催着离开后,裴书臣才缓缓开口道:

    “找块有石子的地方,跪好吧。”

    淡然的语气,似乎在说着什么简单的事情。

    满院之中,有石子的总共便是那几处,季祈永自然不敢找那阴凉之处,只是随然铺就的都是鹅卵石。

    石子坚硬,触及膝盖,疼痛难忍。

    “想好了,这半月但凡需罚跪,你都要到现在这块地方。”

    “是——”

    裴书臣眉头微微皱起,裴书臣言罢,手中已握有一块外裹牛皮、内藏龙胆玉的教板,未有多言,便以风驰电掣之势贴上了季祈永的面颊,随即毫不留情地挥下。

    根本不待季祈永准备,连续几下,待脸颊肿起才停手。

    季祈永仰起脸,忍着疼,刚一出声:

    “翁翁……啊”

    又是一下,季祈永何曾受过这般,没有任何语言安抚的教导,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却也不敢伸手擦抹。

    “念你第一日受规矩,老夫便一一为你说明白些,日后再犯,就不止如此。”

    “每日晨起,洗漱完毕,向师长请安,莫要让师长等你。”

    “第二,师门之内,称呼严格,你该唤师叔、师爷,不得僭越。”

    “第三,老夫罚人,从不言语相训,知错请罚,罚后陈述自己的错误,若不知错在何处,便重新来过。”

    “是——师爷。”季祈永强忍泪水,低头应下。

    裴书臣皱眉,又打了一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季祈永一惊,连忙胡乱将自己脸上泪水,擦拭干净,不小心碰到脸颊的伤,下意识轻哼了一声,又是无端招来一板:

    “我不是你师父,对你没有那么多耐心,半月之后,学不好规矩,就赶紧回宫里,做你的太子。”

    “不、不要……唔……”

    又是连续的板子,季祈永只感觉自己嘴里的牙好像都被打松动了,疼得不行,话还没说清楚,就已说不出。

    “你话很多?”裴书臣冷冷看过来,眸光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季祈永浑身一僵,颤抖着跪直身子:

    “永儿知错——”

    “永儿记下了——”生怕裴书臣真的就不要他了。

    裴书臣这才收回自己目光,继续道:“去,将长凳搬来。”

    “是——”

    待长凳一来,裴书臣轻点长凳,季祈永不解的看向裴书臣。

    “伏此凳上。”四字一出,季祈永心头一震。

    他好歹也是太子,虽然以前也有被秋庭桉罚的时候,但都是私下,今日竟于朗朗乾坤之下,颜面何存?

    裴书臣目光一冷:“怎么,太子殿下耍威风,耍到老夫这里来了?”

    “老夫罚不得您,殿下便请回吧。”

    言罢,袖袍一挥,转身欲去,留季祈永一人,慌乱中跪倒在地,膝行而前,叩首乞怜:“师爷明鉴,永儿绝无忤逆之心,只是……只是……”

    “求您给永儿留几分薄面吧!”

    言辞间,满是哀求,望能留得几分颜面。

    裴书臣冷眼睨着他,看着他一脸哀怜的恳求,心中不由气极。

    居然为了面子跪着说这些,一点担当都没有!

    裴书臣冷哼一声,正欲离去,却见季祈永情急之下,竟以额触地,双拳紧握,身躯颤抖:

    “永儿愿受师爷教诲,前番顶撞,实属不该,请师爷赐罚。”

    裴书臣闻言,脚步一顿,回首冷视,季祈永仍低头伏地,声若蚊蚋:“永儿知错,甘愿领罚。”

    “等我请你?”

    季祈永紧抿双唇,还是克服心理,在院庭之中,爬上了那长凳。

    裴书臣冷语再至:“你师父未曾教你受罚之礼?”

    季祈永闻言,猛然抬头,心中已明了师爷之意。

    “三息之间,若不决断,便请自便。”裴书臣开始计数,每一字皆如重锤,击打着季祈永的心房。

    “三——”

    “二——”

    “师爷!我……我……”豆大的眼泪瞬间落下来。

    “我愿意……您别赶我走……您别赶我走……”

    季祈永哽咽着叫喊一声,而后,伏着那长凳,小声饮泣起来。

    一朝太子,被按在长凳上,除了面子……挨罚。

    季祈永的心理防线,就像是被一层层破开了一般,终于溃不成军。

    偏偏这一切还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得不承受。

    “哭什么。”裴书臣不惯着他,一板接一板,“何时懂得禁言二字,我们再开始好好算算账。”

    季祈永也不想哭,可是真的忍不住,一直哭的天昏地暗一般。

    可裴书臣真的说到做到,这教板在他手里,一刻不停,直到他哭的没力气了。

    终于停下来时,裴书臣也才停下。

    “我、我不哭了……”季祈永的嗓音都是哑的,却还撑着不敢再随意抽噎,“请师爷责罚。”

    “道理,我希望你明白且能想通,罚后告诉我,因何而罚,懂了?”

    “是——永儿明白”

    什么叫昏天黑地的痛,季祈永这一天才知道。

    从前秋庭桉对他,简直就是小打小闹,虽然有时候狠了些,却也总会安抚。

    可今日这些罚,就像在狱中,只要他不交代,好似身上的刑罚,便一刻都不会断一般。

    从前,他还能盼着师父、盼着翁翁来救自己……

    可如今……却是连个求救之人,都寻不到了……似那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