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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重生天命攸归 第130章 崭露头角帝心悦

    弘历神情肃然,语声铿锵:

    “周宁海前日便入了慎刑司,虽是例行审问,但守卫营早就有了定论,这周宁海千真万确并未出过清凉殿。那瘸腿内监装瘸自然十分容易,若是让周宁海乔装一番,装不瘸腿而出入清凉殿,那是万不可能的。所以,华妃娘娘是被诬陷无疑了。”

    弘历上来就排除了华妃,胤禛闻言连连点头,这事到底与华妃无关,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那此人胆敢栽赃陷害华妃,自己务必不会轻饶。

    弘历接着又细细说起了自己对所有嫌疑人的看法。

    “儿臣想下手之人若非私怨,那便是旧仇。先说杂役吧,沈贵人提出节省后宫,此举损害了许多宫人的切身利益,而受此法拖累最大的便是这些底层杂役,按说也有可能为了私怨而报复沈贵人。只是这几人经过盘问,他们身份实在低微,并没有人识得沈贵人,这报复之说倒是可以暂时排除。”

    胤禛静静听着,倒是觉得十分合理,无言认同。

    “这端妃娘娘宫里的人,若说是端妃娘娘与沈贵人倒是从无往来,更无从谈及过节。不过,这康禄海前几日,却在湖边同沈贵人有过争辩,仿佛是因为此人躲懒,被曹贵人当场抓住,沈贵人也借此当场训诫了一番。”

    “那便有可能是这奴才蓄意报复,但又怕暴露便假意装瘸,将嫌疑推至清凉殿。”

    胤禛早已听出了门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弘历点头,不置可否接着又道:

    “只是,一个资深奴才,为了这点气就心怀怨念要杀害主子,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据儿臣了解,此人几经易主,是个钻营滑头的奴才,而且要诬陷华妃,也是需要胆量。而端妃与华妃结怨已久,虽端妃娘娘与世无争,但这也绝对是个合乎情理的动机。”

    胤禛听到此处,自然清楚端妃与华妃之间的仇怨为何,也清楚她们彼此都将对方视为死敌。

    但更他意外的倒是弘历此番洞察人心的见解,按说他如此洞悉人心,弘历的手段不该如此莽直才对,而弘历却恰巧用最简单直接的法子,莫非是刻意而为之?

    弘历见皇上面色平淡,接着又论起曹贵人。

    “而这曹贵人宫中这位,是新调来圆明园的奴才,日常陪同曹贵人往来,倒是见过几次沈贵人。但值得揣摩的是并不是这小叶子,倒是曹贵人。”

    胤禛倒是听得来了兴趣,点头示意弘历继续。

    “曹贵人眼见着就要妃嫔,哪知沈贵人的建议一出,让她捉襟见肘,往日里还要靠端妃接济一二,所以曹贵人待沈贵人说没有怨气,那自然不可信。但她还有一点最值得推敲,便是曹贵人与华妃娘娘之间,也似乎有着不小的过节。往日里曹贵人依附华妃,吃穿用度谈不上奢华但也是不缺的,自从......公主生日宴惹得华妃不快,华妃便将她赶出了清凉殿,几乎断绝了往来。由奢入俭难,这点她身边的婢女也偶有透露。所以她与华妃也是有着旧怨的。”

    “所以依你之见,这曹贵人怕是最有可能的了?”

    弘历的推断合乎情理,且证据清晰,看来这曹贵人心机十分阴狠。

    “依儿臣之见,这三类人都有可能,动机最大的人未必真的会下手,而动机看似不起眼的,事到临头,杀心忽起,也是极有可能。最重要的还是证据,或者当事人招供。”

    “好,很好,你心思透彻,且公正理性,看事不被人情束缚,朕从前倒是小看了你。”

    胤禛对弘历真实的心思虽还有一丝质疑,只是这案子弘历分析地入情入理,断案也丝毫不被人情世故负累,日后定能堪大用。

    “儿臣谢皇阿玛夸奖。”

    胤禛敛起笑意,拿起茶盏浅尝了一口,似是无意地多嘴一问。

    “你如此洞察人心,倒是不像你日常作派。”

    弘历抬眸见皇上神色自然,甚至嘴角还噙着莫名淡笑,似是戏谑。

    “儿臣自小独自在圆明园,人心算计腌臜之事所见繁多。然儿臣虽深谙人心,但也正因如此,儿臣不屑玩弄人心的卑下手段,儿臣更佩服有勇有谋光明磊落之人。”

    弘历昂首,丝毫不惧胤禛试探的眸光,他诚挚磊落,朗朗道来。

    胤禛却在那赤子之心的一番话语中,逐渐垂下眼眸,想来弘历这么多年在园子里没少受磋磨,所以他怨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更是不屑同流合污。

    而究其根本,还是自己这个做父皇的,不那么公平磊落,倒是误了他多年。

    “弘历,你有如此心向光明之志,皇阿玛很欣慰。此次案件了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皇阿玛必然要嘉奖你一番。”

    弘历似是完全意想不到的模样,眼眸里似有惊喜的异样流光,他似是认真地想了片刻,最后稳了稳声线却道:

    “回皇阿玛,儿臣想要的太多了,可否容儿臣斟酌一番再请示皇阿玛。”

    “哈哈哈,你这小子,朕准奏了。”

    胤禛见弘历此种丝毫不藏匿自己贪心的样子只觉无奈。

    ***

    合宫请安后妃嫔散去,年世兰只觉被闹得头疼,大家七嘴八舌地也没听出个道儿,也不知道弘历到底查到了什么。

    “微臣给华妃娘娘请安。”

    年世兰正想着一众妃嫔的抱怨,心头竟不自觉杂乱地忧心着弘历的处境,严禄一声问安,倒让她心惊回神。

    “严大人,怎么查案如此清闲,还有功夫在宫里闲晃吗?”

    颂芝倒是老远就认出了严禄,他拎着食盒直愣愣地朝这头来,她翻了白眼没好气地问道。

    “颂芝姑娘误会,严某身负重任,只是遇着娘娘自然要问候。”

    严禄嘴上是对华妃一番奉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颂芝回话。

    年世兰在辇轿之上瞧着这冤家似的两人,也是无奈又好笑。

    “严大人辛苦了,只是严大人这食盒的气味似乎是药味?莫非严大人办案是受伤了吗?”

    “娘娘误会,这药微臣只是替四殿下去煎药局代领的。”

    “怎么?四阿哥病了吗?”

    年世兰脱口而出,倒是并不觉得突兀不合适。

    “娘娘又误会了,这药是殿下给霁月阁的云岚姑娘准备的避子药,微臣正好去煎药局取些外伤用药,顺便一道拿了。”

    严禄神情温淡,似是闲话了几句,说起避子汤药倒是丝毫不避讳。

    “哦,原来如此,你既有差事在身,便先去忙吧。”

    年世兰只自然地接下话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是那笑牵强,不达眼底。

    严禄望着高高在上的华妃远去,眼中是一抹狡诈得意,想他这个藏不住话的大嘴巴还真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