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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镜两生欢 第32章 真相大白

    廉颇将军接过公子平的书简,他拿起便大声念道:“赵孝成王六年,长平之战期间户家私吞百姓田产百亩;赵孝成王八年,户家吞田产一百二十余亩;赵孝成王十二年,户家私吞田产二百七十余亩······”

    一行行的数字,一行行的记录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扎进户家人的身体中,随着时间越来越紧凑,田产的数字也越来越大。户老太爷和户爵身体一阵阵的发软。

    “户老太爷,这还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没有全部的拿出来,你这些年到底侵吞了多少百姓的田产?”廉颇将军脸色铁青。

    户老太爷看着面前的公子平,他想要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但被狱卒给喝止了,怒目圆睁的户老太爷愤愤的说:“平儿,你为何如此待我,如此待你的舅舅和你的表哥?你身上也流着户家人的血啊,你为何如此?”

    “外祖父,你关照我是因为疼惜我吗?”

    “那是自然,你是我女儿的孩子啊,我怎能不疼惜你?”

    “是吗?那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公子平说出这些话来,户老太爷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你怕了吧,我爹就是你害死的,我爹死后我娘也因为过度忧伤导致她郁郁而终,那时候我才四岁啊,我娘去世的时候只有我在她床头,你与舅舅那时候在哪儿?”

    “平儿,你母亲确实是郁郁而终,但你爹的死并不是我们害的啊,是他暴毙,我们并未亏待他啊。”户爵极力的回应。

    “舅舅,事到如今你还在隐瞒,我爹的病并不是什么大病,是你们联合医馆让他越吃药越病的严重,最后让他才病逝。”

    “你有什么证据是我们做的?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户愈爬起来没有好气的骂着,“我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一个叛贼之后,不是我们,你早就被砍头了你居然还来冤枉养育你的外祖家。”

    “你们为何养育我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那处铁矿是我爹发现的,我爹本来意愿是将铁矿交给朝廷开采,为赵氏王朝出力,而你们为了占为己有就将我爹害死,还将铁矿伪装成茶山,让朝廷无从查起,勾连户部伪造田产记录,贿赂刑部让他们对户家网开一面,你们做的这些让我如何对你们感恩戴德?”

    公子平的声音嘶哑愤怒,在一旁听的洛伊依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居然牵连出如此之多的事情来:“这户家到底还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洛伊依一边唏嘘,一边继续听着他们的辩驳。

    “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户爵回怼道。

    “赵记医馆的老掌柜算不算证据?”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牢狱门口响起。

    洛伊依回头,她惊讶的张大嘴巴,眼睛如铜铃一般:“公子政?怎么是你?”

    只见赵政和狱卒押着一个人进入:“赵掌柜,你来说说吧,当年公子平之父是如何过世的?”

    那掌柜被吓得双腿发颤:“我说,我说,当年公子的病只是肝火灼肺,肺机失调,只需驱肝火,宣肺理气即可,但户爵公子却和一位宗亲威胁我让我为公子开加重他病的药,这是脉案和药方。”掌柜颤颤巍巍地将两张绢帛递给了廉颇将军。

    “公子政,你怎么在这里啊?”洛尼以凑到赵政身边好奇的问。

    “伊依,一会儿出去的时候我再和你解释,我们先帮公子平将这些事先解决了吧。”赵政看着公子平似乎面露心疼之色。

    “户老太爷,户爵公子,看来你们户家的事可不止这些啊。”廉颇很是气愤的说。

    “不,不是的,都是这个孩子他诬陷我们的,不是我们做的,不是我们做的。”户爵神色慌张。

    “我爹发现铁矿后就将铁矿的布局和位置做了绘图,放在了他和娘之前住的小木屋中,还有他写的手记,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如何开采,如何冶炼的方法,他为我娘留了一份,他自己留了一份,这些都是我娘在去世那晚告诉我的,然后就将我爹留着的这些东西都给了我,让我务必藏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除非以后能遇到能为你爹讨个说法的人。”公子平眼泪如决堤之水流了下来。

