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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 第185章 原谅了,但没完全原谅……

    季祈永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秋庭桉稍等。

    他上前几步,行至裴书臣面前,身形轻轻一弯,虽历经风霜,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难能可贵的恭敬与谦卑。

    “永儿拜见阿翁。”

    时序政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错愕,眉头微蹙,暗自嘀咕:

    这就原谅了?如此轻易?

    他的眼神在季祈永与裴书臣之间,来回游移。

    裴书臣闻言,亦是愣怔片刻,手中的书信不自觉地滑落几分,这才恍然从国事中抽离,目光终于聚焦在眼前跪拜的少年身上。

    伸出手,“起来吧。”

    季祈永拒绝了他的搀扶,站了起来。

    时序政:嗯,原谅了,但原谅的不多……

    裴书臣倒不甚在意,如今闻衡出征在即,国事家事,自然得论个先后。

    “桉儿,你来——”

    裴书臣的目光穿越了眼前的纷扰,落在了立于房间最末的秋庭桉身上。

    师徒之间的信任和默契。

    秋庭桉闻言,随即上前两步,步伐稳健而恭敬,弯腰,双手接过裴书臣递来的信件。

    “阿衡要出征?”秋庭桉的眉头微微蹙起,在瞬间捕捉到了信件中的关键信息。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公主之意,是想让我去劝阻阿衡——”秋庭桉低语,他的眼神在字里行间游走,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阿衡性子最是倔强,怎么可能听阿兄的。”时序政在一旁插话,他的语气中也是满满的担忧。

    季祈永年纪小,不懂外域作战的危险,但他们这些从小一同长大之人,自是了解闻衡。

    “阿衡这次出征,非同小可,若真是要劝解……”

    秋庭桉的话语中断了片刻,他陷入了沉思,仿佛是在权衡着每一个可能的结果,“他不会听的。”

    他的结论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季祈永在一旁听着,只觉这些信息如同加密的文件一般,让他一头雾水。

    叔父是镇国大将军,十五岁便随军征战外域,从无败绩,为什么师父他们会如此担忧。

    正当秋庭桉沉浸在深思之中时,他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在季祈永身上,“怎么了?”

    突然被点名的小鹌鹑,一时还愣在那里,“叔父是常胜将军,师父为何还要如此担心。”

    闻言秋庭桉和时序政皆是一愣,他们都忘了……

    这个从前最淘气,最倔的小师弟,已经成了世人口中,最威武的镇国大将军。

    “永儿,这世间并无什么不败的战神。”

    时序政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沧桑与感慨,他轻轻捏了捏季祈永脸颊上的软肉,“你叔父所受的伤,流过的血,远非咱们这些人能想象。”

    “他只是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将那些艰辛与苦楚都默默承担。”

    看着季祈永,时序政眼神也是无奈与柔情:“外人眼中的常胜将军,在咱们师门里,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师弟,也是你的小叔叔。”

    季祈永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抬眸看向秋庭桉,那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亲近:

    “就像师父一样吗?外人眼里,您是杀伐狠厉的太师、尚书,但在哥哥眼里,您只是那个严厉却又温柔的阿兄。”

    秋庭桉微微勾起嘴角,修长有力的手指抚了抚他的耳垂,轻轻“嗯”了一声。

    “古来将士,生于烽火,长于战场。”季祈永顿了顿,“相较于儿女之情的温柔乡,将士心中,只有保家卫国的职责。”

    “固永儿斗胆,望师父不要劝阻叔父,叔父是将军,征战沙场才是他的追求。”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胜利的荣耀,更有我们的理解与支持。”

    秋庭桉看着他,眸中有欣慰亦有惊讶,“我从前以为,你性子柔软,心智也不足够狠厉,今日一见,是我肤浅了。”

    时序政也点了点头,“看样皇家血脉,还是挺纯正的——”

    不出意外,时序政刚说完,便遭了裴书臣一记白眼,时序政干笑两声。

    “师父意下如何?”

    秋庭桉翻了翻手中的信,“我也觉永儿说的不错。”

    “那便依小娃之言,你去回了长公主,让她不必担忧。”

    “等等——”

    裴书臣话音刚落,季祈永却拦住了他,眼神定定的落在那纸笺上。

    “这是阿姊寄来的?”

    裴书臣微微点头,抬手示意秋庭桉将信件交给季祈永。

    “这群老臣!只知逼婚——”季祈永皱眉,粗略读完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冷嗤一声。

    当年,若无这些碎嘴子的大臣,父皇便不会着急赐婚于他,他们师徒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误会与隔阂!

    这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口上,怎么拔都拔不尽,让他越想越恼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永儿。”秋庭桉唤了一声,“师长面前,不可动怒。”

    季祈永别扭的背过身去,不能当面怒,那他背过身子生闷气总可以吧!

    “还是个孩子样……”时序政在一旁摇头失笑。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高声宣唱:

    “圣旨到——”

    宫中——

    “臣不善棋艺,自甘认输。”

    闻衡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冷淡。

    哪里是不会下棋,分明就是不愿与季昌宁有过多的接触。

    小时候,闻衡是最调皮的那个,秋庭桉总是护着他,而大师兄季昌宁则是赏罚分明,从不偏袒。

    当然,也不是说大师兄对所有人都严厉,他对着时序政就不会下重手。

    在师门里,二哥最疼他,三哥最是有趣,至于这个……真正跟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大哥,罚自己总是最重的。

    闻衡的思绪不禁飘回了过去,那些与师兄弟们一同度过的日子,或快乐或苦涩的记忆。

    然而,这些思绪很快就被季昌宁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从小就爱分神,长大也一点没有长进。”

    季昌宁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

    眼中并无半分情感,哪里是师门师兄弟,仇人还差不多!

    闻衡在心中默默冷哼一声,看吧……本王就说他最凶。

    他的眼神与季昌宁交汇,那一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较量与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