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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逃杀俱乐部 第158章 人设有误

    宁丰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顷刻间就摆出了要战斗的姿态。

    可他又猛地回过神来,现在的诡新娘似乎是个普通女子,并没有变成诡异的征兆。

    想到这里,宁丰稍稍松了口气,是自己一惊一乍的了。

    眼前,诡新娘掩面轻笑,却忽然又自己一愣,随后有些慌张的将手放了下来:

    “咳咳,这位……这位兄台,你这么害怕我做什么?”

    “本少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宁丰不由无语。

    刚才称呼自己先生。

    现在称呼自己兄台。

    还称呼“本少爷”。

    莫不是看了什么话本唱词,学来的?

    念及至此,宁丰无奈地拱了拱手:“姑娘,你的乔装当真是不高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诡新娘露出一丝懊恼之色:“什么呀,我明明按照话本里说的,扎了头发、穿了素衣,怎么……”

    得,还真是话本唱词学来的。

    宁丰见状,哑然一笑:“话本话本,那本就是故事,算不得数。”

    眼见这个年代下的诡新娘似乎无害,宁丰便打算探一探消息。

    “在下宁丰,今日和姑娘碰到也是有缘了,不知姑娘名讳?”

    诡新娘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我叫陶月言,是村里陶家的,宁公子莫不是外乡人?”

    宁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盘算起来。

    陶月言?

    《藤山诡事》中的女主角?

    但是故事里的陶月言是外嫁,而且还是因为一双三寸金莲,从而被村子里的富户人家看中,也算是高嫁。

    可眼前,陶月言却声称自己就是藤山村的人,并且其双脚虽然小巧,却也和三寸金莲完全搭不上边。

    这前后的冲突矛盾,可是有些大了。

    念及至此,宁丰话锋一转:“陶姑娘是村子里的人?既如此……为何出门还要乔装?”

    陶月言无奈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爹娘都不曾让我下过床,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说起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出门呢。”

    听着陶月言“不让下床”的说法,宁丰倒是想起了《藤山诡事》里的一段简短记录。

    故事里头倒是提过,说陶月言自小的时候,便生活在陶家精心制作的千工拔步床上。

    这千工拔步床,名义上是床,实则是包含了洗澡、梳妆等生活区域的。

    因为做工昂贵,人力物力的耗费上几乎是天文数字。

    所以,哪怕是在一百多年前,也只有一些大户人家和一些高官门户,才会这样做。

    至于原因……因为当时的规矩,在千工拔步床上没有下来过的女子,能更好的被高门大院看中,不仅能为自家家族搏一个好名声,也能为自己挣一个所谓的“好前途”。

    这一点……倒是和陶月言口中如出一辙。

    所以,《藤山诡事》是更改了陶月言的出生地,也更改了三寸金莲这个设定?

    但是也不对啊,既然诡新娘的长相和陶月言一样,那陶月言就是诡新娘!

    可招待所里的诡新娘,的确是穿着一双镶嵌铃铛的三寸金莲。

    这一点,又符合《藤山诡事》的记载。

    这到底……

    似乎看出宁丰在走神,陶月言忍不住道:“宁公子,和人交谈时想其它事情,这可不礼貌哦。”

    宁丰回过神来,旋即赔笑:“是,陶小姐说的对。”

    “你不用叫我小姐,还是陶姑娘好听。”陶月言一脸苦相:

    “从小到大,身边能说得上话的,除了爹娘,就是丫鬟。”

    “爹娘自不必说了,偏偏丫鬟跟我讲话,也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真是没劲透了。”

    宁丰点了点头,默默评估着这位陶月言的性格。

    虽说陶月言、《藤山诡事》、诡新娘之间有出入。

    但眼前之女,性格却不曾有大家小姐之刁蛮,反倒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女。

    可是,从其口中来看,陶家本身应该是一个极其看重门第、身份、规矩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在一百多年前的确可以昌盛,但是……却也极容易苦了家中女眷。

    宁丰当即道:

    “说起来,陶家既然不让姑娘出门,姑娘为何一定要乔装出来呢?”

    “这若是被抓住了,免不了一顿责罚。”

    陶月言看着街道两边,因为浸猪笼而狂热不已的人群,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爹娘,已经将我许配给了村里孙家的嫡长子孙修武,前些日子已然订了婚。”

    “两日之后,就要完婚了。”

    “按照话本里说的,我不过是披着盖头,从一户人家抬到另一户人家,然后就是生儿育女、伺候公婆、体贴丈夫,就这么平平凡凡过完这一生。”

    “我倒也不是想要反抗,只是想着……最起码能出去看看!”

    宁丰点了点头。

    心里默默犯起了嘀咕。

    现在,被游行示众浸猪笼的,是王家的媳妇。

    这陶月言要嫁的,刚好是孙家!

    扮演官将首的名单上,也基本都是孙家和王家包揽的。

    而白鹤童子的演员孙宇,在祠堂里求饶之言,似乎也是和女人有关系。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正思考着,这些村民开始自行的往另一个方向前行。

    不用说,都是为了看被浸猪笼的场景。

    天真烂漫的陶月言,似乎还不懂什么是浸猪笼,眨了眨眼:“走啊,别愣着,我们也去看看!”

    说着,陶月言一把抓住了宁丰的手,在人群中小跑着。

    宁丰一愣,他本想开口提醒。

    毕竟,陶月言这样的行为要是被熟悉的人知道了,怕是影响不好。

    但话到口中时,看到陶月言单纯的目光,却也不由地咽了下去。

    第一次出门,而且想的是无拘无束的看看,然后就死心塌地的回家结婚相夫教子,这时候……也别用这种教条之类的,让她不开心了。

    不过,宁丰还是不动声色的,让对方拉着自己的衣袖,并没有碰到手。

    没了肌肤之亲,就算被谁撞见了,倒也是有一个解释的余地。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藤山村后山下方的位置。

    这个位置,宁丰并不陌生。

    因为根据路线来看,若顺着这里再往旁边走的话,就正好是官将首庙宇的位置了!

    “落!”

    那门前敲锣之人,高声一扬。

    猪笼里的两个人,便被粗暴的扔在了地上。

    顷刻间,村民激愤。

    “狗男女!”

    “淹死他们!”

    “不守妇道的东西!”

    “淹死他们!”

    一声声咒骂声,带着狂热暴戾的模样,让涉世未深的陶月言,本能的害怕了。

    “宁公子,他……他们这是怎么了?”陶月言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宁丰叹了口气,看着那对男女被人抬到了湖里之后,往前猛地一推。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声、咒骂声从那女子口中喊出。

    “为什么!我小小年纪,被赌鬼父亲卖给王家做童养媳!”

    “我从来没爱过王家那个花花太岁!”

    “凭什么,他可以去青楼招惹是非,我勾搭个男人就不行!”

    “这天杀的世道!”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男女被绝望的浸了猪笼,随着一阵迅速冒出的气泡之后,整个湖面再也没有了声息。

    宁丰这才看向陶月言:“陶姑娘,难道……你的爹娘没跟你说过,浸猪笼这种刑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