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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嫡女只想躺平 第9章:落红

    “遭了!”

    双儿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右眼皮打从江岚岫跟随魏霁风离开后就狂跳不止的原因了。

    “咋了?你踩到猫屎了?”云儿忙问。

    她发现“风云轩”散养了不少猫,不过白日里只见猫屎不见猫,方才她就险些踩到一坨。

    “比那个可怕多了!”

    双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处犄角旮旯后,才附耳对她说道:“咱们小姐没有落红。”

    “啊?”

    云儿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猛地扭头,看向双儿,“是小姐不是…还是她和姑爷没有?”

    双儿目光发沉,“都不重要了,眼下,应该已到展示‘见红’的时候了,小姐……”

    “若是拿不出来,小姐会怎样?”云儿忙问。

    双儿眉头紧皱,“越是高门侯府,对女子的清白身就越发看重,如果小姐拿不出见红的手帕,估计…会被退婚!”

    “哦,这不正如小姐意吗?”云儿忽然不担心了。

    “不是你想得那么轻松!”

    双儿看着她,一脸凝重,“倘若小姐被国公府退婚,侯爷断不会让她好过,说不定一送回侯府,夫人就会把小姐押去尼姑庵,再找个机会将她铲除,对外称是小姐没脸苟活于世了,以死还侯府清誉。”

    “呃!”

    云儿一怔,“小姐这是逃婚未捷身先死啊!”

    ……

    “姐姐,你的呢?”

    抢在江岚岫之前呈上自己的“见红”后,江玉岫便挑眉看着她。

    江岚岫愕然瞠目。

    我的?

    我根本就没有!

    她哪里会想到,国公府这么变态,居然还要新媳妇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呈上沾有处子血的白绢。

    “姐姐,你不会……”

    见她愣在原地,江玉岫看向她的表情更加玩味了,也更加幸灾乐祸。

    该不会,那座冰山没碰她吧?

    啧啧!

    想想也是,我这么美都没法融化那座冰山,更别说长了张清汤寡水脸的扫把星了。

    “大少奶奶,你的‘见红’呢?”齐嬷嬷追问道。

    眼看着魏泰山的脸色由晴转阴,她上前一步,向江岚岫轻声问道:“可是忘在房中了?”

    “姐姐,你是忘在房中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江玉岫趁机煽风点火。

    “怎会没有!”

    齐嬷嬷皱眉,心觉这个二少奶奶实在太不知分寸了,即便国公府尚无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插话。

    江玉岫偏要端着女主人的架势,进一步说:“没有圆房,自然就不会有‘见红’。”

    “什么?”

    众人一惊,纷纷将视线投向了面红耳赤的江岚岫。

    看我干嘛?

    江岚岫腹诽。

    圆房这种,难道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此刻的她,深刻体会到了古代女子的不易。

    没有落红是女子的错,没有圆房也是女子的错,而身为男子的夫君却完美隐身,丝毫不会受到家中长辈的怪责。

    “岚岫呀……”

    终于,魏泰山开了口。

    “爹。”

    然而,接话的却是沉默良久的魏霁风。

    “岚儿确实没有‘见红’。”

    “你说什么?”

    魏泰山紧捏住扶手,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瞪向江岚岫。

    江岚岫顿感汗流浃背。

    这就是来自战神的压迫!

    她觉得光是这双看遍死尸的眼睛就能将自己凌迟至死。

    我就该早点逃婚的!

    “爹,岚儿初次拜见家中的各位长辈,有些紧张,竟把‘见红’忘拿,还好我想起来了。”

    正当江岚岫倍感煎熬之际,魏霁风再次开口,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得亏是大少爷心细。”

    齐嬷嬷展颜一笑,悄然松了一口气,而后接过盒子打开,拿出里面那张染血的白绢呈到众人面前。

    魏泰山当即由阴转晴,还不忘打趣江岚岫:“我看岚儿是大巧若拙。”

    “呵呵。”

    什么意思?

    基本没听懂的江岚岫只能垂首赔笑。

    而在江玉岫眼中,她这就是在自鸣得意。

    算她运气好!

    江玉岫错了错牙齿,不认为这一局是自己输了。

    说不定,公公是在暗讽她蠢。

    想到此,江玉岫豁然开朗。

    如此蠢媳,当不得家!

    不同于她的百转千回,江岚岫只觉今天过得有惊无险。

    为了庆祝自己绝处逢生,她晚膳时吃了整整一只烤鸡、一盘银鱼炒鳝、一碗羊头羹、一分酒烧香螺,看得云儿和双儿目瞪口呆,生怕新姑爷嫌她太能吃了。

    好在魏霁风面不改色,丝毫不被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所影响,细嚼慢咽,坐姿如松,颇有种龙卷风刮过依旧能稳如泰山之势。

    云儿好生佩服,“姑爷不愧是上过战场的,想必小姐这吃相放在军中见怪不怪。”

    双儿觑着她,“你是在夸姑爷,还是在损小姐?”

    “嗝儿!”

    江岚岫没有理会二人的嘀咕,端着一碗甜汤,打着饱嗝儿敲响了魏霁风的书房门。

    “夫君,是我。”

    她是来向魏霁风表达谢意的,所以特意把睡前必喝的甜汤从牙缝里省下,拿来孝敬魏霁风。

    “今日,多谢夫君替我解围。”

    放下甜汤后,江岚岫向魏霁风行了个大礼,然后蹙眉关切道:“夫君割哪里了?伤口还疼吗?”

    “我为什么要割伤自己?”魏霁风不动声色地反问她。

    江岚岫眨了眨眼,“那‘见红’不是…不是夫君……”

    “那是鸡血。”魏霁风淡淡道。

    “哈?”

    江岚岫一时哑然。

    魏霁风又道:“那只鸡今晚已经被你吃进肚皮了,要感谢,就给它烧柱香吧。”

    “嗝儿!”

    江岚岫又打了个饱嗝儿。

    “江岚岫。”

    魏霁风忽地凑近,眸光深邃地凝睇着她。

    “怎…怎么了?”

    江岚岫连忙捂住了嘴,以为是自己打嗝儿让他不悦了。

    毕竟二人相处了两日,她连他打呵欠都没见到过,更别说打嗝儿了。

    魏霁风眸光微闪,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起了涟漪。

    “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