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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霸总文里当霸道助理! 番外.倒春寒31

    昭明十二年。

    小年夜这日帝王提前举办了宫宴,宏伟壮丽的宫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宛如梦幻中的仙境一般。

    文武百官们身着华丽的官服,齐聚一堂,他们时不时寒暄着,手中的酒杯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浅浅的声响。大多数的脸上都洋溢着浅淡的笑容,但这种笑容背后是否隐藏着真实的情感,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大殿中央,一群琴师优雅地弹奏着动人的乐曲,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流淌而出;身姿曼妙的舞姬们翩翩起舞,她们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绚丽多彩 。

    来自民间的杂耍艺人则表演着各种惊险刺激的节目,这轮番上阵的节目却留不住多少人的目光。

    然而,尽管表面上气氛融洽无比,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在帝王的威严注视下,没有人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悦或不满。哪怕平日里私下有着深深的矛盾和嫌隙的人,此时此刻也必平静温和,将那些负面情绪深埋心底。

    “张大人,你少喝点酒吧,可千万别在御前失了仪态…”身旁有人轻声劝道。

    那位被称为张大人的老者微微颔首,表示知晓,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朝着那张空置的首位望去,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之色。沉默片刻后,他压低声音幽幽叹息道:“我方才瞧见,帝师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王大人也跟着一看,座位空悬。

    佛被一股无形的哀愁所笼罩,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宫宴之上所用之酒乃是清酒,其口感温润,并不似烈酒那般辛辣刺激,如此一来倒也能避免众人因饮酒过量而失态。

    然而,这清淡如水的美酒滑过喉咙时,却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王大人轻皱眉头,悠悠地叹了口气,对着身旁同样愁容满面的张大人说道:“老张啊,你说说看,咱们这位德高望重的帝师大人,便是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比他硬朗上三分呐……”

    话语之中,有着若有若无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似乎对帝师大人如今的状况感到极为不满和无奈。

    张大人也忍不住想附和,但憋了憋,讲究一个要在“奇葩金钱鼠”面前的读书人的颜面,没跟着附和,但也叹息:“天嫉英才...”

    他目光一转,高位上的帝王已经不见踪影,想来,帝王是去找帝师了,他们这位帝王对帝师感情深厚。

    张大人眼里划过一丝欣慰:“但,现在,已经很好的结果了。”

    从古至今,那些位高权重、权倾朝野的权臣,又有几人能够得以善终?而如今天下太平,那位曾经备受尊崇的帝师已经毫发无损地功成身退,如此这般,已然成就了一段流传千古的君臣佳话。

    回想起前些年的时光,他们这群身为臣子的人每日都是战战兢兢,一颗心始终悬着放不下,生怕哪一天,帝王会突然变脸,对那忠心耿耿的帝师拔刀相向...

    “这样挺好...”

    王大人是坚定的保皇党,但并不代表,他对帝师就没半分情谊,甚至,他单方面的认为他们是莫逆之交!

    谢衡那样的人太耀眼了,耀眼到能把所有人的光芒遮住,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位帝王,才智手段,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帝王。

    -

    御花园里,寒意凛然,宫灯高悬。

    长长的回廊间,人走过,光影稀疏。

    “大哥,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这样独处了,你总是很忙,我每次来找你都只能匆匆一面,或者根本都见不到...”锦衣华服的青年突然停下脚步,他抬手指向视野远眺中的一座亭子。

    他转头看向谢衡,眸光微亮:“你能...陪我去那边坐坐吗?”

    “公子,少爷他吹不...”了冷风。

    谢十三的话被谢衡的一个手势打断,他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忧色。

    谢衡温声说:“走吧。”

    谢承一愣,随后跟上谢衡的步伐,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对方的大氅上,衣角落地,边缘是白色的绒毛,看着就很暖和。

    冬季的天很冷,但对于一般人而言多穿两件衣服哪御寒,更别说像他这样的正值壮年的青年,根本不畏惧这些寒冷。

    而他的兄长,即使才三十岁,看起来面容未改,依旧如十年前一样,但已穿得很厚。

    谢承看着脚下的路,走的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着路的目光就落到谢衡的脚步上。

    谢衡走的不快,却给他一种,他追不上的感觉,谢承抿了抿嘴角,不服气的加快脚步来到谢衡身边,仅仅落后半步。

    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传来。

    谢承神情恍惚一瞬,他身上的药味...

    好像又重了...

    谢承不大喜欢这种安静到近乎寂静的氛围,他找话题:“大哥,你今年能回家过年吗?母亲...她很想你。”

    他口里的母亲,也是谢衡的母亲,生身母亲,谢家的当家主母,朝廷诰命夫人。

    谢十三的耳力好,他听见这话忍不住撩起眼帘看一眼谢承的背影。

    帝师和谢承是兄弟,亲兄弟,同父同母的兄弟,年龄差了九岁,只是,自少爷成为帝师的那一年,便再也没回谢家过过年节。

    一眼过后,谢十三收回目光。

    谢衡揣着手,在大氅里抱着暖手炉,听见这话,指尖摩挲一下,指腹划过纹路...

    空气真冷。

    谢衡声音淡淡的:“有事要处理,母亲要是愿意,等春日里我接她来帝师府住上一段时日。”

    谢承觉得,他大哥的声音就和这冬天的寒雾一样,冷冷淡淡,琢磨不透:“可母亲是想...阖家团聚,每到年节,她总是瞧着二房他们的暗自伤神,大哥...

    你就回去看她一次好不好,母亲的年岁已经大了。”

    谢衡看谢承一眼,说实话,他有实话真的怀疑这个弟弟怕不是捡来的吧?