    “你,你,平儿啊,难道你忘了朝廷追查你的下落,为难你时是我们为你拉拢赵国宗室,让他们为你与赵王求情才留了你的性命,难道你不记得吗?”户老家主声嘶力竭。

    “外祖父,我母亲与父亲私定终身后是你亲手将我母亲赶出家门,让我母亲与户家断绝关系,不是你们无意间发现我父亲所写的手书,你们也断不会将我父亲母亲迎回家中的。”

    公子平说罢后,赵政上前:“这些是公子平父母所留的手书,都是在公子平居处的竹林下找出来的,书简有些褪色,可见年代已久。”

    拿过手书后,廉颇看到了上面详细的记录着铁矿的位置,规模,还有回到户家后户家的反常举动。

    “将这些证据全部打包收好,不日便面呈于大王。”廉颇转身冲牢狱中的户家人道:“户家,私吞百姓田产,私铸兵器铁件,勾结外邦,贿赂宗室大臣,条条件件足够你们户家株连三族。等待大王最后的判决吧。”

    户家人听后都开始哀嚎着,户老太爷瘫坐在地上口中不断的说着什么:“全完了,全完了,全完了!噗~”气急攻心的户老太爷一口鲜血喷出口。

    “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户愈赶紧上前护住户老太爷。

    “祖父,祖父!”

    在大家的痛苦声中,户老太爷气绝身亡。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洛伊依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感叹道。

    大家从永巷狱中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与赵大人和公子平会进宫面见大王将户家的案子禀明,伊依你与公子政先回去吧,多谢公子政出手相助。”廉颇致谢赵政。

    “老将军您客气,公子平也是受蒙蔽了,请您和赵大人务必在赵王面前谏言轻处公子平。”

    “多谢公子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若不是你,我父亲与母亲的冤屈也无法大白于天下了,我这个不孝子真就无颜再见到他们了。”公子平鞠身行礼。

    “公子平不必言谢,你我是好友,万望公子平保重!”

    “公子政,洛姑娘,保重!”

    廉颇,赵奢和公子平去往了王宫的方向。

    “伊依,我们走吧!”

    “公子政,你和公子平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你们好像就在户家别院喝过一次酒啊,什么时候公子平这么信任你了?”洛伊依将刚刚的疑问说了出来。

    “伊依,实在对不住,我不应该瞒着你的,我与公子平那次喝完酒后,公子平便将他爹和他阿母的事告诉了我,他让我不要外传,事关她母亲的名节,所以我就没有外露。”赵政低着头,有种犯错等待处罚的感觉。

    见状,洛伊依笑了:“公子政无妨,那他父母的那些手书,还有铁矿的位置也都是公子政核查的吧。”

    “是啊伊依,公子平平日都被宗室监视着,所以只能让我代为查探,我在邯郸所有田地山头间巡查了很久没有找到铁矿的踪迹,是那次与公子平喝酒时公子平给了我提醒和线索。”

    “公子平给了您线索?”洛伊依有些迷茫。

    “那日我和公子平去到户家时,他给我上的是户家自己种的茶,但邯郸天寒,根本不适合种植茶树,后来我就问了阿母。她说的很久之前有人在北山种植茶田,不久就成了一片满是枯树的田地,便找到了户家位于北山处的铁矿田,树枯却不拔除,引得人不由觉得奇怪。”

    洛伊依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的看着赵政,心中暗想:“不愧是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啊,一杯茶都能找到线索,不愧是可以一统华夏的始皇帝啊。”

    洛伊依直勾勾的看着赵政,不免让赵政觉得脸微微发热:“伊依,你这么看着我,我有些不习惯。”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洛伊依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老将军已经进宫禀告赵王了,想必不久之后便会有结果了。”

    “是啊,这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将田地归还百姓后,大家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了。”

