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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重生天命攸归 第139章 暗流涌动朝北望

    年世兰缓缓抬头,精致的五官,柔媚中带着无辜,又有些惶然,这美丽又柔弱的样子,让弘历呼吸一滞。

    “四殿下说得没错,我们早就纠缠不清了,所以,你也要做众多豺狼虎豹中的一员,想要本宫的命?”

    “娘娘,不是这样的,弘历本意只是想护着娘娘。”

    年世兰撕开那最后一层利害的纸,语中满是质问,弘历退后了半步,脑中占有她的贪欲和守护她的理智砥砺纠缠着,心底不忍又泛起悲凉。

    “娘娘,是弘历冒犯了。”

    年世兰待他的恩情和庇护,是他在这深宫之中唯一感受过的温情。

    一直以来他都揣着侥幸的心思不断地接近试探她,如今她身居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说四面楚歌都不为过,自己如何狠的下心逼迫她威胁她?

    湖水广阔,一阵山风吹动树叶,传来似是波浪般此起彼伏窸窣的声音。

    “四殿下,本宫可以走了吗?”

    她似是累极,语中是浓浓倦意,那轻婉的声线惹得他心头一软。

    弘历退后几步,颂芝挣脱了严禄的禁锢,依然不忘踩他一脚,焦急地上前扶起主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想玩儿命,能不能通知我?我也好准备一下后事啊?”

    在年世兰掌掴弘历的时候,严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颂芝的嘴,但却没有多余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恨不得咬断舌头才堪堪收住自己被惊到要喊出的声儿。

    “我通知不了你,我也是刚刚才做的决定。”

    弘历定定地看着年世兰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拭去脸上的血渍,姿态是说不清的阴沉邪魅。

    “什么决定?你......你不会方才就想就地......”

    严禄望着眼前人疯魔的模样,想必这人能做出超出自己想象的事儿。

    弘历满脸鄙夷不耐,伸脚踩在方才颂芝踩过的皮靴之上,痛得严禄拎起脚背揉搓着,满脸不解。

    弘历转身回宫,嘴角却有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他的娘娘当真是个蛇蝎美人,关键时候的示弱,便轻易叫自己心甘情愿地缴械了。

    “娘娘,那四殿下如此无礼,此人不除,怕会拖累娘娘。”

    想起方才的事,颂芝还久久惶然后怕不已,面色是前所未有地冷肃。

    年世兰只轻抬纤细玉手,柔婉轻浅拂过腮边泪水。

    “短期内,他不会再威胁到本宫了。”

    弘历此人心机深沉,敏感执拗,若是强硬压制,他便很容易如今晚这般负气斗狠,意气用事。

    眼下只能利用他待自己的情意,稳住安抚他,今日看来,此法已经奏效。

    眼下西北已有异动,哥哥回朝在即,她无心再多树敌,且是弘历这样的劲敌。

    待圣驾回銮,宫规森严,两人牵扯少了,自然便淡了。

    毕竟年少无知的情事,就如这一季绚烂的夏花,总是热烈又短暂。

    颂芝虽不懂主子的打算,但只要主子有了打算,自是无有不从的。

    “对了,娘娘,那西北岳钟琪的折子没有殃及娘娘,皇上待娘娘还是一如从前,想必皇上定是相信年大将军,不理会这些小人挑唆的,如此奴婢安心多了。”

    年世兰会心一笑,对颂芝的单纯暗暗无奈摇头,不怪她会有如此纯真的想法,换做上一世的自己,也是会如此想。

    君恩无常,她沉醉在谎言和欲望编织的美梦中,哪里会轻易清醒。

    “恐怕端妃很是得意呢,齐宥宸暗中搜集了许多哥哥贪腐的证据,费了很大的功夫,以军功爵位利诱才说动岳钟琪上奏。但他太天真了,哥哥用人自然不可能有后顾之忧,岳钟琪最疼爱的庶子便在哥哥军营历练,岳钟琪怎会反水。”

    颂芝被这巨大的真相给惊得微睁着嘴,莫非这出戏是娘娘刻意安排?

    “娘娘是说,这折子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庶子岳钟琪当真如此看重吗?”

    “这庶子的生母才是岳钟琪最心爱的女子,况且庶子天资聪颖,本就比嫡子优秀,他自然不敢妄动。”

    “可是,娘娘为何要如此做呢?这岂不是给年将军招来祸事。”

    颂芝实在不解,皇上最恨贪官污吏,便说皇上前日处置了数十宫人,可见一般。

    “待哥哥回朝,你便会知道本宫此举为何了。”

    年世兰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幽深冰冷。

    而另一头的永保堂中,吉祥也同样十分不解皇上的举动,明明当日午后皇上勃然大怒,那架势连苏培盛都不敢轻易在殿前晃悠,为何到了晚上皇上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留宿清凉殿。

    吉祥拉拉杂杂抱怨了一大堆,端妃只专注拣选着晾晒的花茶,最后定了定神才幽幽道:

    “皇上的怒火是真的,但安抚华妃也是真的。眼下西北大局将定,自然不好立即处置,甚至为安抚年羹尧,皇上哪怕做样子也得宠着华妃。军心不可动摇,皇上只是隐而不发而已。”

    “那,那待年羹尧得胜归来,皇上念及军功不处置年羹尧,那公子这功夫不也白费了吗?”

    吉祥不解娘娘明明知晓皇上不会惩处年羹尧的结果,却又如此做是为何。

    端妃含笑扫过吉祥疑惑的样子,只带笑徐徐道来:

    “一时之举,一家之言,还不足以撼动年家。如今年羹尧在西北猖狂专断地处事之风,早就得罪了许多官员。若是有人起头做了揭发检举的事,那只要撕开一个口子,那最后的局面如何便很难说了。更何况,这起头的人是岳钟琪,如何也不会算到齐宥宸身上。”

    吉祥这才明白了娘娘此举的深意,见娘娘眼波流转间浅笑盈盈自有成算的样子,心头安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