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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 第68章 评估

    我大概研究而且打听了一下侯总的为人,其实他们那个圈子很小,你只要找对人问三个人就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了,然后发现侯总非常难缠,恐怕没有我想得那么轻易就能来往。

    侯总是过去那个时代恢复高考第二年就考上了大学,然后出来以后从一个小兵一直干到现在分公司老总这个级别的,这种人有一个特别难搞的地方就是从上到下他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知道,所以骗他很难——我这样的小年轻,装出一副不敬鬼神敬苍生的狗样子跑去他面前装老实人,那恐怕不行——首先就把我这个念头打消了,因为,其实我也发现了,我连老张都骗不过还想骗老侯?早点死了心吧——老张是一个暴发户,他是这几年才突然红起来并且发了大财的,我只说一点,这个家伙那时候抽烟只抽一种上海这边才卖的叫啥来着高档香烟,所以他的买烟都得让身边的人开车或者坐飞机过来上海拿——你搞搞清楚,在我们国家个人合法可以买卖和运输的香烟那都是有数的,超过那个数被查到你就得吃瘪,因此上他每年花在想各种办法搞这个香烟上面的钱都够别人扯开了潇洒好几年了——就这样一个家伙,我都骗不住,我想去骗老侯,那我恐怕是失了智...

    注意,这个小说里所有的事都是已经发生的事,里面没有任何的影射以及现实意义,我写的,要么就是编的,要么就是过去的,跟现在没有一毛钱关系——

    老侯是从政的,他是一个机关单位的老总,而且是那样的履历,他就一定要比老张狡猾一万倍——这个事其实也很容易打听,我有一个高中同学那时候在给老张开车,别人看着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但是他突然不干了,很多人理解不了,然后我找他打听老张,他告诉我这人就是个牲口,把亲近的人压根不当人看——理解,就像我前面说过的徐总,很多人有了钱以后是要霸凌别人的,毕竟有钱一次不容易,不搞一点特权他心里不平衡。老张对我客客气气,跟我说话都是文明礼貌,那是因为他看穿了我,不愿意跟我来往太深——就这么一个暴发户他都能看穿我,你猜猜老侯那种人能不能被我瞒过?人家是公职人员来的,那时候他们那个分公司有七十多号员工,而且他还有总公司,这上上下下的人都需要他摆出一个正经的架套才能对付,他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所以说他一句人精一点不过分。

    所以我出来打工对别人装出来的各种老实样子完全就是白搭,因为我一定会露出马脚的...那么,这样吧,干脆不装了,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就直勾勾跟他来往得了,抓住了我就回去做能源,抓不住我就辞职回去家里躺着,看看情况写写东西,慢慢再找一个愿意做的活也行——出来江苏这一年过得乱七八糟的,我都没什么时间或者心力去写东西了,趁我现在记得还清楚把它们写下来还是挺重要的——不论是际遇、想法还是感受,只有在接近发生时间地点的地方写下来才会接近真实,如果我离开太远,我自己的大脑就会加工它们,他们其实就失真了——我那时候虽然没有深刻理解这一点,但还是把写东西这一样看得很重,这是一种记录,我得把自己做了什么写下来,省得老了以后记不住。