    有时候瓜的那么清新脱俗的嘛?

    他不回去,是想和谢家保持那条已经划清的界线,无论他是功是过都和谢家无干。

    现在的情况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就没想过林旻过河拆桥找他秋后算账吗。

    谢承连最简单的【帝心难测】都看不明白...

    真瓜。

    谢衡直接问:“母亲让你来问我的?”

    谢承摇头:“不是,是我自作主张。”

    “哦。”谢衡语气懒懒:“那你猜母亲为什么不提?”

    “因为...”谢承打量谢衡一眼,低声说:“怕局势不稳定。”

    谢衡眉头一挑,他收回刚才的.真瓜。

    谢承继续:“可是大哥,这只是一顿年夜饭,没有那么严重的...”

    谢衡:“............”

    改成,真蠢。

    感情用事的蠢。

    “不想去,我任性。”

    他们走到亭子里,从这里能看到御花园盛开的梅花,仔细闻还能闻见梅花的香味,淡淡的,清幽而迷人,别有一番韵味。

    谢承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大哥,你已经三十岁了,能不能不要任性。”

    谢衡听到弟弟的话,眼睛微微眯起:“你在教我做事?”

    仅仅几个轻描淡写谢字,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谢承被哥哥的气势所震慑,不由得低下头,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要知道,在帝师谢衡面前,很少有人胆子地直视他。即便这是他亲哥,他也同样心怀敬畏,不敢造次:“不是,我不敢,也不配,我这是在求你。”

    谢衡:“............”

    谢承悄悄瞄谢衡一眼,补充:“要不,我跪下来求你。”

    谢衡:“............”

    谢承是怎么瓜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在这漆黑如墨的暗夜之中骤然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来人在谢十三的耳畔压低声音快速地说了几句话。

    谢十三的脸色瞬间严肃,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如风般急速向前迈去,来到亭子里:“陛下在暖阁出事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要知道,这暖阁通常可是帝师在寒冬腊月休憩之所,几乎是人尽皆知之事。

    而帝王此时却在暖阁出事了。

    微妙。

    过于微妙。

    谢衡眸色更是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什么事?”

    谢十三赶忙走上前去,同样附耳在谢衡旁边低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顾家姑娘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暖阁,还用了禁药,陛下大怒...”

    随着谢十三的讲述,谢衡的眸色愈发冷淡,仿佛和这寒夜融为一体。他看谢承一眼,眸色极为平静,转身就带着谢十三朝暖阁的方向疾步而去。

    然而,留在原地的谢承却是被刚才谢衡的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手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那种颤栗感顺着手臂一直传递到心脏,令他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叫太医了吗?”

    “已经叫了。”

    谢承狠狠地掐自己一下,抬腿匆忙跟上。

    彼时。

    整个暖阁被围的水泄不通如铁桶一般,长刀出鞘,寒光折射,里面隐隐约约的出现啜泣的声音。

    暖阁里,气氛压抑到极致。

    年轻俊美的帝王坐在主位上,慵懒的用手撑着额头,轻阖着双眸,似在沉思又似在休憩,他竖起的发已经散下,换成常服,就那么坐在那里像极了一名文雅的公子。

    然而,尽管他看上去如此闲适优雅,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却如同山岳般沉重,压迫得在场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每一个人以头叩地,完全匍匐在柔软的垫子上,在这暖如春的暖阁里他们的身体控制不住在发抖。

    而跪在最前面的则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本该严实的衣裙有些凌乱,领口大开,肌肤如雪,发丝凌乱,满是娇媚的眼里布满恐惧和水光。

    顾熙倾狠狠地的用手扣着掌心,安静到极致的环境让她混乱的大脑产生恐惧。

    “谁指使你来的?”帝王的声音低哑,晦暗。

    顾熙倾大气胆子快速看一眼帝王,心狠了狠,使劲掐着掌心,保持清明:“陛下,臣女的衣裙被宫女失手弄湿,她便带臣来此处,臣女第一次入宫不知道这是陛下的地方...”

    林旻终于是睁开眼看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哪家的?”

    “家父,礼部尚书,顾令安。”

    帝王饶有趣味的“哦...”一句,深邃的眸子懒散的瞧着地上的女子,随口问:“你是喜欢朕,还是喜欢帝师。”

    药物在冲击着顾熙倾的大脑,思绪混乱的让她无意识点评,体内灼热让她下意识抓上自己的衣领:“...喜欢帝师,帝师无妻无妾,光风霁月...会做诗,生得好,京城里...没女子不喜欢他...

    就连,阿娘也说...她早生了10几年...”

    “顾家意图谋杀,全家打入天牢。”帝王语气平淡。

    刹那间,顾熙倾瞳孔睁大,似乎不敢置信这话,恐惧在这一刻抵达巅峰,过载的恐惧让她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陛下!没有没有没有!

    我...臣女是无辜的,家父也是无辜的,这暖阁里的药臣女不知道是谁下的,就是给臣女100个胆子,臣女也不敢给你下药啊!

    而且,臣女一个外臣之女哪里能买通这宫内之人,还请陛下明鉴啊...

    一定是有人想损害龙体,还诬陷顾家诬陷臣女!”

    帝王挥挥手,女子就被捂住嘴强势拖下去,她眼睛瞪的死死的。

    谢衡来时就刚好撞上顾熙倾被拖出来,在谢衡出现的时候,她眼前一亮,想学话本故事里挣开拉她的侍卫向帝师沉冤!

    结果,脚踢...

    没力。

    动胳膊,还没力。

    想咬人,嘴被捂着...

    咬不到。

    顾熙倾:“............”

    “唔唔唔唔!”垃圾话本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