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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黑月光洗白记 第一百零三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到后来我实在是老的不能看,鸡皮鹤发,满脸褶子,连手都如同干枯的树皮,我身上长了老人才会有的斑点,脊背也不由自主地弯了,每天都需要沐浴才能遮住身上年老之后出现的味道,连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阿越,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怎么想的。”

    沧渊扯了扯嘴角,试图笑一笑,一副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我想找到你,又生怕找到你。我怕再相见时,你还是少年人的模样,一如初见,我却已经垂垂老矣。我便想着,只要能远远见你一面就好,我甚至祈求让你不要认出我,我宁愿被你当成一个陌生的路人,也不愿意在你面前那么狼狈不堪又无能为力。”

    温越听完,心里酸酸涨涨,仓皇着摇了摇头,伸手抓住沧渊的臂膀,试图告诉他自己当时做什么去了:“我当时……”

    可是沧渊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他五指抚上温越的侧脸,触感温软滑糯。

    “是,我是派人查过你与阎王,也正是因为查过,我心里才埋了一根刺!”

    “阿越,你说你跟阎王只有兄弟之情,那你为什么会收了阎王那一半的双鱼玉佩?阿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送玉佩有传情之意。”沧渊咬牙切齿道:“尤其还是能合二为一的玉佩!”

    【朝歌:giao!失策了啊。】

    【888:啊?宿主,沧渊说的你知道吗?】

    【朝歌:我不知道呀,我上学时成绩最差的就是语文和历史了,我怎么会知道一个玉佩会有这么多道道儿。再说了有情人之间,送玉佩也该送点鸳鸯啊并蒂莲纹样的吗?我以为这个鱼形的只是因为我是鲛人,没有特殊含义来着,谁能想到这居然是阎王在表达爱意。唉,当初语文老师讲课的时候我要是认真点儿,或许就不会这样了。沧桑点烟.jpg】

    【888:哎呀,宿主也别太自责啦,我也没事先查清楚,没能提醒宿主,我作为系统也有责任的。】

    【朝歌:发哥,你能有这个觉悟实属不易啊!孩子长大了!】

    朝歌有些微的感动,毕竟他俩碰到这种事,日常的画风都是互相扯皮试图把罪责推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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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沧渊的质问,温越懵了,他是鲛人啊,阎哥哥送他鱼形的礼物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收到过很多鱼形的礼物呀,父王母后送过,便宜哥哥送过,逢年过节他都能收到一堆鱼形的礼物,他们鲛人族最受欢迎的形状图案就是鱼形了,好多日常用的器皿上都画着鱼。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还能传情?

    这是凡人的规矩吗?

    可是,凡人的规矩,关他鲛人什么事。

    不待温越反应过来,又一番质问袭来。

    沧渊轻轻按着温越脸颊上的软肉,手指所在凹陷下去,声音暗哑,眼中一派复杂,温越无端端一阵寒意从背脊爬到脖子后,寒毛都立了起来。

    “阿越,你没有时间等我回来,却有时间拿着一半的双鱼玉佩去找阎王。”

    “你说喜欢我,只喜欢过我一个人,却把鲛珠给了阎王。”

    他想起宴会上,阎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鲛珠给温越,联想起来,这难到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和猖狂得意吗?

    “你说我不信你,阿越,你告诉我,我该如何信你。”

    “我不是唔嗯……”温越急忙想要辩解,却被堵住了唇舌。

    ……

    温越早已被沧渊逼退至墙角,后面是坚固的墙,身前是沧渊,进退维谷。

    他身形比沧渊小了一圈,此刻被沧渊抵在墙角,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沧渊的阴影下。

    温越招架不住,下意识伸出手想推开沧渊,却被沧渊的大掌抓住手腕抵在头顶,

    忽而手腕一凉,温越因缺氧而模糊的意识回笼一点,很快又被沧渊拉着一起沦陷,顾不得那一丝的凉意。

    等到沧渊终于放过他,温越已经只能软绵绵趴在沧渊的怀里喘气,他的手腕正好搭在沧渊的肩上。

    等到意识回笼,眼眸中的水雾散去大半,温越终于知道刚才手腕上那个凉凉的东西是什么了。

    千丝,那个被摘下来的镯子。

    温越瞳孔一缩,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沧渊直接注入仙力开启千丝,让温越不能再使用仙力。

    而后他更是毫不犹豫用法术让温越暂时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温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沧渊将温越抱起来,放到床上,温柔的给他换了一身袭衣,又扯开锦被给他盖上,细心的为他掖好被角。

    许是没看见手帕,他直接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温越眼角的泪痕,又引了一缕水流,仔仔细细的给温越清洗了脸。

    他的眼睛里的赤红还未完全褪去,一言不发,偏偏不肯直视温越。

    做完这一切,他弯腰俯身,双臂撑在温越两旁,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温越的鼻子,而后抬手盖住温越的眼睛,在温越被蹂\/躏过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阿越困了,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想要什么就告诉红袖她们。在家乖乖等着我好不好?等我将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回来,要不了多久,好不好。”

    听声音,端的是缱绻情深。

    温越眼前一片黑,只有微微的光透过指缝间稍微薄一些的皮肉透进来,可也无济于事,他看不见沧渊的脸,看不见他想做什么。

    下一刻,温越便觉得眼皮愈发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沧渊这才移开手,目光黏在温越的脸上,肆无忌惮又无比眷恋。

    拉的线够长了,终于快要可以收网了。

    布了那么大的局,费了那么多心力,最后关头了不能出差错,等他将这些魑魅魍魉都清理干净,到时候温越想要什么都可以。

    现在,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越,他怕温越坚持要离开他,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倒不如先行逃避,他承认自己在这一事上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可他丢盔弃甲,别无他法。

    说不定,说不定温越会转变心意了呢。

    他此刻还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给温越说话的机会,就此错过了真相。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沧渊终于起身离开,临走前给云岫宫设下最坚固的结界,萧瑟的风掀起衣摆,沧渊的身影渐渐消失。

    却不知这一走,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