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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魏笙书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说:

    “大元帅,末将本来这次回来就要向大元帅禀报此事,想不到大元帅竟然早就知道,惭愧惭愧。”

    “魏司马,你把此事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本帅就想知道,如此大事,你为何要瞒着本帅。”

    “末将明白,大元帅且听末将慢慢说来。前些日子,那道刊商社的两个朋友出城不小心叫蛮夷绑了,蛮夷索要咱们5000担粮食才肯放人,本来末将不想做这笔买卖,可是,末将突然觉得可以将计就计,于是就答应了蛮夷的要求,给了他们5000担粮食把这两个人换了回来……”

    “什么将计就计,难道当时你给了蛮夷5000担粮食就有着什么图谋?”

    “大元帅英明,正是那日的图谋,才有此次救援段老将军时,让蛮夷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们大获全胜。”

    丹宇早已听快马加急禀报说大梁军取得胜利,但他还不知道与那5000担粮食有着关联,魏笙书这么一说,他顿时来了兴趣,脸色也有些舒缓,问道:

    “原来如此,魏司马,你快快说来,如此妙计,你为何不早日同本帅商议。”

    于是,魏笙书便慢慢地把曹文君的计谋与丹宇说了,当然他不会说是曹文君教的,而是说自己的安排。丹宇一拍大腿,说:

    “妙啊,魏司马,想不到你故意让蛮夷劫持了咱们100余辆粮车,看着好像咱们吃了亏,实则暗地里布置了妙手,刚好那蛮夷从晏城掳掠回来,他们以为会满载而归,可是在半道上被咱们启动了马车上的机关,不但让那蛮夷空欢喜一场,还让他们赔上了几千兵马,妙,真的妙!”

    魏笙书见丹宇心情转好,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当初根据曹文君的计策去安排,根本料不到这么快就见效,而且刚好给自己向丹宇解释的一个借口,真是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丹宇又道:

    “魏司马,你的连环计虽然绝妙,但本帅以为你也有不对的之处。首先,你没有及时向本帅禀报,其次,你怎么可以用军粮向那蛮夷交换你的朋友?幸亏,你这次取得大胜,本帅也算有个交代了。”

    “大元帅责备的是,末将这些日子都在操心咱们那支敌后骁骑营,此事忘了禀报大元帅,是末将的不对,不过,此次交换的粮草都是那道刊商社出的,咱们部队并没有出一粒粮食。”

    丹宇盯住他看了一会,问:

    “呵呵,是这样的吗?”

    魏笙书猛地一个警醒,拍了自己的脑袋:

    “惭愧惭愧,末将曾向三营何将军那里借了1200担粮食,现在还没归还,请大元帅恕罪。”

    此时,已经了解事情原委,并且也相信了魏笙书巧舌如簧所说的连环计,丹宇此时心情已经大大转好,他从案上拿了一封信笺递给了魏笙书,说:

    “魏司马,本帅当然可以恕你无罪,可关键是你要让圣上不怪罪你啊,你且看看圣上这道密旨上说了什么。”

    魏笙书赶紧接过来一看,原来景德帝说魏笙书擅自动用军粮与蛮夷做交易,有着资敌的嫌疑。而且这两个换来的人中,这个女子面容姣好,魏笙书与她言语孟浪,两人肯定有私。而另一个小厮则满嘴污言秽语,分明是一介流氓,魏笙书拿军粮换回两人,如果不是有意资敌,那也是假公济私。还说魏笙书借口分兵屯田,大肆打击异己,提拔安排自己的亲信,冷了边关将士们的心。景德帝让丹宇务必核实禀报。

    啥啥啥,咱怎么也有桃色新闻了,看来咱在大梁国也算一个明星了,国人要搞臭一个人,就是从他的生活作风入手,看来这大梁国的宵小们也不例外,这个如果辩解起来,那咱还真是百口莫辩,幸亏这苏琬琬是咱诰命夫人的闺蜜,又是那兵部郎中苏宛仁的妹子,咱总还算有了辩解理由。

    至于那调整各营指挥使和校尉的事,咱事先已和丹宇商量过,丹宇是大力支持的,这点咱就不必和他多解释了。

    “大元帅明察,这位女子乃兵部郎中苏宛仁的亲妹子,而那位小公子则是丐帮朗昆帮主的公子,此两人对咱们击败蛮夷或许会有大用,又因为事关这连环计,所以末将让道刊商社花了血本把他们换了回来,想不到这流言蜚语竟会传到了京城,真是给大元帅添麻烦了。”

    “好了,既然你这以粮换人事关连环计,其他那些事都可以按下了,本帅就按照你所说的,让中军行辕的书办拟一份文书,先把圣上那边的差交了再说吧。还有,你那1200担的军粮也要马上还给一营。”

    “谢大元帅,末将这就去办,以后末将将以此事为鉴,凡有所想,必定禀报大元帅!”

    哼,咱很清楚以人换粮是在三营地盘上操弄的,也只有何必任清楚,此事肯定是这何必任在背后煽风点火,咱这还没查你吞吃空饷和克扣军粮的事,你这会倒敢来捋本将的虎须,须知本帅现在兼任了西路行军总管,是你何必任的顶头上司,对你何必任可谓有着生杀予夺之权,你怎敢如此大胆呢?

    不对不对,这何必任也是基层行伍一步一步上来的,在边关时日长久,他能爬到这中郎将指挥使的位置,说明他也绝非孟浪之人,而且,他的奏折也不可能直接到那皇帝老儿的手中,他的背后肯定有人,而且那个人的能量绝对还不小。会不会是澄如这个家伙呢,如果真是恕王党在背后使坏,说明军中已渗透进恕王党的势力,咱可不能不防。

    魏笙书回到军中思前想后,觉得眼下虽然军情开始紧急,但如果不探探何必任的底,他还是放心不下,身边的敌人往往是更加危险的敌人,攘外必先安内,他开始谋划对付何必任的突破口。

    他首先拿来郑元凯的口供,口供上说得明明白白,他同何必任合伙吞吃空饷、克扣军粮,大部分的好处都到了何必任的口袋里,按照这份口供以及账目记录,绝对可以逼着何必任认罪,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咱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