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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开荒人 第180章 点拨

    “兆彦,吃饭了!”杜氏大声喊着。

    今日奇了怪,二房的时彦、辰彦、兆彦三兄弟迟迟不出来,到饭点了不见人影。

    “时彦、辰彦?”喊了几声不见动静,杜氏又喊大的两个,还是没响动。

    “夫君,你去看看,今日怎睡这么死?”杜氏不便进去。

    “时彦!”苏步成喊了喊,没回应。

    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里面空荡荡,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人呢?跑哪儿去了?”杜氏惊道。

    一家人闻讯过来,全都懵圈。

    “天寒地冻的,还带着小的,咋想的?还能跑出梧县不成?”

    韦氏觉得二房的人得了小秦氏真传,糊涂得很。

    “少说两句!”苏老三喝住妻子,没见兄嫂、母亲脸色难看?

    苏步成听到韦氏的话,心中隐隐有猜测。

    “一窝糊涂蛋!”苏老太太气得胸口疼。

    几个孙子跑了,摆明了是不满苏老二再娶,想来昨晚的话他们听了去。

    “吃饭!”苏步成阴沉着脸。

    “阿姐,他们在阿娘之前走的!”阿棠扯了扯苏樱,悄声道。

    阿棠最小,因为跟猛兽生活过,天性机警,稍有响动便感知到。

    杜氏起床做早饭前,阿棠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因是自家人没多想,翻身又睡。

    “嗯,阿棠真聪明!”苏樱挼了挼妹妹小脑袋,“走,吃饭!”

    对于三兄弟的举动,苏樱理解但不赞同,甚至同情三兄弟有这么个不省心的母亲、妹妹

    身为人子,维护母亲乃本分,无可厚非。

    只是把小秦氏、苏荷接回来,到头来怕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二叔跟杨春华的亲事绝对的板上钉钉,杨家也不是吃素的,小秦氏想来搅局,难!

    杨家可不是苏家心慈手软,小秦氏讨不到便宜。

    再者她留在身边,这仨兄弟的亲事可就难咯。

    以她拎不清的作劲儿,就算有幸娶了媳妇也能搅散。

    唉,清净日子没过几天,又要起风云!

    “王三叔,咋啦?”苏樱见王三郎沉闷,不似往日说说笑笑。

    “没啥!”王三郎扯个笑脸,眉宇间拧着疙瘩。

    “发生啥事儿,苦大仇深的?”苏樱追问。

    “你家要有喜事,你不知?”王三郎苦笑。

    “知晓啊,怎么,王村老那边不乐意?”苏樱低声问。

    “唉,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我叔父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换谁谁受得了?”王三郎叹气。

    “其实王村老应该高兴才是!”苏樱不在意道。

    “高兴?怎么高兴?有个儿媳好歹有人养老送终,五郎媳妇这一改嫁,谁来侍奉?”王三郎气笑。

    “得了吧,王村老不就是惦记病床前有人端茶倒水吗?难不成百年后上山,还能让阿姐摔盆打幡不成?

    不都是你们王家子孙的份儿?这些我阿姐可落不着。”苏樱一言戳破。

    侍奉时女人出力,百年送上山,孝子贤孙摔盆打幡没你份,想想就没劲儿。

    “自古便是如此!”王三郎声音弱了些。

    “你王家子侄多的是,不缺床前侍奉之人,不如过继一房,以后他的田地、家产都继承不就得了。

    王村老家的田地不少,他们二老虽腰腿不好,也没歇着,继子负担不重。

    再说子侄有血缘关系,儿媳可没有,你说,孰远孰近,你更亲近谁?”苏樱问。

    那些田地都是这些年杨家帮着开垦的,真是便宜了王家!

    王三郎沉默了,这个建议他也想过,只是叔父在气头上,贸贸然提出,真怕给气出个好歹。

    同一件事不同人站在不同角度,时间点不同,感受完全不同。

    前些日子提过继子嗣,王老汉只会高兴,后继有人。

    这会儿提出,只会令人多想,认为族人欺他年老体衰,趁机谋夺家产!

    “怎么?王村老不同意?”苏樱见王三郎不言语。

    “昨晚在村长家闹得不欢而散,叔父还在气头上…”

    “慢慢来,事缓则圆,过些日子气消了,兴许他会主动提这事儿!”苏樱拍了拍王三郎。

    大风大浪里出来的,这点儿事儿算啥?

    “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王三郎豁然开朗,不再眉头紧锁。

    “你家咋样?新宅子盖好,正好娶新人!双喜临门!”王三郎逗道。

    “唉,别说了!这事儿玄!”这下换苏樱叹气。

    “咋?老太太不同意,还是你二叔不肯?”王三郎很意外,俩人多般配。

    “都不是!”苏樱苦笑,“是我那不省心的前二婶!”

    “前二婶?关她何事?都已再嫁,还能反了天不成?想复二火?”王三郎震惊的看着苏樱。

    同是荒沟村流犯,底子不同,高门大户和寒门小户显出不同来。

    王三郎这些高门大户再落魄,也不过二十年,老一辈人还在,他们这些青壮当年是受过严格教养的。

    很注重门庭规矩,家法严苛,很有家族归属感,没谁敢以下犯上、张狂。

    苏家没啥底蕴,好面子,讲究以理服人。

    对脑子没坏的人管用,但小秦氏这种不知所谓的蠢货、苏荷这种没有敬畏心的极品,以理服人不如以武德服人。

    惩处时狠不下心,母女俩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故态复萌。

    “你不懂,那种弄不死、打不怕的人很令人头疼!”苏樱想起二叔家的糟心事,烦!

    “有啥好烦的!你们呀,说句难听的,你们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种不听话,听不懂人话,让家族蒙羞的,搁我们王家,早就乱棍打死,行刑时全族围观,以儆效尤。”

    王三郎摇头道,苏家还是差了火候。

    “她毕竟是堂兄弟的母亲,真要打死,几房人必定起嫌隙!再说了她还罪不至死!”

    苏樱没想到王三郎说起人命轻飘飘的,高门大户果然规矩森严。

    “瞧瞧,你都这态度,你说她们还有啥畏惧的?就知道你们不能把她们怎样,所以蹦跶得欢。

    这就是寒门和世家大族的不同,世家以整个家族为重,要享受家族庇佑和福荫,就必须服从家族管束。

    所有危害全族利益的人和事,决不轻饶,不严苛重罚,诺大家族如何枝繁叶茂,如何在这世道生存,传承千百年?

    对她们的仁慈,牺牲的是绝大多数族人利益!不严惩就是鼓动其他人效仿!

    你说,孰轻孰重?还罪不至死吗?成大事者切忌妇人之仁!”王三郎点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