    但是那个时候,我抛弃了米娜,同时和常虹、田圆搞得胶粘的时候我是静不下心来写东西的,我倒是试过,刚提起笔来不是想这个就是想那个,托着下巴琢磨这中间的意趣,有时候一上午或者一下午就过去了——我自己并不知道其实是我失去了米娜以后心里面有个大洞需要填满,我天真地以为可能是因为我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太复杂顾不过来了...其实那算个屁,不过是俩个姑娘而已,常虹像我一样从来不过问对方的生活,因为她压根也不在意,你别看她平常对我表现得又尊重又敬畏,其实是还没玩够罢了——注意,又有钱又傻的姑娘很少,如果有,早就被别的男人捏在手里了,他们还能让你一个屁都没有的小趴菜赶上这么热腾腾的一盘大餐?不能说完全没有几率,我敢说也超不过5%,不能比这个更多了,有钱的姑娘看事情的眼光跟你不一样,比如常虹吧,她知道我脾性其实是个牲口,所以就对我表现出这么一个姿态,其实就是想多玩几天,她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愿意想将来会跟我怎样——难道还能招我入赘是怎么的?但凡她敢提,我就敢大嘴巴子抽她,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不高兴就大嘴巴子抽她,所以她看得很清楚。你再猜,像她那样的死了爹跑了妈自己有五个厂子家产全部在信托那里的姑娘有没有人像狗皮膏药一样往上贴?就按狗皮膏药那个大小,我打赌她从额头到脚底板都贴得满满的,恐怕层层叠叠还有富裕...所以说了归齐她也只是玩而已,真过日子她一定找一个起码家产相当的人,全因为她遇见我是那样的状况,因为我和她一起经历的是她爹的死,因为我从来不在乎她那俩个比钱,所以她才能跟我把这个关系一直维持着罢了。我认识过很多有钱姑娘,她已经是很善的了,所以在我感觉里是她在倒挂我攀着我,她也不吭气由着我那么去想好了,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遇见一个脾气不好的,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吃软饭你还这么嘴硬,你家大人怎么教你的?’——所以这是一种动态平衡,大家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是,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能离开南通,又要撒开手掌花钱,就带着她给我结账——而她呢,觉得我这个人有点意思,而且起码长得英俊鏖战凶猛又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随时可以踢开,就陪着我演戏罢了,包小白脸都这么善良,也真是难为她了...

    哦对了,这家伙地震的时候捐了三百五十万,我觉得太少了,对她那么大的家产来说这算个屁,但是她确实拿不出来更多,而且那以后我们就很少出去消费了——以前我每周至少出去消费俩次定斩不饶,后面就砍掉了,而且我总有种感觉就是,一旦我不再花常虹的钱我俩的关系也就到头了——这个事就是这样的,我捐了五千多,她捐了三百五十万,我感觉她捐得太少,而且捐了以后晚上不带我去居酒屋或者酒吧消费万儿八千非常没劲...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捐的时候非常兴奋,觉得有一个亿也愿意,捐完以后突然不能扯开了消费就觉得有点委屈了...但是好在正邪咱还是知道的,为了这种事委屈那是应当应分的,我不能丢人败兴对常虹咕哝——给了更需要的人比我拿去喝酒重要得多。

    在这里我还得提一句,后面我自己有钱以后遇到这类事还是照样能出钱就出钱能出力就出力,本来我是要一辈子做下去的,多没有少也可以,那是我的心意,是我省下自己的酒钱菜钱给更需要的人的,但是郭美美事件以后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这帮搞捐款的人比老侯都有钱,那以后我就不捐了,或者就是只捐东西不捐钱,要东西我可以去买,要钱一毛没有——我自己穷得叮当响我给一些富翁捐钱?从来只有查理哥掠夺富人的份儿,还没哪个有钱人能从我这里搞走钱的,结果捐款就被这帮人搞了一波...我真是太生气了,这辈子不会弄这一档子事了——哪里需要,我就买物资送过去,就这,你没发现这些年都经常出现捐给灾区物资又流入市场,或者这些东西被人无情浪费的事情吗?你哪怕不需要,堆起来以防万一也好啊,糟蹋别人的好心,那这个世上所有人就迟早会像我一样心寒,再也没有好心了。唉,没法评价,人心坏了就会把所有好心都传染了,所以我还是依心情定好心坏心吧,再也不要搞这类好心扔给驴肝肺的事情了。

    总之,那时候我已经跟侯总那里搭上了线,他很快会过来上海,我已经夹紧屁股准备接触一波,理想的话我就能做到无缝连接回老家去做能源——大哥,想得太轻易了,那个年代想进去侯总的公司每个人的价位大概是二十万左右,那是国企的编制。我没想那么多,而且那时候我没跟这帮人来往过,就是摩拳擦掌准备白嫖——我这人很有意思,经常只占便宜不吃亏,所以遇到什么事情第一反应就是白嫖,要我花钱,你配吗?也因为有了这方面的打算,我当然就开始评估自己现在的情况,看看需要处理什么事情,斩断什么关系,所以也就认真思考了我和常虹的关系——另外,田圆也该好好想想了,说实话,在江苏我还是更放不下她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