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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 940.第940章 老仆

    第940章 老仆

    海长安在孙家大门外射了那一箭,震慑住了孙氏全族。

    他们终于确信,就算贵为孙阁老的嫡长子,一旦妄想要闯出官兵的包围圈,官兵也是说杀就杀的,绝不会有半点手软。别看那一箭仅仅是擦着他的额角射到了影壁上,但凡那箭稍稍射歪分毫,孙永平就很可能要毙命当场,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因为是他要违背圣旨擅自闯宫的,还口出不逊,新君也好,内阁也罢,要办他的罪,那根本无可辩驳。

    孙家全族都老实了许多,没有再出现互相串连的现象。

    当然,这也是因为各家各户的门外都有了官兵把守,即使有人想要串门,也无可奈何。不过从前还有人会翻墙,如今是连翻墙的人都不见了。传言说旗手卫有位神箭手,就驻守在孙氏族地外,一旦看到孙家人私逃,便会一箭射过来,取其性命。谁知道这位神箭手会不会对翻墙的人动手?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们还是老实些的好。

    孙家的人老实了,包围他们的官兵也轻松了许多,每日只需要定时巡视周边,确保里头没有人逃出来,外头也没有人潜进去,没有火情,没有人命官司,那就一切太平。

    领兵的旗手卫武官甚至还有闲暇,隔上两三日,便能回家一趟。

    关于海长安神箭手的传说,也慢慢在旗手卫的圈子里传开了。

    小石头从新认识的小伙伴们口中听说自己父亲的消息时,还有些不敢置信,再三追问了,确定那就是自己的父亲之后,他满心都是骄傲,以身为父亲的儿子为荣。

    他没有在小伙伴们面前吹嘘,但回到家后,飞快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姐姐:“爹这回真是威风!大家都说他是神箭手,只凭一箭,就把那个奸臣的儿子给吓回去了!”

    海棠有些惊讶:“二叔居然被调去看守孙家人了?之前没听说呀?”不过调令应该是海长安上回休沐回家之后才下达的,海长安自然来不及跟家里说。

    海长安的箭法素来出色,在长安时,他还是卫学里的射科教习呢。若不是受出身连累,他早就在西北军中崭露头角了,而不是等到涂荣前往长安任职,才以涂荣亲兵的身份,正式踏入仕途。

    不过,他现在才出头,也不算晚。他眼下还不满四十,正值壮年,又已经在御前的旗手卫中任职了。这回他冲着孙家大门射了一箭,表面上看好只是在吓退孙永平,实际上,也是在借机与孙家以及孙家背后的纪王府划清界限。等到新君登基,大楚朝便要展开新的篇章,以二叔海长安的能力,必定能出人头地,到时候,他的常家出身,以及与常家紧密相连的纪王府,就再也不能拖慢他的脚步了。

    这是好事。海棠连忙拉着小石头,分别往前院表叔公谢文载与后院祖母马氏那儿报喜,当然,也没忘了西跨院里的二婶胡氏。所有人闻讯后,都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胡氏已经在算海长安下一回休沐的日子了,打算到时候好好办一桌家宴,为丈夫庆功。

    谢文载却笑道:“他如今不在宫中值守,只怕这休沐的日子就不能照着从前的规矩来了。你先别着急,等我去打听,有了准信儿,你再做准备也不迟。”

    胡氏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也没几日了……难不成到时候他不能休沐回家么?”

    小石头提醒母亲:“娘,距离爹上回休沐,不到十天就是大行皇帝出殡的日子了。若爹还在旗手卫,原定休沐那日,估计是要在皇陵过的,他本来也没法回家。”

    胡氏想想也对,心中更失望了。

    马氏便笑道:“这有何难?宝顺那日不是还往孙家聚居那条街去找朋友了么?你们若是想长安了,叫小石头带着你过去,托人捎话给他,把他叫出来见一面就好。哪怕只能说两三句话,不能久留,见一面也比见不着强。他如今不在宫中值守,反倒方便了你们相见咧!”

    小石头也道:“旗手卫有人回家过夜的,只不是人人都能回。兴许哪天就轮到爹了呢?娘你就放心吧。明儿我就拉上几个朋友,过去瞧瞧情况。哪怕是见不到人,有我朋友们的父兄在,谁还会难为我们不成?”

    胡氏顿时又欢喜起来。

    见面的事且不提,马氏听小石头说要去看望父亲,顿时拉着儿媳忙活开了。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前些天还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屋外寒风凛冽,在街上值勤必定十分辛苦。她打算给义子送些防寒的衣物鞋袜过去,还得送些吃食炭火,叫海长安夜里过得好受些。

    胡氏一听说是要给丈夫送东西,便抛开其他,跟着婆婆走了。

    小石头自去寻新朋友们商量明日的事,海棠则跟着表叔公谢文载回了前院,打算继续讨论学堂选址的问题,忽然听到门房来报:“永平府来人了,要见谢老爷呢。”

    永平府老家若有人来,应该找家主海西崖夫妇才是,为什么会是求见谢文载?

    海棠正疑惑,转头看见表叔公谢文载红了眼眶,疑似含泪,抬脚就往门外走,她顿时猜到了一个人,连忙跟了上去。

    一个瘦削苍老的驼背老人站在大门外,正指挥着几个青壮卸下马车上的行李,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仔细听着靠近的脚步声,面带迟疑地慢慢转过身来。

    谢文载站在他身后,双眼含泪:“谢忠,许久未见了。”

    名唤谢忠的老人顿时泪如雨下,扑了过来:“少爷!不……老爷!谢忠总算见着您了!”

    久别数十年的前主仆终于得以相见,两人都十分激动,抱头痛哭了一场。

    海棠忙把消息传到正院去,不一会儿,马氏也带着胡氏、崔婶出来了,看到谢文载与谢忠携手大哭的情形,也不由得红了眼圈。

    她劝道:“能重逢见面是好事,有啥可哭的?应该高兴才是。外头风大,赶紧进屋说话吧。谢忠都带了多少人和行李过来?老崔你们两口子赶紧安排一下,让人进屋吃些热汤,烤烤火,暖暖身子。”

    崔伯崔婶连忙应了,分别招呼来人。谢文载紧紧拉着谢忠的手进了门,直接拉到了自己住的厢房,又叫王小庆送热姜汤与热水过来。

    谢忠痛哭一场,总算平静下来了,顾不上喝汤,便对谢文载道:“小的给老爷买了一房家人,置办了些行李,老爷先去看看吧?若是不满意,小的再给您淘换新的!”

    谢文载笑着将他按回炕边:“阿忠啊,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其他的东西并不重要。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