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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 第169章 花香醉人

    粗糙细长的瓷瓶里插着两枝香纱树枝,上面的花朵还算完整,红色的花瓣比火焰还要艳丽。

    云梁坐在狭小的四方木桌前,手上翻着一本拳头厚的书。

    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当初在花溪镇治疗鼠疫,他也是这样临时抱佛脚。

    秋水弋把昏暗的油灯往他面前挪去,灯光微微一颤,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么厚的书,一日看不完,明日再看吧!”

    不过他很快发现云梁不是在看书,而是在飞快的查找,秋水弋看不懂这些植物药理,只是百无聊赖的看看上面绘制的草图。

    云梁在其中几页来回翻看,略一思索后,在狭窄的桌面上清理出一块空地,将香纱树的花朵仔细拆开。

    花瓣一片片的铺在白纸上,花蕊,花枝切成一段一段,最后的花心,剥离出来是一个褐色的圆核,云梁将他也仔细切开,里面像是莲藕般充满细长的空洞。

    他端来清水将刀清洗干净,顺手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用银针依次提取花瓣花茎和花心的汁液,沾在帕子上一一闻过。

    所见所得,都记录了下来。

    因为桌面过于狭窄,云梁写起字来缩手缩脚,秋水弋怕他打翻了墨,直接帮他端着。

    终于,云梁伸展了一下腰身,“我现在断定,有毒的是香纱树的果实,可惜现在还远远没有长成。”

    云梁把切开的花心放到火上烤,不多时,一股清幽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不觉有气爽神清之感。

    “好好睡一觉吧!”云梁轻声道,转而又拿起书,缓缓翻开一页。

    光线确实有些暗,他把书举的离眼睛很近。

    秋水弋按下他拿着书的手,将书压在桌面上,自己也凑过去看。

    云梁把手抬起来,好笑的看他,“让你睡觉呢!”

    秋水弋仰着脖子看他,“这上面有可以让果实提前成熟的办法吗?”

    云梁笑了笑,故作神秘,“有。”

    秋水弋伸手去够书,“给我看看。”

    云梁故意逗他,把手举的更高。

    秋水弋抓住他作乱的手,可是离书还有一段距离,他攀着云梁的手臂往下扯,硬是撼动不了半分。

    秋水弋气不过,直接扑身过来抢,云梁借机往后一躲,秋水弋失去平衡,整个人栽下来。手撑在他身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近在咫尺的脸,不加掩饰的笑,空气中像是织了张密密实实的网,将他们网在一处,呼吸的热气交缠在一起,顺着喉咙直接燃烧到心头。

    或许是后仰的腰过于吃力,云梁的身子往前回正,为了不摔到怀里的人,他紧紧的抱住了他。

    距离太近了,云梁只是看了一眼他发红的眼尾就慌忙避开,但他又无法自控的看着他,克制的把视线落在他的鼻侧,暗光打在上面有微微的阴影。

    秋水弋的椅子倒在地上,他紧张之余,紧紧抓着云梁的腰间的布料,云梁的呼吸在他耳边,像艳阳天的热浪。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相触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云梁滑动的喉结,心头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两个人心中都有一股冲动。

    想靠近。

    云梁扶着秋水弋腰的手突然用了几分的力,攥住他的腰,把他放到自己另一侧的腿上。

    “不对劲…”

    云梁看着放在火中燃烧的黑褐色花心,外壳还没有被烧尽,他伸手想去把他抓出来,毫不意外的被火焰灼痛。

    他改用筷子把它夹了出来,吹灭火苗。自然的从秋水弋身上摸出块帕子,把烧的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上面搓了搓。

    “你有没有觉得味道不对?”

    秋水弋脑子还在发懵,“什么…”

    “之前我烧过香纱树的花苞,味道清新可以安神静气,但这次的味道有一点点不同,功效上,除了安抚心神,还有一点让人欢愉迷幻的成分在。”

    这种成分的药材一般都会被提纯,用来做…

    云梁把秋水弋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沾了一点药粉,指尖碾了碾,放在鼻子下面闻。

    秋水弋单薄的站在一边,还没明白他是怎么从他腿上到地上的,就看到云梁对着一包白色药粉发呆。

    他气恼对着地上的椅子踹了一脚,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那包药给他灌进去。

    “带上你的破药,给我滚。”

    云梁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他连忙捂住药包,生怕药粉散露。

    秋水弋看着生气,什么药这么精贵。

    他伸手拽住纸包的一角,想给他扬了。

    云梁忙道:“别别,别乱动”,他收好药包,推着秋水弋,“洗手,洗手去。”

    秋水弋突然回头盯着他,“是毒药?”

    “不是”,云梁立刻否认,但是真话也有些难以启齿,“那个…春药…”

    秋水弋听到不是毒药松了口气,再一听到后文,眉头皱的更深,眼神瞬间变冷,“你随身带这个?”

    云梁急的想跳脚,“…不是,我不是”。

    秋水弋现在对他还算有耐心,安静的等着他解释。

    云梁郁闷的叹了口气,先是舀了一盆清水,又把秋水弋弄倒的椅子扶了起来。

    避无可避,他只得如实说,“就,用的得当,也是药材…”

    秋水弋耐心询问:“治什么?”

    云梁:“…不举”。

    秋水弋觉得两眼一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药粉,但他还是嫌恶的仔细洗了手。

    末了,还瞥了一眼那包药粉,好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一样,“给我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