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隍飞扬之六魄玲珑心 第84章 武三郎初遇花姐

    何为引路钱,这就不得不提黑白无常了,他们代表地府来捉拿新死之鬼,虽然他们不属于鬼界,但在鬼界属于至高无上的存在,任何势力的鬼魂都惧怕他们。

    白无常叫谢必安,长得又高又白,满脸笑容,却耷拉着长舌,头顶官帽上写有“一见生财”四字,也称“七爷”;黑无常叫范无咎,长得强悍黝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也称“八爷”。

    影视剧中常常见到他们俩一起出动,拉走凡人的魂魄,其实那种情况太少了,你们掰指头算算,世上每天大概死十多万人,平均下来,每秒都会有人死去,他俩能忙的过来么。有的人就嘴贫,说凭他们的法力,完全可以像孙悟空一样,变成无数个分身去抓鬼,可你别忘了,鬼魂最终是让阎罗王判决的,黑白无常可不会那么傻。

    因此黑白无常在鬼界建立了一个叫阴阳司的组织,扶持一名司长负责帮忙捉鬼,最终由他们集中押解到地府,阴阳司长便是他们在鬼界的代理人。

    建阴阳司的初衷,只是为了方便黑白无常捉鬼,可后来阴阳司逐渐成了代表鬼界权力的机构,大司长不再由黑白无常选择,而是由鬼界最强的鬼魂担任,新大司长上任之日就是前任司长战败之时,新任大司长只要向黑白无常报个到就行,黑白无常也不关心谁做大司长,只要大司长帮他们完成捉鬼的任务就行。

    与大司长同级的是巡检长,是大司长任命的,只听命于大司长,负责捉鬼事宜。另外还设有四个执事长,分别掌管鬼界的安魂、玉馐、驿旅、寒衣四部,每个执事长下设众多执事,执事长听令于大司长的调派。执事长同样是鬼魂中的超级强者,这六个鬼魂可以说是鬼界独一档的存在,尤其是大司长,就是黑白无常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问武三郎要引路钱的小鬼,属于野鬼类,生前就是个无赖,死后靠溜须拍马的功夫,做了引路鬼。

    引路钱到底怎么给呢,新鬼必须通过烧纸钱,由于武三郎是新鬼,又是外乡鬼,引路鬼便决定等他亲人过来,再问他要引路钱,可武文过来后,选择直接火葬,让引路鬼没有油水可捞。

    由于引路鬼也杀不了武三郎,便把他毒打一顿后,捆在公厕,任他自生自灭。当天夜晚武三郎侥幸挣脱绳索才得以离开。出来后看到各式各样的鬼魂,让武三郎感到无比害怕,只能东躲西藏。

    两天后,也就是武三郎死后的第七天,感到恐惧无助的他归心似箭,便立即搭乘火车回老家了。

    武三郎两年没有回家了,当他刚站在家门口时,忍不住喊道:

    “爸,妈,我回来了。”

    紧接着武三郎突然苦笑了一下,这是他死后这七天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有点难看。

    武三郎叹了口气后,直接穿过房门,看到冷冷清清杂乱无章的院子,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心想:母亲往常都会清理干净院子的,今天是怎么了。

    当武三郎看到墙角飘散的白色纸钱时,内心一阵酸楚,一片一片地捡起纸钱,整齐地放在手里,内心自责道:我还没有让父母享福,就先离他们而去,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武三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房屋,可他却看不见母亲。内心疑问道:母亲这个点很少出去,天都快黑了,会去哪了呢。可又一想:我出去这么久了,母亲一个人在家也孤独,可能出去散步了吧。

    刚有这个念头时,武三郎却看到了柜上的两个黑白相框,就见他眼前一黑,晃了两晃,然后发疯似的跑到遗像前,拿起两个遗像左右观看,然后喃喃低语道: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痛苦伤心的武三郎想放声大哭,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哭,干喊叫不落泪。

    回想到这里坐在石头上的武三郎,“啊”的一声大声哭喊出来,这是他做鬼以来,第一次为父母的离世而哭泣掉泪,像个丢掉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

    武三郎摆放好父母的遗像后,跪坐在遗像前,茫然不知所措,不住地念叨着:

    “父母都死了,都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立刻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父母死后,一定也是变成鬼魂了,我要去找他们去!”

    “是的,他们一定是变成鬼魂了,一定是!”

    武三郎像发疯似的,冲出门外,朝着后山的坟地跑去,他从来没有一次跑的这么快过。不一会便找到了父母的坟墓,可父母的魂魄却无处可寻,反而遇到许多凶神恶煞般的鬼怪,个个都想把他吃掉,惊恐之下,武三郎便再次跑回家中,奇怪的是,任何鬼魂来到这里,都不敢往家里走。从此武三郎便整天整夜地看着父母遗像,累了就抱着那条红围巾睡。

    一个月后,花姐接到巡检长的邀请,在凤阳沟到市区一带做引路鬼,工资相当丰厚,每月10兆亿,换算成人民币,每月就是10元钱,可别小瞧这10元钱,这样的工资在鬼界算相当高的工资了,工作一两年后,在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买个公厕隔间没问题。

