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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女卫升职记 第94章 兄长可爱?

    周庭霄在外面不知道干啥混了大半天,晚上提着两根糖葫芦和糖油柑回来了。

    “又去哪儿考察民生呢小五殿下?”周立寒捧着本《捭阖策》,躺在太师椅上摇啊摇的抬眼瞧他。

    “虽然你这身打扮,迷惑性蛮强,但....遮不去我老弟本身的俊俏底子和气宇轩昂哎,万一惹上一街的姑娘家该如何是好啊。”

    周庭霄眼睛一亮:“兄长是担心我被别家姑娘抢走?那简单,明天我扮丑些,佝偻些。”

    “....不是这意思。”周立寒无语的拿过一串冰糖油柑,“还不是担心你扎眼球,在大通试前被一些人盯上,好则卖了,坏则行刺。”

    “哦。”周庭霄泄气地鼓鼓腮,“兄长怎么看起《捭阖策》来了?要谋划什么大计了么?”

    周立寒一口咬掉一颗油柑,糊糊地说:“无聊啊,登之兄勒令我这两日不许上职,陈姨也不放我出门透气儿,我宅在家还能干啥?”

    她眼睛轱辘一转:“不如咱俩来吵吵架?谁吵输了就搬出去的那种。”

    周庭霄:“......。”

    他沉默了一会儿,少年音沉甸甸地反问:“摄政王今日找你了?”

    “你咋这么聪明呢?”周立寒无趣地把嘴一撇,“还没找呢,不过估计快了,应该就这几天的事儿。”

    咯嘣!

    周庭霄用力咬碎一颗糖葫芦,冷笑道:“所以?你是打算见完摄政王后,趁我还没揭露身份,假装和我因此产争执闹掰分道扬镳,让他更加信任你?”

    “......,”周立寒有些尴尬地舔舔唇边糖衣,“这都被你看穿了。”

    是的,她就是打算和周庭霄商量好——等摄政王找上门来,她就假装愿意归其麾下,答应以义子之身帮他做皇帝跟前的眼线;回来之后,再假装和周庭霄因为加入摄政王党派之事产生争执,无法调和,于是二人分道扬镳;

    直到大通试周庭霄身份揭露,她再上门主动找摄政王“请罪”,表明自己也是才知道周庭霄的身份,之前不是有意隐瞒;

    随后可能大致会出现两种情况——

    要么摄政王会隐瞒他与周庭霄有前仇,甩锅说四年前害周庭霄的是皇帝,皇帝可能会因此对她心怀芥蒂,前路不妙,还是帮他夺嫡比较有前途;

    要么摄政王坦白自己与周庭霄有前仇,并对她与周庭霄的分道扬镳予以肯定,还仍然要泼脏水说皇帝与周庭霄也有前怨,所以也会对她心怀芥蒂,还是会前路不妙,最终仍是帮他夺嫡比较有前途。

    当然,也存在第三种可能:摄政王根本不相信她,但仍假意将她收于麾下,并择日把她乃伊组特了。

    “然后呢?吵架我吵输了,”周庭霄气鼓鼓的,板着一张小俊脸,“兄长打算把我丢弃到哪里去?”

    周立寒有些讨好地嘻嘻一笑:“这、南城兵马司如何?听姥爷的口风,成麟将军应该是可靠的,你也和成麟将军打过交道了,刚巧你不挺想实练来着?呃,以及你可以借这个机会,收拢你属于你的第一波势力。”

    “兄长的算盘真是打得噼啪响啊,”周庭霄干笑,又微嘲道,“但我认为,兄长这个计划不够稳妥。”

    周立寒好奇扬眉:“小五殿下请指教?”

    周庭霄不太喜欢小五殿下这个称呼,总觉得兄长这样一唤,就把他与她推远成君臣关系了。

    “思路是正确的——你不宜与那人直接站在对立面。虽然我很担心兄长与虎谋皮,”周庭霄抛开个人情绪,认真分析;

    “理论上来说,兄长这套组合拳打得很完善,有铺垫有回响的,没什么破绽。但……那人偏偏极为多疑阴险,招式打得越花,兄长编排的前因后果越完整,他反而越觉得是阴谋。”

    周立寒听得醍醐灌顶:“喔!果然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敌人,那不知聪慧的小五殿下可有改进之法?”

