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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 第349章 开头、结尾,不一样的“甜”

    “我只是怕您误会,伤害她们。”

    程绪离心里咯噔一声,他就一时不注意,季昌宁就把这话秃噜出来了。

    自己的徒弟,提防自己不要紧,还如此怀疑自己。

    裴书臣皱了皱眉,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

    若说前面季昌宁犯倔,他可以理解,毕竟季昌宁对他的防备心一直都比较重。

    但听到季昌宁说出这样的话,裴书臣还是感到有些意外和失望。

    “老夫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是吗……”

    说,不是吗?

    可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说,是……

    但那是他下意保护“弱者”的行为。

    裴书臣看他良久不说话,也不想逼迫他。

    自己的手,搭在季昌宁紧抓他衣袖的那只手上,握住、推开了……

    “你起来吧——”

    还没等季昌宁反应过来,裴书臣就已经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裴书臣的背影,季昌宁心中隐隐酸涩。

    他低下头,大拇手指和中指来回摩挲着。

    程绪离看他脸色不太好,伸手去扶他,拍了拍他肩膀,“你也是破天荒第一人,能扎的你师父心中难受。”

    程绪离看向裴书臣背影,“他那样喜怒无形于色的人,竟也有情感外露的时候。”

    “我……”

    季昌宁刚从地上起来,屋外时序政欢快的嗓音就传来——

    “哥哥——我来陪你吃饭……啊——!”

    “这怎么了,这!”

    时序政一眼就看见季昌宁额头上的伤,疾步走了过来。

    “疼不疼,流了好多血……!”

    其实也没有,只是时序政夸大了。

    只是扇子边角,磕到了,划破了,与以前那些鞭伤,不值一提。

    “不疼。”

    季昌宁轻轻摇了摇头,避开时序政那满是担忧的眼神,笑了笑安抚了一下他。

    时序政却不依不饶,小心翼翼地捧起季昌宁的脸,仔细查看着伤口,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都这样了还说不疼,又逞强。”

    “还说我,你也该挨揍!”

    “咳咳……”程绪离在旁边咳了几声。

    时序政撇撇嘴,“叔儿,到底怎么了?”

    程绪离无奈叹口气,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时序政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裴书臣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在他眼里,裴书臣一直都是强大的存在,如此被伤心,他这个做徒弟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他也知道季昌宁不是故意说话扎人心。

    经历这样的十年,季昌宁仅仅只是下意识的防御,没有做其它过激的事情,已经很好了。

    很多人都耗不过这样的十年吧……

    “其实这种事情,各有各的立场,没有谁对谁错。” ,时序政拿出手帕给季昌宁擦了擦,“一会儿要回去看看师父吗?”

    季昌宁淡淡笑了笑,“还有些军务没看,就不……”

    程绪离拍了一下他,和时序政异口同声:“找借口!”

    季昌宁被识破心思,脸上微微一红,也不再辩解。

    时序政和程绪离相视一笑。

    晚间——

    月色皎洁,裴书臣右手撑着头,坐在石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他有些累了。

    这些年,都是这样,独坐月下,由着月光笼罩自己。

    好似只有这样,他才会远离那些刀光剑影的拼杀、波谲云诡的权谋争斗。

    享受着余生片刻的宁静——

    微风吹过,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咳咳……咳咳……”

    裴书臣的身躯微微颤动,几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夜的寂静。

    先帝强逼他咽下的那枚毒丸,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年深日久,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机。

    在这无人问津的时刻,他也懒得再耗着内力去掩饰。

    索性放任那毒素在血脉经络间肆意游走,每一丝疼痛的蔓延,都在肆虐着他的身体。

    他在想,今天白天季昌宁防备他的神情。

    还有说出来的话,其实也不怪他,他替别人着想,不管如何说,也是个好孩子。

    有脚步声,“沙沙……”

    轻轻的,一件披风被披到了他的肩上。

    裴书臣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开口,虚弱的气息被他掩饰的一干二净:

    “你来做什么——”

    “跟您请罪。”季昌宁想跪,却被裴书臣制止了,“坐吧。”

    “我……好——”

    季昌宁微微侧身,还是顺着裴书臣的意愿,坐下了。

    “我刚刚听您咳嗽了,外面风大,要不我扶您进屋吧。”

    裴书臣没睁眼,只是抬了抬手,“你来就是跟老夫说这些的?”

    “那你回去吧,老夫并未怪你。”

    季昌宁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您对我这些天的好,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两个孩子还活着,所以才对我好。”

    “故意激怒您,试探您,是我不对,请您责罚。”

    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把程绪离和时序政教的话说了出来:“叔儿……叔儿已经训过、训过我了。”

    “您能不能、能不能不生气了?”

    说的结结巴巴,像是烫舌头一样,这样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话,时序政和季祈永张口就来。

    但对于季昌宁而言,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脸涨的通红,心脏咚咚直跳,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下一刻,听到裴书臣嗤笑一声,季昌宁都恨不得把头埋地底下。

    就说了,不说、不说,非要让他说……

    哪有效果……还被嘲笑了……

    良久,听见裴书臣缓和很多的声音,缓缓传来。

    “政儿教你说的?还是程绪离?”

    “老夫跟程绪离师兄弟几十年,怎么不知道他还会因为这个训人。”

    裴书臣慢慢睁开眼,看向远处的月亮,倒是气氛缓和了不少。

    “头上药了吗?”

    季昌宁下意识摸了摸,“嗯。”

    “一会儿进屋,老夫再给你看看。”毕竟吃饭点上的,现在已经晚间了。

    “今日本没想打你,原打算跟你好好说说的。”

    “对不起……”季昌宁有些愧疚。

    裴书臣挥挥手,示意他不需要说这些,只是淡淡:“你恨过老夫么?”

    “为什么这样问?”

    季昌宁没有接裴书臣的话,而是抛出一个别的问题。

    “你愿意叫先皇为父皇,也不愿称老夫一声师父。”

    季昌宁低下头……

    良久,苦涩的笑了笑:“我以前也唤陛下的。”

    “也唤过您师父,可是您总是不让我唤。”

    “我只敢偷偷在心里唤,或者疼狠了……睡梦里、意识模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