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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镜两生欢 第43章 暗暗的醋意

    拿着洛伊依给的方法,郭炱和夏无且来到一旁商议了起来:“姐夫,我觉得伊依此法值得一试,与其让孩子这样一直痛苦,最后被折磨而死还不如背水一战。”

    “但此法闻所未闻,既不能保证此法是否有效,万一有问题还害了这个孩子,为医者不能拿病人的命来开玩笑啊。”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孩子在我们眼皮底下受尽折磨而死吧。”郭炱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一旁的洛伊依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义父,舅父你们不要再争执了,你们何不问问这孩子的父母呢?将此法告知他们,如果接受您就试试,若是不接受那便听天命吧。”

    郭炱和夏无且回过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视一笑,同意了洛伊依的提议。

    夏无且来到那对夫妇身边将他们带到屋子外说道:“现在有一个凶险的方法,或许也是救这个孩子的最后一条路,但也要看你们愿不愿意使用。”

    “夏神医,只要能救我的孩子什么方法我们都愿意尝试,您说是什么办法?”那孩子的父亲问道。

    “是需要取用那咬这个孩子的疯狗的脑髓,将脑髓放到孩子的伤口处,以毒攻毒,此法是一位游医使用之术,现在成败几率不详,所以这是一个险招,就看你们夫妇二人愿不愿意尝试了。”

    夏无且说完后,那对夫妇面面相觑,见状夏无且和郭炱等一众人离开了那里。

    “夫人,你说我们要不要按照夏神医说的来尝试一下。”男子问妇人。

    “现在孩子都成这样了,那些医馆里的大夫只懂得要钱和要挟,现在夏神医既然有方法,我便尝试一下吧,即使最后不行,那也是我的报应,我连孩子都没护好。”那妇人眼泪直流。

    夫妇二人来到外面:“夏神医,我们愿意让孩子试一试,即使最后孩子没有挺过去,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我不想什么都不做。”

    “好,既然你们愿意一试,那我们便赌一把。”夏无且让男子将那咬人的疯狗的脑髓取来,男子赶紧离开夏家回家寻找那条疯狗。

    “接下来我们要将那伤口里的毒血清出来,方便一会儿敷狗脑髓,但清理伤口可能很疼,你要压住孩子的身体,不要让他乱动,也不能被孩子伤到,否则被伤的人也可能感染上疯狗病。”

    那妇人点点头。

    “郭炱,雍先生劳烦您二位也来控制住孩子。”

    郭炱和雍控制着孩子的上半身,妇人压住了孩子的下半身。

    洛伊依,赵政和夏玉房只能同舅母在屋外等着。

    只见夏无且从一个工具包中拿出一把青铜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他把着那孩子那条被咬伤的小腿,小刀轻轻扎入伤口,然后划开一些皮肤,顿时,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涌出。

    那孩子强烈的扭着自己的身体。

    “将这块布塞进他嘴里,别让他咬到舌头。”

    雍接过夏无且手里的布将它塞到了那孩子的嘴里。

    “阿房,从我房中榻下将那坛酒拿来。”

    夏玉房听到父亲的吩咐赶紧上屋里将酒取来。

    夏无且接过酒将其倒在了伤口上,经过酒的冲洗,那伤口处的血越来越鲜红。

    而就在给孩子清理伤口的时间,他的父亲也来到了邻居家跟其将狗杀之取出了脑髓。

    “刘大哥,真是对不住,将你的狗杀了,现在孩子只能靠它来救命了。”男子一直在给自己的邻居道歉。

    “无妨,这孽畜能救你家孩子一命也算他能赎些罪孽,快去吧,不要耽误救治孩子。”邻居将他送出门。

    男子赶紧又向城内夏家的方向奔来。

    春华秋实早早的在街角口那里等待着男子回来,春华见到男子身影后大声的喊:“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男子上前赶紧将装有疯狗脑髓的盒子递给春华:“姑娘,我实在没力气了,请麻烦你给夏神医带回去吧。”

    春华接过盒子二话没说拔起腿就冲回家中,秋实扶着男子慢慢往家里走去。

    “家主,疯狗脑髓取来了。”春华将盒子拿进屋递给夏无且。

    夏无且从一旁的药箱中取出干净的绢布,打开盒子将脑髓轻轻的涂抹到绢布上,然后将那绢布缠绑到伤口处固定好。

    “好了,接下来就看天意吧。”夏无且出门取来清水将自己手上的血污清洗干净。

    正好这时那男子和秋实回到了家中。

    “夏神医,我儿子现在如何了?”男子焦急的询问。

    “脑髓已经涂好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能不能熬过今夜了。”夏无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郭炱和雍也离开了房间。

