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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才不是一个人的心事 第5章 要迟到了

    “安姐安姐。”陈奕宇手上拿着两包薯片。“你们去小卖部吗?人很多,就你们俩这小身板还没挤进去就上课了。”

    许昕说时迟那时快,准备打道回班,沈安芷看见他身后的陈最,兴致更是全无,“算了,下节课下课早点去看看。”

    陈奕宇这个人,跟他走一块绝对不会冷场的那种。

    陈最嘛,在他们三个后面慢慢跟着,丝毫没有要加入话题的意思。

    “安姐,我怎么觉着你特讨厌我哥呢。”陈奕宇开玩笑的发问,说完还往后瞥了陈最一眼。

    “谁说我讨厌他了,同桌嘛,应该和睦共处才对。”

    沈安芷特意说的大声,陈最听见了,但是呢,步子迈的很大直接略过他们朝班级走了。

    “腿长了不起吗?”

    陈奕宇狐疑的看看陈最,又看看沈安芷,再瞧瞧许昕,紧接着灵魂发问,“这也瞧不出和睦共处啊。”

    踩着上课铃进班级。

    在沈安芷眼里,好像所有的数学老师都是一副很犀利的模样,不管年龄大小,她看见就会生出敬而远之,对数学有苦说不出的忧愁。

    她翻开崭新的课本,扶额叹气,老师讲话完全没听进去,一会翻翻笔盒,一会又在抽屉里摸索,再不然就是在书包里掏来掏去。

    陈最貌似没被她影响到,沈安芷这边几次发出物体碰撞的声音,她会不好意思偷偷瞄他一眼。

    嗯,不过有些人,看数学题的眼神,比看女朋友还深情。

    “你们班主任位置怎么调的,整个年段就你们班男女坐一桌。”

    数学老师走到沈安芷桌前,“这要是抓早恋,你们班肯定是谈的最多的。”

    班上鸦雀无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威严震撼到了,厚厚的鞋跟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些同学,上课别犯花痴老往同桌那看。”

    沈安芷也不清楚是不是在说自己,反正她看了,有种被点到的窘迫,这堂课下来她没敢再有小动作,眼睛沾黑板上了。

    不过倒是什么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循环数学老师的那一句,“上课别犯花痴。”

    越想就越是想揍陈最。

    数学老师把手上的粉笔扔进盒子里,又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她正好和人家对视上了,又慌慌张张挪开,随即老师去门口接电话,班上一阵吵杂。

    “沈安芷,上课安静点,吵到我了。”他在写课本上的数学题,是的,沈安芷看不懂。

    “你找老师换座位,不然我天天都这么吵,肯定会影响到你学习的。”太有自知之明了。

    他在写题也能分出脑子跟沈安芷沟通…

    “你这招太矫揉造作了,我不想合你的意。”笔尖沙沙作响,沈安芷不顶嘴了他还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又继续写。

    沈安芷有一大堆‘肺腑之言’想说,谁让老师挂电话了呢,只是个怕老师的怂学生罢了。

    中午本来是和许昕一起出去吃饭的,她爸临时又来校门口接她,说是中午有个家庭小聚餐,留沈安芷一个人对着校门口的数家小摊苦恼吃什么。

    “安姐,你一个人啊。”陈奕宇在无外乎陈最也在了。

    她不能没有饭搭子,“你们吃什么,带上我。”

    “前面有家炸酱面听说比较好吃,我们打算去试试。”

    路边支起的小桌子都被学生占满了,貌似又要情景重现蹲路边嗦面了。

    她都挑好地方了,陈奕宇给她挥手示意。

    “去我家吃啊,走两步就到了。”

    有饭搭子比什么都重要,没想太多,便跟着去了。

    房子和沈安芷想的一样,装修风格是古早流行的那款,到处都是木头柜子,房间打扫的很干净,阳光透过窗子打在木地板上,温暖又温馨。

    陈奕宇开了瓶可乐,拿出一次性杯子给沈安芷倒了一口。

    对,真的就一口。

    不能再多了。

    她拿起杯子轻飘飘的晃了晃,“陈奕宇,有人说过你很抠吗?”

    “有啊,哝,我哥也是这么说的。”惊叹他的吃面速度,陈最在他旁边形成了鲜明对比,慢条斯理的。

    貌似一提起什么有关陈最的事情,话题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安姐,你中午回学校午休吗?”

    “不啊,我回家睡半小时清醒清醒。”

    “哦哦,那你们继续吃,我去街上帮我爸拿一下快递,堆太多天了,打电话一直催我。”

    “嗯。”她埋头加快吃饭的速度。

    陈最喝了口矿泉水,从角落的箱子里又拿了一瓶给她。

    “没有可乐,只有矿泉水了。”

    她拧开,道谢。

    二人独处的氛围不太高涨。

    “陈最同学,我们才当了一个上午的同桌就闹的这么不愉快,你肯定非常想换座位吧。”

    “没有。”

    “你是好学生,跟老师讲讲肯定会答应的。”沈安芷极力怂恿。

    陈最一副淡淡的表情,像在思考什么,放下筷子看着她。

    沈安芷继续pUA,“哪有同桌不帮忙传纸条,不跟我说悄悄话,还嫌我吵,说我矫揉造作的。”

