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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佛子,是来钓妻的! 第231章 我想过!忧心如焚

    唔!

    桑陌赶忙捂住沐棉的嘴,将人带离。

    学了一下午规矩,怎么只记住了最不该记住的事儿?

    主子房中之事,哪里容得其他人插手?

    再拎不清,他们真要回北疆成亲了。

    “桑陌,你干嘛?”

    “主子和王妃独处时,有多远走多远,守好院子别让人打扰就行。”

    以后这种事不需要小棉花来做,主子早就为王妃准备好了新的婢女。

    “别乱说话。”

    沐棉不服气,但架不住桑陌严肃认真的气势,低头嘟哝一句。

    “知道啦!”

    房中,凤玄尘放开虞韵,握住她温润的手,只恨不够热,不能代她受寒症的灾。

    “韵儿,你怎么深夜过来了?”

    “我……”

    太动情的话,虞韵说不出口。

    “等多久了?”

    “没太久,临渊你去找四嫂看旧伤吗?结果如何,可还有大碍?”

    “嗯,已经好了。

    明日我需要去一趟暗河,化解玉灵芝和还阳菇的剩余药性。”

    “暗河?是昀灼的家?”

    “是,韵儿,此去需要半个月。

    嫁衣不用绣了,我会让苏嬷嬷送过去。”

    凤玄尘停顿了片刻,重新将人抱紧。

    “带你一起去,我答应过你的,此生不再离开你半步,不叫你忍受相思之苦。”

    “嗯。”

    虞韵提起的心缓缓落下。

    翌日一早,凤玄尘亲自登门向虞太傅要人。

    “祖父,成亲之前,孙婿要带韵儿去一趟四嫂的家,寻访名医调理她的身体。

    您最清楚韵儿的身体于子嗣有碍,她若执意要为沐家诞下血脉,孙婿没办法阻止。”

    虞太傅接过凤玄尘的茶漱口,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由先帝最疼爱的幼子服侍起床。

    先帝有享受过如此孝道吗?

    罪过啊!

    偏偏他什么也拒绝不了,睁眼人已经立在床边,半推半就被凤玄尘伺候更衣,洗脸……

    先帝可千万别记恨他啊!

    “祖父,早膳我为您煮了润肺的雪蛤粥。

    咱们趁热吃,吃完我收拾好碗筷,就要带韵儿出发了。”

    “王爷折煞老朽了!”

    还跟他生分呢?

    认错吧!

    咚——

    凤玄尘双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临渊自知行事鲁莽,枉顾规矩礼仪,宣读赐婚圣旨和下三媒六聘,没有给到虞家和韵儿应有的体面。

    此事怪临渊太心急,处事欠考虑,祖父如何责罚,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王爷言重了!”

    虞太傅轻叹一口气,他哪是在意这点脸面,他是忧心凤玄尘捅破天的性子啊!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越是站在权力中心,这些越重要。

    君臣,父子,兄弟,夫妻,哪一块都少不得,人心最易改变,然规矩不会出错啊!

    “临渊,你领兵打仗多年,有些道理祖父不说你也当清楚此中厉害。

    身为一家之主,你要考虑的不只是你和韵儿,还有整个国柱府的百年基业。

    你一身战功,又与陛下兄弟情深,在京都无人敢不服你。

    那下一代呢?沐家其他人呢?上行下效,他们当如何自处?”

    凤玄尘不想当家!

    就像他不想当皇帝是一个道理。

    做什么都被规矩框得死死的,韵儿也要被当家主母的身份所累。

    成日周旋于各种迎来送往的杂事上,再加上她还要教凤鸣空功课,哪里还有功夫陪他琴瑟和谐,夫唱妇随?

    绝对不行。

    “祖父,我的小舅舅沐明昭回来了,以后国柱府他做主,我会让出家主之位。”

    虞太傅摸一把胡子,瞪一眼不开窍的人。

    他就知道,先帝花了二十几年都拽不上正道儿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韵儿。

    不当家主就行了吗?

    自个儿的小家不用立规矩,正家风吗?

    若是不能把凤玄尘扶起来,看他家业兴旺,子孙满堂,看沐太君颐养天年。

    他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先帝?

    如何对得起先帝临终前,以遗诏赐婚对他托孤啊?

    “祖父,临渊知您为孙婿思虑长远。

    可我这辈子只想学皇叔裕亲王,守着皇婶过日子,没什么大志向。”

    虞太傅:……

    唉!

    先帝望子成龙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牛不喝水难按角,他没这个本事啊!

    “你起来吧!”

    “祖父不怪临渊了?”

    怪?

    怪他什么?

    怪他为韵儿放弃一切吗?

    还是怪他一身本事,却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老朽只感叹,空活百年,竟不如你这个混小子活得通透。

    人生一世白驹过隙,王朝千年也有尽时,何苦执着不放呢?”

    凤玄尘立刻站起来扶着祖父入座。

    “祖父莫要妄自菲薄,实在折煞临渊了。

    虞家没有您用尽一生苦心经营,哪有今天?

    舅兄和韵儿哪能如此德才兼备,既知进退守拙,又能为天下百姓排优解难。”

    老人家最忌讳泄心气,凤玄尘一边端出粥,一边耐心宽慰祖父。

    “孙婿之所以能偷懒,全赖韵儿能干。

    以后家里她说了算,要立家规便立,要遵守三纲五常便守,临渊绝无二话。

    经营家业方面临渊自问不如韵儿,自然全部听她的安排。”

    虞太傅挑起花白的眉毛,没好气地接过瓷勺,哼!好赖都叫混小子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教不了啊,先帝莫要怪他不尽心才好。

    “祖父,当年您将韵儿许给燕家,可有想过她会有生子危险?”

    凤玄尘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当年他拜托护国寺方丈上门,提醒祖父韵儿嫁去燕家,恐有大凶之兆。

    可祖父没有听进去,还是让韵儿嫁了。

    虞太傅放下勺子,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锁住凤玄尘,后者一脸坦荡。

    混小子如何敢质疑他对孙女儿的疼爱?

    韵儿自小落下寒症,于子嗣有碍是所有人的心病,所以虞太傅才把孩子许给了燕家。

    燕嵩和燕亭君上门提亲时,虞太傅与两人深谈过,燕家接受韵儿无法诞下嫡子的可能,并立下承诺不会因此薄待韵儿。

    所以后来护国寺方丈暗示他韵儿不宜嫁入燕家时,他没有听从。

    放眼京都,当时没有比燕家更适合韵儿的去处,即使张行舟也不如燕亭君更叫人放心。

    谁曾想,最后写休书时,理由竟是韵儿无所出,终究人心不古。

    虞太傅做梦也没想到,凤玄尘会与韵儿牵扯这么深?以致阴错阳差。

    “我想过!忧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