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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请称朕为太子! 第 124章 苦肉

    迁都一事,皇陵是个大难题。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死人不会说话,一直都是活人在说话!

    谁都知道近官者贵,在京城周围,看管皇陵,是贵中之贵。况且他们还是被先帝亲口许诺的豪族,若刘据贸然迁都,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这群人一定会拿死人来压刘据,并且,刘据还毫无办法。

    所以,卫子夫知道,盗陵案是个绝好的机会,来将这些遗老们迁徙走,缓和熊儿要面临的对抗,

    至于盗陵案是巧合,亦或是有意为之,卫子夫根本不在乎,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重点是,盗陵案已经发生了,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强者因势利导,不会把精力消耗在“为什么”,而是要去引导接下来“怎么做”。

    见事情都说清楚了,卫子夫轻抚了一下刘据的头,不管刘据成为了什么样,在卫子夫眼里,这永远是她的孩子,

    “娘,您不再坐会儿了?”

    卫子夫带着笑,

    “不坐了?我要去看看义妁,她肚子都鼓起来了,我瞅着是尖的呢!”

    刘据无奈道,

    “您还信这个。”

    “信啊!怎么不信?!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急着多抱几个孙子呢!你也多使使劲啊!”

    眼看着娘亲又要来虎狼之词,刘据赶紧打住,

    “行,知道了,娘!”

    见刘据脸上发红,不愿意多说这些,卫子夫哈哈一笑,

    “都多大了,还羞呢!”

    刘据腹诽,

    再不羞,也不能老光明正大的说这事儿啊!

    用过午膳后,刘据想闭目小憩一会儿,放下帐帘,躺在席上,正要入睡前,宫外传来一阵急切的交谈声,

    “卫将军,陛下睡了。”

    卫伉为难道,

    “不行,还是要禀告陛下!”

    “可…这也不能把陛下吵醒啊。”

    “我去!”

    “卫将军,不可!”

    “让他进来吧。”

    玉狗儿让开,

    “是,陛下。”

    刘据叹了口气,坐起,额头阵阵作痛,按压着太阳穴,才能稍解疼痛,

    卫伉在帐外站定,行礼,

    “陛下!盗陵的犯人被抓住了!”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一顿,刘据表情怪异,

    问道,

    “抓住了?”

    “是!”卫伉语气中带着喜意,“是被城中巡行的执金吾抓住了!后来顺藤摸瓜,找回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他急着出货,到底是露馅了!”

    “金银珠宝?”

    听到陛下的询问声,卫伉怔住,脸上喜意僵在脸上,逐渐化为了惊恐,方才听得消息后太过惊喜,卫伉就没想太多,

    如何会是金银珠宝呢?!!

    卫伉亲眼所见,丢得是祭器啊!

    “陛……陛下……”

    卫伉浑身发冷,只觉得被一个巨大的阴谋罩住!

    拨开帐帘,刘据望向卫伉,

    “你好好说一遍。”

    “是!”卫伉咽了口气,“市集中有人行为鬼祟,是殿下先看到的,后找来了执金吾,那人就跑…”

    “等等!殿下?哪个殿下!”

    刘据呼吸急促。

    “是长公主殿下。”

    “鲤儿?!鲤儿看到的?!”

    刘据眉头抟起,呼吸了几下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去查!和鲤儿一起去市集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给朕查!!”

    ……………

    廷尉署

    “愚儿!为父与你说过没有!不许你偷跑到集市!你把为父的话当什么了?!”

    小男孩被一个面丹长髯的官员抽倒在地,小男孩脸上立刻现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小男孩捂着脸,惊恐的看向阿翁,

    “你哑巴了?!我打死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的儿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算打死也不犯汉律,见这男人还要打,杜延年皱眉,上前分开,

    “颜大人,差不多行了。”

    此官就是补进的大农令颜异,是复圣颜回的十世孙,本该死于元狩六年,因微反唇,被酷吏张汤定罪有话不敢说而腹议,以“腹议罪”名处死,

    张汤早早死了,颜异就活了,而与刘鲤儿出去玩的小男孩,就是颜异的儿子颜愚。

    “杜廷尉,您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子!”

    “你凭什么打他!你连他生日都忘了!你是个坏人!”

    一道女声响起,鲤儿跑到颜愚身前护住,颜异皱眉看过去,待看清小女孩后,差点把魂儿都吓飞了!

    看向儿子的眼神更怒,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带着殿下偷跑出去!你这条贱命死就死了!你要害得殿下出什么好歹!你赔得起吗?!”

    颜异绕过刘鲤儿,又要痛揍颜愚,

    “不是他领我出去的!是我带他出去的!”

    刘鲤儿大声解释,可颜异就装作没听见,鲤儿气急,带着哭腔喊道,

    “张叔!”

    啪得一声,颜异被按住,颜异愤怒抬起头,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神,登时把颜异心头的怒火浇灭大半,

    “张监正,我打自家儿子,不犯法吧!”

    张贺冷冷道,

    “你儿子,你想怎么打是你的事,但,你要打也是回家打,这里是廷尉署,你要再敢动手,我就以喧哗廷尉署的罪名给你扣下!”

    “好好好!”颜异一把抓起颜愚,喝道,“逆子!跟我回家!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鲤儿见状,急着看向张贺,张贺示意放下,又拦住颜异,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儒道大家后人,颜异强压怒火道,

    “张监正,你不让我在廷尉署打我的儿子,我认。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家,这你总管不着吧?”

    “这我管不着。”

    颜异冷哼一声,拖着颜愚就走,可张贺寸步不让,颜异声音冷到了极点,

    “张监正,你这又是何意?!”

    “此子与盗陵案有关,你带不走。”

    颜异盯着张贺半晌,张贺镇定自若,颜异扔下儿子,放了句狠话,

    “张监正,山不转水转,凡事还是别做太绝。”

    张贺拉起颜愚,让开,

    “颜大人请便。”

    “哼!”

    颜异死死盯了张贺一眼,气呼呼离开,刘鲤儿跑到张贺面前,激动道,

    “张叔!你也太帅了!”

    张贺嘴巴一撇,强行控制住嘴角上扬。

    刘鲤儿看向颜愚,

    “旺旺,你没事吧!”

    颜愚已经被打傻了,呆呆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