    “第一我不是把那张纸条给你了吗,第二上课时间该说悄悄话吗?第三,对不起,我用错词了。”

    她怒灌了一口水,反驳,“那上课时间也不该睡觉。”

    陈最认可的点点头,“你要是实在想换别跟我说,自己去找老师。”

    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沈安芷虽不服气,但本来成绩就不好了,要是去老师面前提各种要求,她没这胆,陈最说这话,就好像拿捏了她的性子。

    安安静静扒完面,恨铁不成钢的眯着眼瞪了陈最几秒,抓起书包就走,连再见都不愿意说。

    她对陈最的‘恶意’,好像就在举手投足的刹那间,尽管他这个人和‘坏’沾不上什么边。

    奈何她实在想要一个可以取乐的同桌,哪怕是陈奕宇都好啊,这种被学霸无形的心理压榨,太难受了。

    午觉前特地把闹钟调到上课前的十五分钟,为了多睡会,争分夺秒也没关系。

    当然也没有什么比关了一次闹钟,第二次再响,不情不愿看到快迟到的时间,眼睛猛的睁到最大还心惊肉跳的事情了。

    “再也不睡午觉了,谁爱睡谁睡。”她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

    一小段路的飞奔后,等于白理。

    她缓下脚步喘气,刚刚睡醒脸上还氤氲着粉红色。

    “嘿,十六岁的小妹妹~”是那晚的黄毛,身边还带了两个人朝她迎面走来。

    临近上课时间了,这条路上人影都见不着一个,沈安芷抓紧书包肩带掩饰慌张,但神色从容不迫。

    他身后那两人也都跟他一般高,只是脖子上的纹身太抓眼球了,看起来是很会打架的小混混。

    “哥哥特意在这等你的,感动不?”黄毛一步步逼近,还伴随着狡诈的笑声。

    不敢动。

    “我正愁那天没拿到几万块的精神损失费。”她挺直腰杆,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

    “三个,也不错,我坐着数三倍的钱。”

    黄毛朝地上吐了口浓痰,“老子怕你啊?”

    身后那两人给足了他底气似的,明明那晚还怂的准备在百米冲刺里夺魁。

    他身后两人走上前来,三个人一字排开,沈安芷刚想用‘不伦不类’来形容他们,就被黄毛重重推了一把,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继续说啊,不是很能讲吗?”黄毛抬手想拍她的脸挑衅。

    被一股力扯住停在半空。

    沈安芷眼睛都闭起来了,巴掌没落到脸上还觉得奇怪。

    还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好心人。

    怎么是陈最…

    好老套的剧情,但她心里那股害怕劲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最挡了她一下,让她站到自己身后,随后低着头打量黄毛和他身边那两人。

    嗯…他也只能低着头看他们,跟大人在教训小孩似的。

    握着黄毛的那双手,沈安芷都不敢想他有多用力,他手背的青筋都冒起来了,黄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干嘛呢?”他眼睛微眯,冰冷的寒意在烈日下弥漫,令人生畏。

    黄毛…果然还是怂的。

    左右护法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仰头道“好…好狗不,不挡道,我们社会上,上的事你少管。”

    话说的断断续续,陈最一把撒开黄毛的手,他吃痛弓着背捂住手腕。

    奇怪的是陈最又眉眼含笑,目光中那抹看不起他们的意味很明显。

    “社会上的事?行,打一架。”陈最上手推说话的那个男人,他没站稳,一屁股摔坐在水泥地面上。

    黄毛已经靠边站了,另一个人蹲下身去扶倒地的那人,还不忘警告陈最,“你知道我大哥谁吗?敢这么对我们,不想活了是吧。”

    陈最一步步逼近,满不在乎的把书包扔给沈安芷,“有没有品,欺负一个女孩子?”

    拳头紧了,“我要是怕你大哥,就不会在这里了,来,打一架,我给你们出医药费。”

    他们没有下一步动作。

    虽然很酷,但是!

    沈安芷扯了扯他的衣角,“陈最,我们要迟到了。”

    他低头,不悦的蹙起眉威胁,“再有下次,你们试试。”

    学校的上课铃也在这时回荡在耳边。

    她抱着陈最的书包跟在他身边,回望了黄毛几秒,毫不掩饰笑意,“谢谢你我的好同桌。”

    “不用。”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反正都迟到了,脚步也放慢了。

    “陈最,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学校外边。”

    “买点东西。”

    他的书包若隐若现传来一股好闻的味道,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最身上传来的,沈安芷之前怎么没有留意到。

    “陈最,我不要换座位了,决定奖励你跟我坐同桌。”

    “嗯。”

    她嫌太过安静,都侥幸逃过一劫了,话又多了起来。

    “陈最,你就不怕跟我一起挨打吗。”

    “他们打不过我。”

    “打都没打,你怎么知道他们打不过你。”

    他把书包拿了回去。

    “不用打我就知道。”

    还是免不了被值日老师登记,不过二人看起来毫不在意,一点迟到被抓的紧张感都没有。

    沈安芷突然停下来,脸色不太好看。

    “陈最,下午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我可能,得跟你说对不起了。”

    他不太明白,“怎么了?”

    “班主任说过,迟到得跑操场的。”

    “没事。”

    轻描淡写,他不在意。

    通往班级的路上只有他们俩并肩走着,风掠过枝头,叶子斗殴,落下些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