    过了两日,邯郸街头,巡街的侍卫张贴告示,而正在市集买货品的洛伊依和夏玉房见人们都去看,便也凑了过去。

    “邯郸北郊,户家,私自采矿,私铸兵器并勾连外邦贩卖,私吞百姓田产,贿赂宗室大臣,现将户家成年男子处以腰斩之刑,其余人等发卖为奴,牵连之宗室夺爵减封邑,刑部户部牵连官员全部革职查办,终上所述,以儆效尤!”夏玉房念着官府的通告,冷汗直流。

    “这户家也算得到了惩罚了,”洛伊依叹了口气,“这官府也没有说公子平的处理啊。”

    “公子平毕竟是赵国宗室,又有检举之功,或许大王会网开一面吧,这也帮朝廷清肃了一番朝堂啊。”夏玉房说道。

    “但愿吧,姐姐,我们回家吧。”

    “嗯,我们走吧。”

    洛伊依和夏玉房转身便回家了。

    二人将买好的东西放到厨房中又来到了正堂中,二人相对而坐,她们一边品茶一边细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伊依,我们吃完午饭要不要去找政哥哥那里一趟?”

    “我也正有此意,赵姬夫人和公子政在赵国处处受人刁难,日子过的辛苦,我这里有两张狐皮,雍先生前几日狩猎得来送给我的,我将他们给赵姬夫人,这样制作成冬衣就好些。”

    夏玉房点点头,二人在午饭过后就起身去了赵政家。

    姐妹二人来到赵政家门口时见大门敞开,里面乱做一团,洛伊依心惊的走进了院子,转了一圈后她并没有发现赵政和赵姬的身影。

    “伊依,夫人和政哥哥并不在家啊。”

    “这里这么乱,家里的重要物件都没有丢失,证明这是打斗造成的,我们问问邻居,”洛伊依跑到外面,“大婶,这家人到哪里去了?”

    “他们家啊,好像得罪了什么公子,被人家追到家里了,叮叮当当的打了一上午,搞的我们都没法歇息,真是晦气。”说着邻居就要走。

    “大婶,那里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们往哪儿去了?”洛伊依焦急的询问。

    “好像是姓赵,叫偃吧,我听他们家人是这么叫的,看他们娘俩跑的方向好像是往城外去了,好啦,我跟你这里废什么话呢,家里一堆活等着我呢。”邻居不耐烦的走了。

    “糟了,赵偃来找公子政的麻烦了,这家伙,历史上还是影视剧里头就是始皇帝的对头,还真是没错啊,”洛伊依回头对正焦急的夏玉房说,“姐姐,你在公子政家待着,我得出城找他们去。”

    “伊依,你一个人可以吗?”夏玉房面露担忧之色。

    “姐姐没事的,你将院落打扫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洛伊依说罢便回到家中将马骑出,“这骑马之术我还不精通,不管了,现在赶紧找到他们母子才行,这赵偃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他们。”

    上马后洛伊依急忙奔往城外。

    来到城外,洛伊依四处打听赵政和赵姬的下落。

    “你说一个被追的母子,好像有印象,应该奔那座山去了。”一个赶马人手指着一座山。

    “多谢大哥。”洛伊依驾马前去。

    “赵政,你一个秦国弃子,你父亲早已经被华阳太后收做嫡子,改名叫子楚了,你以为你还是香饽饽吗?哈哈哈,笑话!”赵偃举着剑正对着赵政。

    “公子偃,你与政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为难政儿。”赵姬在一旁焦急的制止。

    “赵偃你到底想怎样?”赵政目光凌厉。

    “比剑,你若赢了我,我便不再为难你,你若输了,你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一个质子在我面前还敢趾高气扬?”

    “那给我把剑,我跟你比!”

    “没剑啊,呦,那可惜了,我也没有多余的啊,那对不住了,那你只能被我砍了,看剑!”只见赵偃的剑生生的砍了下来。

    “谁说公子政无剑?”洛伊依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扔给赵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