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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娇 第126章 墙塌了

    当天,锦衣卫的冷面指挥使宋大人牵着自家夫人的手走出北镇抚司的消息,很快传得同僚们人尽皆知。

    据说,传闻是这样的:素来稳重的宋指挥使嘴角都往两边飞,压了左边翘了右边,压了右边又翘了左边,十指交握的那只手倒是很稳,另一只手却在哆嗦,出门的时候还被自个儿绊了下……像个傻子。最后的总结陈词,不是北镇抚司的手下们说的,即便他们这么想,但也不敢总结地如此直白。

    这话传到温尚书耳中,素来稳重的尚书大人眉眼不受控地跳了跳,然后以拳抵唇咳了声,转首吩咐心腹,“给宋家的帖子你费心些,亲自去送一趟吧。”

    心腹躬身称是,过了一会儿又道,“大少爷吩咐过让老奴将宋家的帖子给他,他亲自去。”

    温长龄从书桌前抬头,略一思忖,点头应允,“那随他吧。”温家子嗣单薄,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母亲,不甚亲近也是寻常,这儿子地位尴尬,外面说话多少有些难听,只男孩子嘛,该有些自己的主见和本事,裴寂自己不提,温长龄便也不过问,这些年很少回来,回来一趟总似又陌生了不少,以至如今自己都有些看他不透。

    只瞧着兄妹还算和睦,便也由着他去,孩子们自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趁着自己还有能力扶一把的时候,摔几跤也无妨。

    午膳过后没多久,许承锦抱着几本启蒙级的医书来了落枫轩,彼时一墙之隔的栖迟阁里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作甚,他也没绕过去,直接进了院子环顾一圈在廊下找到了半睡半醒眯着眼抱着狗的元戈,格外哥俩感情好地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宋闻渊那小子拆家呢?”

    元戈无奈长叹,没吱声,表情有几分厌世。边上拾音偷笑着解释道,“说是院子里太空旷了些,种两棵桂花树,这不……小姐本来都午睡了,又被吵醒了,正闹心呢。”

    “哪来的狗崽子?”许承锦笑笑,手里的医书搁在一旁茶几上,朝着那狗伸手摸去。

    闹心的元大小姐还有些迷糊,没注意到许公子对自己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熟络态度,随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什么狗崽子,我家温小白!”一巴掌打完,元戈醒了,讪讪笑着坐起了身子,开始亡羊补牢,欲盖弥彰,“许公子啊,许公子方才说什么?哦对狗……宋大少爷的,瞧着喜欢,借来玩几日。”

    宋子尧的,借来玩几日,就跟着你姓了?敷衍都敷衍地这么敷衍……许少爷都懒得接话,懒懒翻了个白眼。

    元戈一本正经,“许公子过来,是找夫君的?既如此,该去栖迟阁才是,怎来了我这落枫轩?”

    “不找他,找你。”许承锦甩了甩明显发红的手背,暗忖这死丫头不管换了什么皮囊,这讨人嫌的芯子倒是半点没变,跟只坏脾气的猫一样,冷不丁给你一爪子,生疼。

    他将那几本医术启蒙读物递给元戈,亦是解释地一本正经绝无半分私心的模样,“是这样,之前遇着桂婶,见了温小姐的药茶方子,觉得温小姐极有天分,奈何没有名师指引,本公子不忍人才凋零,是以特来收姑娘为徒,本公子愿意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元戈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几本于她而言实在过于幼稚的启蒙读物上,又掀了掀眼皮子对上对方视线,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多年默契,元戈自知自己那点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但对方那点用意和如意算盘,她也一清二楚。

    一来,是真的为了帮她,让“温浅精通医术”这件事变得格外顺理成章,二来,却是私心,这小子……等着自己唤他一声恩师呢。

    啧。

    “不要。”她拒绝地直白,“我有恩师,我的老师乃是知玄山的元戈,许公子怕是要失望了,当然,也感谢许公子厚爱。”

    “元戈都死了。”许承锦懒懒提醒,这是他第一次将这句话说得如此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地嘲讽,“啥时候拜的师收的徒?我同元戈这么熟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莫不是死后收的?又如何教你?托梦啊?”倒是有那么一阵子,他天天盼着她来托梦,没成想,人好好活着呢,还就在眼皮子底下看他笑话,一想起这件事,许承锦便觉得后牙槽痒——丢人!

    你才死人!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元戈也懒得跟他斗嘴皮子,“反正我不能拜你为师,一徒不拜二师。”

    一徒不拜二师?那老头子知道你自己拜自己为师了吗?许承锦又翻了个白眼,倒是多了几分正经,“丁生财的事情我听说了。巫医一族的秘术,私下吓吓丁生财便也罢了,若是搁在台面上当呈堂证词,你又要如何让人信服?”又要如何向他们解释,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会知道这些太医院的老太医们都不知道的内容?就凭一个已经死去的元戈吗?

    后面的话,他到底没有问出来。

    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可搬到明面上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旦开诚布公,关于死亡的话题就避不开,他就像是一只小心翼翼探着前路的蜗牛,触角一碰到那些话题就猛地缩回不动了。

    许承锦靠着木制栏杆,抱胸而立,垂眸看着躺椅里几分陌生的姑娘,温柔唤道,“温浅……”

    话音未落,前方轰隆声起,尘埃四起、惊天动地,温小白吓得炸了毛,几乎是忙不迭地从元戈怀里往下爬,它腿短,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求生的本能驱使之下,完全不带停留的,一边摔一边逃……

    元戈瞠目结舌看着眼前一幕,额头青筋都在跳,咬着牙冲着漫天尘埃里走出来的同样灰头土脸的难兄难弟字字句句地咆哮,“所以……宋、闻、渊、到底在干什么?!”

    栖迟阁和落枫轩中间的那堵墙,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