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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佛子,是来钓妻的! 第11章 我的命归他

    桑陌同情地望着马车,老马今天受苦了!

    又是狂跌乱撞,又是断胳膊断腿的,回去得好好修补一番。

    嘭——

    整个车顶飞出去,发出巨响,一道白影跃出来,瞬间消失不见。

    糟糕,主子暴走了!

    -

    另一边,虞韵亮明身份以后,畅通无阻穿过封锁虞府的禁卫军,叩响虞家大门。

    厚重的大门发出沉重摩擦声,缓缓拉开。

    管家尤喜看到门口出家人打扮的女子,激动地两眼泛红,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这种时候,您不该回来呀!”

    虞韵故作轻松,急步跨进门槛搀扶起管家。

    “喜伯,您快起来,要折韵儿的寿了。”

    家丁已经跑向内堂禀报。

    “老爷,大爷,大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不多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匆匆靠近。

    “韵儿在哪儿呢?”

    虞韵松开喜伯,小跑着转过门墙,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半尺厚的雪地里,砸出一个个又细又深的洞。

    时隔两年再次回家,虞韵身心悲喜交加,跪在雪地上膝行向前。

    “祖父!父亲,母亲!二叔,三叔,姑姑~韵儿回来了!”

    “好孩子,快起来!”

    虞太傅由儿子搀扶着踩过天井厚雪,亲自扶起虞韵,母亲姚氏和姑姑也赶忙帮着拉人。

    “韵儿快起来,天寒地冻的,小心被寒气伤着,这样的大雪天,你怎的一个人从山里回来了?”

    姚氏抓着女儿冰凉的手,心疼得直哭,姑姑也擦着眼泪在一边劝慰。

    “大嫂,先接韵儿回屋里烤火吧!换身暖和衣裳,喝杯热紫苏姜汤。”

    “对对,先回屋,别冻着了。”

    ……

    众人拥着虞韵往里走,七嘴八舌关心着大雪天回家赴难的女儿。

    下人们忙忙碌碌,准备炭火,衣裳,吃食。

    虞韵从门口一直哭到暖房,见着闻讯而来的弟妹,又抱着哭了一通。

    想起燕亭君说不会放过淑儿与小弟的混账话,她心头悲愤难平。

    虞家堂堂正正教导九代帝王,为何会被一个小人欺压至此?

    一味明哲保身,示弱退让,真的有用吗?

    书房里,虞韵收拾好情绪,问了祖父同样的问题,虞家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虞太傅被问话带出连声咳嗽,虞韵连忙替他抚背顺气。

    “祖父,您别急,韵儿知错了,不该这样追问您,不是您的错!”

    “您要保重身体,韵儿不孝,没能承欢膝下,还累您为我忧心。”

    虞太傅清楚,这个疑问郁结在虞家每个人的心头,为何他们谨守本分,遵从圣贤君子之道,还会遭受无妄之灾?

    长孙虞修,长孙女虞韵,是他看好的虞家未来领路人,从小带在身边悉心教养。

    修身齐家之事,他们断不会行差踏错。

    谁知时运不济,人心难测。

    一个枉遭休弃,一个被污叛国。

    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人经磨难方成人。

    只是心疼啊!

    “咳咳……孩子,你说得没错,虞家若是如日中天,燕家不敢如此作践你。

    祖父也一直在反思,虞家到底是缓缓到极盛而衰好呢?还是大起大落的好?

    花都无百日红,虞家却是百年的太傅府。

    我从当先帝的少傅开始,就常常跟随父亲跪祠堂,对着先祖牌位反思,虞家将走向何处?”

    虞韵静静听着祖父讲述。

    她清楚虞家历代当家人都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态处世,才有虞家长安不衰。

    这一点毋庸置疑,若是虞家行事如燕家这般,或许早就凋零落败了。

    虞太傅饮一口茶,慈爱地看着孙女儿。

    “我们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子孙没经历过大波折,你爹当年被罢免太子少傅,算大的。

    呵呵……可这种事,放在其他家族里,算什么呢!

    回头看看那些流放的,坐牢的,杀头的。

    哪个家族百年里没有遇到几个?

    再瞧瞧咱们,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压下来,还没开始审理呢,吓得呀,如惊弓之鸟。

    这就是没经历事啊!”

    虞韵懂祖父话里的意思,他们靠着祖上积德,子孙过得太顺遂了,需要被磨一磨。

    可也要看怎么个磨法?

    “祖父,如果乾坤昭昭,咱们行得正坐得直,这种事再多也不怕。

    但若乌云盖顶,全族老少含冤,我不甘心!

    该虞家的罪,咱们受得。

    不该虞家的,该搏就得搏。

    小侄儿才出世,淑儿才十三,小弟刚过十岁,怎么能认命?”

    虞太傅定定看着孙女儿,两年历练,孩子长大了不少,知道为家族谋事了。

    今日她一人断下不了山,想来是带着成算的,山上能插手此事的人,只有凤玄尘。

    “你去找过七王爷了?”

    虞韵清楚这事迟早瞒不住,干脆坦白。

    “是,我去求了他,事关北疆的通敌案,他最有说话权。

    祖父,先帝的遗旨……”

    虞太傅抬手制止虞韵问下去。

    孙女儿在山上的日子不好过啊,连先帝留下的东西都知道,谁告诉她的?

    “求了便求了吧,遗诏的事也该有个了结。

    韵儿,你回去休息,这件事莫要再插手。

    至于求人欠下的人情债,祖父替你还上,别再和七王爷有瓜葛。”

    前路难料,凤玄尘曾是先帝最看好的继承人,如今新帝根基尚浅,未必不会忌惮兄弟功高震主。

    皇家无亲情啊!

    虞家此次抽身之后,绝不可再卷入皇家纷争里,韵儿更不能跟凤玄尘有牵扯。

    “祖父,对不起,我答应了他,只要能保下虞家,我的命归他。”

    “你说什么?”

    越担心什么来什么,虞太傅急得一阵猛咳。

    “韵儿,你想做什么?”

    虞韵不敢与祖父对视,她的行径辜负了祖父从小的教诲与期望,给家族蒙羞了。

    “祖父,韵儿不孝,此件事了,我会……”

    “住口!我还喘气呢,到不了需要你做牺牲,这件事不准再管。

    回去教导弟妹功课,陪陪你母亲和大嫂。”

    虞家还从未有过死节的女子!

    这一劫虽然凶险,虞太傅并不认为先帝给他的遗诏是传位诏书。

    “祖父……”

    “去吧!告诉你母亲,女眷没有传唤,不可随意踏出内院,今日有贵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