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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开荒人 第105章 留不得,留不得了

    “啊!苏樱!你个黑心肝的,敢欺负我儿,我跟你拼了!”小秦氏扑过来撕打。

    “砰!”被苏老三一脚踹开。

    上梁不正下梁歪,苏荷都被这小秦氏给带歪了!

    官府给的粮种本就不多,泡发前又筛选去掉一些干瘪的,只剩下四分之三勉强能用。

    这点儿种子弥足珍贵,是一家人来年的口粮希望,也是新式种植法的关键,哪经得起苏荷这般祸祸?

    自己想死别拉着一家人陪葬!

    苏荷是真的坏透了!小秦氏也没好到哪里!在后面盖穴,明明看到,却沆瀣一气搞破坏!

    以前是二嫂,再不喜也得敬她、让她三分,如今是苏家的仇人,这般作死,还要惯着她上天不成?

    “哎哟!”小秦氏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男人真要下手,力道很大,女人根本不是对手。

    “阿娘!”苏时彦忙扶住小秦氏。

    既愤怒妹妹、母亲糊涂,看到母亲被踹又心疼难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恨谁恼谁,心里烦乱得很。

    “儿啊,阿娘命苦啊!”小秦氏倒在大儿怀中,哭得悲悲切切,“这日子没法过了,都来欺负我们娘俩!”

    “阿娘,你能不能别闹了!”苏时彦、苏辰彦劝道。

    三叔那一脚,踹的是小秦氏,打的是二房的脸。

    母亲、妹妹再不是,他们也做不到无动于衷看着她们被人打。

    可是说堂妹、三叔打的有错吗?

    那是一家人的希望,再不懂事、再不满,怎能作贱粮食!

    苏兆彦站边上无措的看着阿娘、阿姐闹腾,想不明白为什么?

    田间地头全是人,苏樱突然发疯暴揍苏荷,村民们全都围上来。

    “这是咋啦?”高氏没想到好性儿的苏樱会暴怒成这样。

    苏樱靠在母亲怀里,满脸寒霜的怒视着苏荷母女。

    这脓疮是真破了!

    除族都没用,因为流放,都不能离开梧县,放在眼皮子底下,倒是方便她俩随时搞破坏。

    日防夜防防得住外面的贼,防不住家贼,必须弄的远远的,找户镇得住她俩的人家。

    娘俩买大送小,一并打发了出去!

    这俩人太能闹腾,估计只有打断腿才会老实!苏樱恶毒地想着。

    “阿樱、阿樱!”杜氏见女儿两眼发直不说话,吓到,摇晃着女儿。

    “阿娘!”苏樱回过神,安慰道,“我没事!”

    “别吓阿娘!不行咱分家,咱分家!不跟他们过了!”杜氏心疼道。

    女儿小小年纪,殚精竭虑为一大家子谋划,却偏偏遇到这种拎不清的搅屎棍,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的女儿。

    分家没了这些搅屎棍拖累,管他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关起门来,一家人过得轻松自在多好!

    多少年了,什么事儿都是大房出钱又出力,还落不着好!不如早早散了!

    苏步成、苏老二在不远处听到动静,忙跑过来。

    “怎么回事?”苏步成声音冰冷。

    没人说话,两拨人就那么僵持着,苏荷蹦跶个不停,几次想要蹦过来还击,被苏辰彦死死拽住。

    “时彦,你来说!”苏步成对侄子道。

    “阿荷把小麦种…”苏时彦羞愧低下头,实在说不出口。

    苏老二跑到地里刨开穴窝一看,气得发抖,难怪苏樱暴揍!打!该打!打轻了!

    杨大郎一帮庄稼汉子凑上前一看,无不气得胸口疼。

    虽不是自己家的,可那是粮食啊,是粮种啊!能乱来吗?这人简直坏透了!

    杨大郎那日还想着帮苏荷找个外面的人家,见此情景,顿时歇了想法。

    还是做个人吧,都是穷人,经不起这种毒妇的嚯嚯。

    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歹毒,唉,苏家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娘俩。

    “孽障,还不赶紧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太太喝骂,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小秦氏呜呜咽咽,悲悲啼啼。

    “阿娘,走吧!”苏时彦面色涨红,忙拽起小秦氏。

    苏辰彦拽着苏荷,兄弟俩费力把两个作精弄走。

    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一看就明白起由在这俩人,只是到底为了啥事儿?

    见汉子们围着播种的地摇头,有人凑过去看,看到穴窝里的一把小麦种,无不叹息摇头。

    该!打轻了!该打死!

    “散了吧,散了吧!干活儿要紧!别耽误了时辰!”杨老汉把众人撵散。

    看一眼苏步成,想说什么,想想又说不出来,默默拍了拍苏步成肩头,走了。

    流放这鬼地方,已经是谷底的谷底,再来任何处罚都显得苍白无力。

    没有家族荣誉感、归属感的人,除族已没了威慑力和约束力。

    想来苏家不是没有处罚过这母女,奈何这俩作精实在奇葩,真不是一般人降得住的。

    韦氏叹息一声,带着女儿苏绿,一窝一窝刨开,取出多余的种子,重新填好。

    做不到每一窝都弄好,只能尽力而为,救一窝是一窝。

    大家都没说话,默默干活儿。

    “阿娘,你坐着歇歇就好,别累着!”杜氏拉住老太太。

    老太太嘴唇紧抿,看着好好的种子给糟蹋,心里堵得慌。

    天打雷劈的孽障!那晚该干脆利落把娘俩踢出去,也不至闯出这般祸事!

    夭寿哦,粮种都敢作贱,苏家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根儿坏了,长不出好苗!

    老太太杵着拐杖从地里出来,路过杨家的地,打量了高氏几眼。

    高氏有所感应,抬起头,“老姐姐!”

    “唉!”老太太走到高氏跟前,拉着高氏的手,恳请道,“老姐姐,求老姐姐帮帮我!”

    老太太那日就见高氏气度不凡,知道这几家人都是前朝人物,妇人都曾是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

    自己一个没啥见识的小门小户妇人,实在拿这母女俩没辙。

    管吧,作天作地迟早拖累、害死旁人!

    不管吧,两个没劳力的女娘,四面大山全是猛兽,用不了两日不是饿死就是成猛兽腹中餐。

    两个烫手山芋,着实为难,又不能送回荥阳老家。

    “老姐姐莫急!莫急!”高氏拍了拍老太太的手。

    两个老妇人坐一边细细聊起来,才知这小秦氏前几日已被休弃。

    苏荷本该除族,念她小小女娘,饶她一回,想着赶紧找户人家嫁了,算是给她一条活路。

    却不想这死女子不识好歹,竟拿种粮作妖,这是不让一大家子活了,留不得,留不得了!

    打死吧,罪不至死!

    不打死吧,天天可劲儿作,真受不了!

    “老姐姐,我是真没辙了!”苏老太太说着一抹眼泪,“都说家丑不外扬,但凡有办法,谁愿意把这丑事到处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