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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在徒弟的坑里怎么也爬不起来 第109章 密室的画

    木兮被自己的想法激得一激灵。

    池晏心里发慌,一直注意着木兮的动静,便立马察觉到异样,“师尊,怎么了?”

    却见对方瞪着自己,只得怯怯低下头继续挨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一入皇宫,木兮再也待不下去,闪身直奔朝济殿,踏入大殿后全方位搜察,最终锁定在龙塌上。

    木兮坐在上面,手握上床头柱,按下其中雕刻的玉龙的护心鳞,随后将这个柱头逆时针旋转三次,停顿一下后又顺时针旋转一次。

    这时,脚踩的地方凹陷了下去,向下延伸的阶梯瞬间浮现出地面。

    池晏的追赶,显得徒然,任凭他怎样追赶,终究只是一具凡驱,等他到大殿后,仅仅只见那即将关闭完毕的入口。

    木兮穿过漫长的扶梯,看见几所房屋,神力灌入双眼,便见里面摆放着一些珠宝美玉,但这些并不是她要找的地方,一连贯穿,最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门口设有玄关,需要解锁密码才行,木兮可不想多费功夫,一念而过,身影便又消失在门口。

    整个屋子,布满了她的画像,有无咎城中,有皇宫内,有蓝星一梦,有幼时携手同游,有树下闲躺,也有她离开的背影……

    许许多多的瞬间,皆成画卷。

    木兮嘴角微抿,轻咬下唇,站立在原地。

    即便如此鲜明的爱恋,可她怕,年少时的轰轰烈烈,终有天会变淡,会融入现实之中,柴米油盐酱醋茶,终究不比新鲜的个体,白月光与朱砂痣,谁输谁赢有何必要?

    倒不如没有开始。

    “师尊!”

    门从外破开,池晏快步走进,面含慌意,汗珠莹挂。

    “师尊……”

    “你都看到了。”

    久久,木兮不语,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却让池晏慌了神,跪了下去。

    巨大的响声终于让木兮回头。

    “徒儿错了。”

    “画得挺好。”

    下次别画了。

    “啊?”

    不觉得不尊重她吗?

    木兮好似无异,浅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既然画的是我,那这些都给我了。”

    可他却看不到她眼中的喜悦。

    “好。”

    池晏怔了下,过会才回过神来,却又松了口气。

    看来师尊没有看到。

    其实他并不怕被她看到这些,他怕的是被他藏在案底的新作被她看到。

    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他食之入味,不能忘怀。

    董总的大恩大德,他不会忘记。

    只是,还有一个人,竟也对师尊图谋不轨。

    皇宫地牢

    此处地牢修建于先帝初年,至今关押了无数朝堂后宫要犯,今日,这所牢狱之中又来了新客。

    隔空两侧牢房的中间走道光线暗淡,其中不乏有各种呼喊声四起,有喊冤枉的,有痛得呻吟的。

    走到尽头,池晏示意让人将门锁打开,随后走了进去。

    “成王败寇,陛下来看本王最后的惨样,满足你的虚荣心?只是陛下要失望了。”

    “远宁王如何,朕并不在意,朕只是来和你说,朕的人,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

    “你窥视自己的师尊,违反人伦,天理难容!”

    “那又如何?这天下朕说了算,忘了告诉你,早在最开始你就失去了资格,不说中秋宴时的推澜助波,我的师尊,最是讨厌脏的人了,三妻四妾竟然还妄图想要师尊?哪来的痴心妄想?”

    说罢,池晏转身走去,“远宁王,朕当年赐你名号时便是让你远离朝堂,不该想的别想,如今自找死路,朕也不拦着,而你的同党,本想留他们一条命,但奈何私结他国,造成谷玖城瘟疫横行,不管怎么死都抵挡不住他们的罪孽,朕已下旨,容丞相三日后处斩,太后明日绫迟,其余人皆以叛国论处,然朕会留着你,让你亲眼目睹朕和师尊的大婚,大婚过后再让你去地府和他们团聚!”

    地牢的火烛明明暗暗,倒映在墙上的雄浑剪影忽明忽暗,旋即在亮堂的地方消失。

    秋猎只是个由头,是为选拔军事人才提供的平台。

    从谷玖城瘟疫爆发,七国堪堪维持的稳定已被打破。

    两日前,使臣来信,晋国拒绝条约,向启国宣战。

    御书房内,池晏和几位大臣商讨即将到来的启晋之战。

    几人坐落于室,兵部尚书元海道:“陛下,一年前,洪阁在晋国朝堂翻起风云,促使晋国国力和军事皆在一年内有了极大的提升,而几月前前后秘密出使昭国和曜国,密信往来昇国,臣以为,启国势大,四国眼热,欲纵横联合攻打我国,这恐怕不是简单的一次晋国来犯。”

    池晏点头,“是,齐音阁传来消息,四国兵马皆有调动。”

    “这……”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

    几人面面相觑,被四国来袭慌了神,而唯有容蕙和靳厉还算沉静。

    容蕙在众人冷静下来后才道:“陛下几月前便吩咐我等暗中征兵,如今又新进了一些备选人才,只要条件到位,相信不仅是我国,其余四国皆有百姓入伍。”

    什么?

    让其他四国的百姓入伍?

    怕不是痴人说梦吧?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些。

    所有人看向容蕙,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们忘了,依人阁在我启国。”

    那一瞬间,众大臣听见了大脑挂机重启的声音。

    “有钱能使鬼推磨,哈哈哈,妙哉。”

    “是。”

    随后曹懈道:“但事难保万全。”

    池晏看向曹懈,“曹爱卿所言有理,此战非同一般,”随后看向容蕙和靳厉,“容将军和靳统领先行,朕随后就来。”

    “什么?不可!”

    “御驾亲征岂可儿戏!”

    ……

    “请陛下三思!”

    以曹懈带头,各大臣起身叩拜,而头与地紧紧相贴,显示他们的倔强,明知帝王暴怒,幸则无事,哀则全家陪葬,但与国相比,孰轻孰重,他们明白。

    裴葛抬头,“若陛下离去,国内无人驻守,无臣可担起监国之能。”

    池晏看着这些逼自己的大臣,语气肃然,“朕已取得宁思论回信,他不日便来京都,如今各位爱卿可还继续跪着?”

    宁思论,昭国前丞相,拥有惊世之才,然在多年前毅然辞官归隐,无人知其踪迹,而坊间有闻,归隐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妻子。

    大臣听到这,都想为自己申冤,谁还跪得下去。

    陛下,你就不能早点说清楚吗?

    年老的大臣扶着自己的腰,慢吞吞地站起来,那一刻他们觉得,坐着是人生多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