    花姐知晓那一带鱼龙混杂,但为了和巡检长搭上关系,以方便自己在鬼界行事,便答应了这一举两得的工作。

    就在花姐上任巡查的第一天晚上,四处溜达时,发现武三郎精神恍惚地呆坐在宅子里,仔细一看,心中乐道:他还是个未变异的新鬼,今天没白出来。

    花姐正准备从屋顶跳到庭院里时,却发现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头戴黑色抹额,身穿一身黑色汉服,单臂挎着一个编织篮筐,满脸笑容,悠闲自得地走向武三郎宅门。

    看到是她,花姐心中暗骂:老妖婆,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花姐没有露面,而是暗中观察,看看赛美人到底想做什么。

    来者不是别人 ,正是凤阳沟一带鬼界的老大,一个叫赛美人的懒鬼。赛美人可不同于一般的野鬼,属于鬼界四类鬼中最凶险的厉鬼,凤阳沟一带的小鬼无不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只见赛美人走到门口前,把篮筐放到一旁,整理了下着装,便跪倒在地,声音尖锐响亮地叫道:

    “哎呀,疼死我了。”

    “谁来帮帮我!”

    赛美人喊了好一会,好奇的武三郎才畏畏缩缩地从门内探出头来。当赛美人看到门上露出个头时,立刻冲着武三郎哀求道:

    “小官人救救我吧。”

    这时武三郎依旧只探出个头来,因为他害怕出去会遇到凶神恶煞的鬼怪,但是躲在家中时,几乎所有的鬼怪都会默默离开,因为这是一个凶宅,戾气很重,生怕里面有厉鬼,所以一般鬼魂都会避而远之。

    当看到眼前是面带哀愁的美妇人,武三郎瞬间放松了警惕,疑惑地问道:

    “你能看见我么?”

    “你不是鬼么,我怎么会看不到你。”

    这让武三郎更加迷惑,忙问道:

    “活人还能看见鬼么?”

    原来这是赛美人的附身,普通鬼附身大都能被别的鬼看见,但是被厉鬼附身时,别的鬼却看不见厉鬼。就听赛美人说道:

    “我是梁师婆,能看见鬼,也能和鬼交流,甚至可以代为传话。”

    这时武三郎整个身体已经窜了出来,刚朝赛美人走了几步就又退了回去,在门口诚恳地问道:

    “你能传话给我的父母么?”

    “可以的,传话就是我们的基本工作。”

    此时武三郎兴奋道:

    “那你现在可以传话给我的父母么,我好想念他们。”

    悠闲地坐在屋顶的花姐被武三郎的话,逗笑了,心中乐道:你本身就是鬼了,还找人帮你传鬼话,简直笨到家了。

    而赛美人见武三郎已经上钩,心中也是暗喜,脸上却露出难堪,哀愁道:

    “行是行,只是由于天太黑,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导致脚腕扭伤,不能施法。”

    “那该怎么办,我也不会治病。”

    看着面露失望的武三郎,赛美人立即说道:

    “这个简单,我篮筐里有跌打药,只要帮我找个地方上点药歇上一会儿,我就能施法了。”

    “那去我家休息会,好么?”

    赛美人同意后,武三郎手脚麻利地拿起篮筐,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进家门。

    当武三郎想把赛美人引进房屋时,赛美人却没有进去,因为屋里强大的戾气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心中叨念:死后残留的戾气这么强烈,这得多深的怨念呢。

    武三郎从武器搬出一把椅子,扶赛美人坐下后,便从篮筐里取出药瓶,小心认真地涂抹上药。这一切做完后,武三郎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走在地上像踩在棉花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不是饿了,鬼饿了就会全身无力,是不是感觉要飘起来了?”

    赛美人笑嘻嘻地看着软弱无力的武三郎,不慌不忙地从篮筐里取出一盘米时,一种类似年糕的糕点,拿起一个递给他说道:

    “做鬼也要吃东西,不然会饿死的。”

    武三郎看着米时,就像饿昏了的人看到食物一样,身体的各个器官蓄势待发,要将眼前的食物一网打尽。

    武三郎接过米时,急不可待地咬了一大口,奇妙的是米时进入口即化,犹如一股玉露琼浆流入体内,恰似一夜春风袭来,整个人立刻充满生机,精神焕发。这是武三郎做鬼以来,第一种无比爽快的感受,还有一种爽快的感受他也很快会体验到。

    忍不住米时带来的快感,武三郎吃完一个后,二话不说就拿过赛美人手中的盘子,几乎一口一个吃了下去。可由于吃的太快,武三郎被呛住了,正憋的难受时,赛美人忙拿出一个锥形瓷瓶子,扒开木塞,说道:

    “小官人快喝口醴姊酒,顺顺气。”

    武三郎也没犹豫,拿起瓶子,仰头一饮而尽,身体刚觉得舒畅了很多,就觉得昏昏欲睡,紧接着就听见“啪嚓”一声,酒瓶落地,碎了一地,而武三郎此时已经躺倒在地,开始享受作为鬼魂的第二种快感,昏昏地睡了过去。

    在一旁的赛美人此时脚也不疼了,走近武三郎,微微笑道:

    “麻婆散果然是鬼界第一蒙汗药,小鬼头,你以为躲在家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老娘只不过略施小计,你就上钩了。”

    赛美人边围着武三郎转,舌头不时的舔着嘴唇,又说道:

    “这么纯洁的鬼魂,还真不多见,吃了他,我的法力定会大增。”

    想到这里,赛美人直咽唾沫,便把武三郎单肩扛起,准备带走,刚走到门口,就听房顶传来一声: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