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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黑月光洗白记 第一百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沧渊坐于上首,修长的手指轻点扶手,望着下面站着的众人默不作声,眼底戾气流动,几乎要化为实质。

    外面阳光遍布,连一丝乌云都没有,明明是大好的天,红袖却无端端生出一身冷汗,通体寒凉,其他人也莫不如是,垂着头不敢看,如果脚下踩的不是青玉石铺的路,怕是要学一学鸵鸟,刨个坑将头埋到地里。

    顶着沧渊寒凉的目光,心理素质差的,甚至已经两股战栗,腿软的险些跪倒在地。

    “玉伯。”沧渊忽然出声,转头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面上带了几分尊敬,“劳烦您了。”

    玉伯拱拱手,笑眯眯道:“都是老朽应做的,殿下放心,不管是什么魑魅魍魉,在老朽这儿,都得乖乖现出原形。”

    “嗯,那我先走了,这些人便都交给您了。”沧渊起身欲走。

    “恭送殿下。”玉伯拱手一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像是一个邻家老爷爷。

    只是红袖却知道这副慈眉善目下是何等的可怕,他本是掌管刑狱的仙,十万年间从未有过疏漏。

    玉伯若是生在人间,绝对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尽管自认无甚大错,看见他,红袖等人还是忍不住心颤。

    不论是被羁押的异族,还是犯律的仙族,但凡落到他手里的,就没有撬不出来的话,但这并不意味着会有莫须有的罪名落到那些罪犯头上,玉伯反而处事相当公正严谨,每一项罪名都是那人实实在在行过之事,从无冤假错案,因而玉伯在天界颇受人尊敬。

    只是他自五百年前便卸职,原因不详,却不想今日出现在这儿,可悲的是,自己成了玉伯的审讯对象,一众人简直欲哭无泪。

    期间温越已经度过了危险,只是依然陷入昏迷中,药王解释这是正常现象,温越过几天就会醒,而且就算醒来,也会因为身体虚弱暂时只能卧床静养,沧渊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在药王审讯完,确定没问题后,红袖和云烟就被放了回来在沧渊不在的时候服侍温越。

    几天后,一份折子被放在沧渊书房的桌子上,是玉伯呈上来的审讯结果。

    一片艳阳天,偶尔几声鸟鸣透过窗传进来。

    羽毛鲜艳的鸟感到危险将至,扑棱着翅膀试图飞远,在它们离开枝头的一瞬,一阵无形的劲风忽然从书房迸出,雕花木窗被这股摧拉枯朽的力量瞬间击碎,木门也被劈成几块儿四溅开来,庭院里种植的灵花异木花叶纷纷扬扬从枝头刮落随着这阵难以抵抗的风飞散,直直插在外层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坑洞,原本惬意享受暖阳的鸟儿惨叫一声迅速飞远,几根艳丽的羽毛飘落到地上。

    窗门都被毁掉,没了遮挡,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扩占领地,沧渊整个人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在翻涌,一身气势分外骇人,连烈阳都不敢靠近,只敢在靠近门窗的地上留下四方歪斜的形状。

    书房里一片狼藉,一切都被难以抵抗的力摧毁,掉落的书籍混合在各种碎瓷片和木屑,沧渊身前的书桌已经化为齑粉,一阵风来便能将之吹散。

    沧渊垂眸看着手中的折子,折子被捏着的一角已经被过大的力气捏的变形。

    他闭了闭眼,头一次这么恨不得将一个人挫骨扬灰。

    红袖踏进院子的时候看见满地狼藉大吃一惊,片刻后便收敛心神不露出惊诧的神色,低着头装作没看到这些,站在门口福了福身,道:“仙君,殿下刚刚醒了,您……”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掠过一阵风,带着鬓发都往后飞。

    是沧渊,他一听温越醒来,随手将折子扔到一旁,迫不及待赶去,哪有一点冷静自持的模样。

    “咳咳……咳……”

    一阵痒意爬上喉咙,温越捂着胸口,弯身止不住的轻咳。

    云烟站在他身边轻轻拍在他的脊背,隔着一层白色的袭衣,手掌落下时脊骨分外明显,让她觉得眼前这仙姿玉貌的人原来这般脆弱。

    等温越呼吸平稳后,云烟拿过玉色软枕放在温越身后,扶着他靠着后面的软枕坐在床上,又赶忙将冒着热气的茶碗端过来,让温越能润润喉咙,里面是药王给配的药饮,闻着有股草木的清香,倒是不难闻。

    温越低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偶尔抖动,他面色苍白,唇瓣是桃花一般淡淡的粉,乌云一般的发堆叠在脑后,铺散开来衬的他整个人虚弱中透出一股无欲无求的气息。

    若是常年修行的道人或者看淡一切的老人,无欲无求倒显得人仙风道骨、沉稳平和,可温越明明是个爱玩爱闹、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人,他该是与这南辕北辙的性子,现在却浑身都是这种气息,直让人莫名心疼。

    “阿越。”

    沧渊越过明明灭灭的小山屏风,目光便落在床上靠坐的人儿,心脏忽的一疼,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般,他来不及细究,眼里倒映的都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温越听到沧渊的声音便抬眼看去,一双清凌凌的眸直直看向沧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阿越……”沧渊被他看得心底一紧,小心翼翼地唤道:“阿越。”

    他伸手摸了摸温越的额头,指尖一抹仙力探进温越的体内,温越垂眼任他作为,没有丝毫反抗。

    “阿越是哪里不舒服吗?告诉我好不好?”沧渊轻抚过温越的眉眼,停留在他的侧颊。

    温越不说话,不回答,垂落的目光看似在盯着锦被上交叠的金鹧鸪。

    见状,沧渊心底的那被压下去的慌乱如同种子发芽般渐渐冒出头,长成幼苗,变成藤蔓丝丝缕缕缠绕住整个心房。

    他抿了抿唇,长臂一揽抱紧了温越,道:“我们的孩子还在,药王说阿越只要在床上静静修养一段时间就行,我就陪着阿越,等孩子出生,我们一起去虚渊陪一陪岳父岳母好不好?”

    也不知是沧渊提到孩子仍在,还是父母,温越眼睛动了动,抬眸望着沧渊的脸,和他记忆里的面容,分毫不差。

    “好。”

    温越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