    虽然又被叫小五殿下周庭霄不爽,但兄长双眸璨璨、一眨不眨望着他虚心接受意见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带着肉感的小喉结微动,周庭霄傲娇地轻哼一声:“依我之见,简单粗暴就好,省掉两个步骤。”

    ......

    ......

    周猎虎往陶罐里撒了一大把盐,扔进些萝卜干和炸豆腐条。

    “周大爷,午饭好了没?”一个三四十岁的兵从炊事房另一端走来,打着哈欠问。

    “好了,就等大伙晨练完。”周猎虎把陶罐口子塞实,又启开炸花生的罐子嘎嘎吃,“你们把碗筷分一下吧。”

    另一个中年炊事兵进来端大锅饭,嗨呀一声:“俺们这既采买又端饭菜的,东西又多又重,手酸脚软,不若你在炊事房里坐着做饭来的轻松。要不劳烦您分一下碗筷?”

    周猎虎沉默地瞧了这些中年人半晌,眼神略微遗憾,还带点同情:“好,那你们休息罢。”

    本来乐得偷闲是件蛮不错的事儿,偏有其中一个炊事兵被他的眼神激怒了:“周将军,你是看不起我等?”

    “没有,我只觉得遗憾罢了。”周猎虎边拿出一个个碗往怀里叠边说,“你们这个正值壮年的时期才是最好的,比十几二十的青年孩子多了些稳重老成,又比我这样五六十的老家伙更灵敏有精力,却在炊事房如此虚度光阴,实在可惜。”

    他的话音平淡却真诚,好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苦口婆心地对儿孙诉衷。

    事实上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劝人,因为他知道人各有命,多说无益。连女儿远嫁、外孙女做官他都未置可否——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对这些事也不擅长。

    但当兵,他能不擅长么?

    “可惜?哈!”那中年兵嗤笑,“我们是可惜怎么了,但我们又没有军职,无名炊事员罢了,而您——堂堂中郎将大人顶着四品的头衔俸禄,整日泡在庖厨中,还好意思说我们?”

    “是上郎将说炊事房缺人手,所以我才来的。”周猎虎无辜耸肩。

    中年兵呵呵一声:“说得好听,你还真信?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些能参训的都是些什么人,先甭说年纪几乎都在三十以下,便说身份,谁家没个五品以上的亲父叔伯?”

    御林军性质特殊,所以在编的几乎都是官贵子弟,还是最常更换新鲜血液的那种。

    言下之意,这些个同在炊事房的中年兵,一是年纪过了,二是家世不够。

    御林军设立之初,本是只想增加皇城最近的守卫,其兵多为官贵子弟,也是为了收买臣心,巩固皇权。

    这支军队,好处是气血方刚、总能充满活力,坏处是......

    周猎虎叹了口气,默默地揣了一怀又一怀的碗筷出去,没再反驳。

    “明日你们留在这做饭,我出去采买吧。”

    几个中年兵有些意外。

    虽说采买可以出宫透气儿,可他们既然愿意留在御林军里哪怕是下庖厨,那自然是不稀罕出宫透气儿的。

    采买的活,通常都是轮流去的,谁都得被轮到。但毕竟周猎虎顶着个四品中郎将的头衔,还是五六十岁的老骨头,他们就算排挤人,也不敢遣他出去采买。

    没想到这把老骨头还怪体贴的。好像真的把他们当成晚辈在体谅一般。

    “我是要顺道去看看我的外....面住着的徒弟。”周猎虎道,“门最早几时开?”

    “呃..寅时正。”

    “好,谢谢。”

    几个中年兵蹲在大锅边铲菜,面面相觑:“话说他是什么来头?这把年纪了还能直接顶替了韩将军进来。”

    “他也姓周,莫非是琼贵妃的父亲....”

    “怎么可能,若是真的,老国丈哪愿屈居庖厨,不得趾高气扬....”

    “他刚刚不是提到什么他徒弟,可能他徒弟在当官....”

    “一个只会下厨的老头能有什么徒弟当官儿?御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