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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被下绝嗣药,渣男你喝我改嫁 第20章 弦外之音

    宋澜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王爷助臣妇施粥行善,为夫君祈福,已是莫大的恩赐,臣妇不敢贪心。”

    顿了顿,又道,“臣妇打从娘胎里带来不足之症,大夫说多泡温泉大有裨益。只是温泉罕见,偶有一两处,也不是臣妇有幸能踏足的。”

    “既王爷行赏,臣妇便厚着脸皮求个恩典,望王爷准臣妇随时来庄子里走动。”

    宋澜边说边用眼角余光暗中打量秦王。

    然而男人上半张脸被白绸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薄唇和下巴,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

    秦王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才似笑非笑地道:“随时来本王庄子,你可知这是何意?”

    宋澜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道:“这……的确有违礼法,要不王爷将庄子赏给臣妇?”

    梁高闻言吓了一跳:“周少夫人,王爷的寒疾离不得温泉,您还是换个要求吧。”

    宋澜低着头,小心但又明确的说:“等王爷寒疾治愈后,再将庄子赏赐给臣妇,如此便可两全。”

    秦王不置可否。

    不紧不慢喝了半盏茶,放下茶盏,屈起食指轻敲桌面。

    梁高立即将轮椅推过去,秦王双臂撑起身体坐进去,梁高推着轮椅,一言不发走出暖阁。

    宋澜心一沉。

    秦王阴晴不定,她完全看不透。

    难道,她刚才说错话了?

    春红扶宋澜退出暖阁,扶上小轿,抬去温泉边。

    扶她入水后,状似无意的道:“贵人的医术连神医袁无疾都望尘莫及,要是早知道贵人有此神技,一早便请贵人来为王爷治疗,兴许如今王爷已痊愈了呢。”

    宋澜弯了弯唇,没接话。

    春红殷切地道:“奴婢给贵人捏捏肩解解乏,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

    “多谢。”

    春红眼帘低垂,不动声色的试探:“不知贵人师从哪位名医?您身子弱,为王爷治病实在太过劳神。若能求得尊师出手,那便好了。”

    宋澜心头升起一丝警惕,面上仍是淡淡的,倦怠的闭着眼睛,懒洋洋回答。

    “我没师父,都是自己看医书琢磨的。”

    一声黯然长叹,幽幽地道,“母亲说琴棋书画都是勾栏女子学来魅惑男人的,只叫我用心学好女红。

    但我自幼体弱多病,许多姑娘家的病症不便由男子诊治,我不得已只好偷学认字,叫人买了医书自个儿看。

    这些年下来,磕磕绊绊的,倒也把小命保住了。

    我从没给旁人看过病,昨日实是事态紧急,否则我绝不敢冒犯王爷。”

    春红连连皱眉:“用心学女红是好的,但琴棋书画乃风雅怡情之事,宋夫人此言未免有失偏颇。”

    宋澜极快的勾了下唇角,浅笑透着一股子无奈的苦楚。

    春红安慰道:“只要贵人治好王爷,定能名扬天下,世间无人不知东黎出了位女神医。”

    宋澜霍的睁开眼,认真的凝住春红:“我不求名扬天下,只求此事惟我等知晓,不叫外人得知。”

    春红诧异:“治好王爷可是大功,贵人这是?”

    宋澜复又闭上眼睛,嗓音清淡,听不出情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春红皱了皱眉,心头打了个滚,表情倏地凝重。

    服侍宋澜泡完澡,送她回栖云苑后,春红立即去见秦王,将宋澜的话一字不漏的禀告。

    梁高眉头挑得老高,一脸赞许:“不贪功,倒是个淡泊名利的性子。”

    秦王掩在白绸下的眉头细微一蹙。

    梁高兀自碎碎念:“听说宋夫人是继母,难怪周少夫人出身书香门第,为人处世却毫无章法,原来是宋夫人有意将嫡女养废了。”

    秦王轻轻一记冷哼。

    相信宋澜蠢,那才是真蠢。

    那一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足见其大智若愚。

    一股浓浓的疲倦转瞬席卷全身,秦王仰头靠着迎枕,双目紧闭,眼皮颤动不止。

    他也曾怀疑过,这一身致命伤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只是半条残命朝不保夕,等他死里逃生时,事情已经过去足足半年。

    他的心腹绝大部分折损在北境战场,只剩下寥寥十来个忠心护卫。

    想要查那么大的案子,如今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澜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在秦王死水般的心湖砸起一圈圈涟漪。

    他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

    梁高搓着手一脸兴奋,踱了一圈又一圈:“等王爷大好了,咱们就杀回去,定要收复北境十二城,给死去的十万兄弟报仇雪恨!”

    春红瞪他一眼,皱眉道:“贵人医术精绝,最好是能随侍王爷身侧,随时听候传召。但她毕竟是南阳伯府的少夫人,若是长住庄子里,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梁高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管他正不正顺不顺的,姓周的要是不服气,只管上门来要人,看我不拧下他的狗头当球踢!”

    春红又瞪他,没好气地道:“姓周的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登咱们王爷的门?只是贵人的声誉要紧,总不好叫人戳她脊梁骨吧?”

    梁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那好办!我这就去找姓周的,让他写一纸和离书,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春红:“……”

    这蠢货真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秦王有一搭没一搭听两人争执,半晌才慵懒的摆了摆手。

    “去库房挑些礼物,她何时要走都随她。”

    春红刚行礼退下,袁无疾来了。

    他凝神闭目感受脉象,片刻忽然睁开眼睛,错愕地道:“王爷的寒疾,似有起色!”

    “真的?!”梁高大喜,激动的搓着手直打转。

    秦王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以为宋澜的治疗,顶多是让他少受一次痛苦,但没想到竟能让病症有所减轻。

    合太医院与袁神医之力,也不过是延缓病情恶化的速度而已。

    减轻,简直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