    “伊依,你说这个孩子能不能熬过去啊,还有,你这个涂疯狗脑髓的法子能不能行呀,真的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治病方法啊。”夏玉房看着精疲力尽的躺在榻上的小男孩不禁有些许同情。

    “这个时代没有疫苗,只能将致病源当作腺疫苗来用了,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啊。”洛伊依叹了口气。

    “疫苗?那是何物?一种神药吗?”夏玉房一脸天真的发问。

    唰的一下,洛伊依出了一身冷汗:“我这个嘴啊,有时真想抽自己。”她在心里吐槽,“姐姐那确实是一种神药,它进入体内后可以会让我们的身体提前知晓各种传染病,到了此病大流行时便可大概率的避免感染。”

    “哇,这确实是一种神药啊,伊依不光诗性才情一流,谋略和功夫也是出类拔萃,甚至不知伊依对医理也能通晓啊。”夏玉房感叹道。

    “姐姐你可羞煞我了,这法子也不是伊依想出来的,是另外一位大夫他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他用过,所以我才让义父和舅父尝试一下。”

    “伊依不必自谦了,伊依见多识广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看来伊依的父母一定是游方列国的侠义之士了。”舅母抚着洛伊依的头微笑着。

    “舅母你有所不知,伊依被我们找到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她只不过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事,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爹爹也就没法收伊依成为我的妹妹啦。”夏玉房拉着洛伊依的手开心的晃着。

    “这样呀,那以后这里就是伊依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以后不会再被丢弃了。”舅母满眼的心疼之色。

    “多谢舅母的宽慰,伊依知道,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夏神医,夏神医,你快过来看看。”那妇人冲出房间在门口大喊。

    大家闻声都进入了房间里,只见那男孩正吐出了大口的黑血,身体不住的抽搐。

    夏无且和郭炱上前赶紧给这个孩子号脉。

    “姐夫,孩子的脉象虚滑无力,我觉得应该施针控制。”

    “好,我去拿针,你来给孩子施针。”夏无且从放工具的布包中取出银针递给了郭炱。

    郭炱接过银针,他在孩子身上几处穴位开始施针,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的身体开始稳定下来。

    、 “你们夫妇二人今夜一定要随时注意孩子的情况,一旦发现有异一定要及时的和夏大夫说,若过了今夜,高热能退去,孩子的命基本就保下来了。”郭炱嘱咐那对夫妇今夜十分重要。

    “多谢郭大夫,我们会守着孩子的。”

    折腾这一天,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郭炱和舅母因家中没有多余的地方便回到了外祖的宅邸过夜。

    夏无且邀请赵政和雍留下来用了晚饭。

    “今日多谢公子政仗义出手,若不是你和雍先生今日或许我们一家就被城里的这些百姓赶出邯郸了。”夏无且饮下一觞酒。

    “夏兄不必多礼,你我好友一场,虽然我称呼您为夏兄,我实际也只比伊依大不到十岁,我视伊依如亲人,更待夏兄如亲人。”雍同饮下一觞酒。

    “哈哈,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从未听到你有如此感性言语啊。”夏无且调侃着雍。

    一旁的洛伊依并没有注意到夏无且和雍的对话,只是埋头吃饭。

    但在洛伊依身边坐着的赵政脸上的神色却时不时的眉头紧锁。

    推杯换盏间,夏无且和雍喝的有些许的醉意,而洛伊依还在埋头吃饭。

    “爹爹,时间不早了,伊依身上还有伤,公子政还要回家,爹爹我们便先退下了了。”谢玉房,洛伊依和赵政起身。

    “好,今日你们也累着了,快去休息吧,我与雍先生继续畅饮一番。”

    来到院中,赵政准备回家,他回头看着还在打饱嗝的洛伊依,又想到了雍刚刚在席间的话,他走到洛伊依的身边:“伊依,你觉得雍先生如何?”

    “雍先生?公子政为何想起来问雍先生了?”洛伊依一脸的不明所以。

    “无事伊依,就是突然想起,便问一下,听夏家主说雍先生与他相识多年,也是挚友,所以比较好奇。”

    “哦,政哥哥原来是好奇雍先生啊,听爹爹说,雍先生本是韩国人,早年间父母双亡,他跟着伯父一起生活,然后习得一身好武艺,但后来他的伯父生病家中潦倒无钱医治,是父亲救了雍先生伯父,这样他们就认识了,然后为了报答爹爹的救命之恩,雍先生便发誓以后若爹爹有难或爹爹家中有难,雍先生一定会鼎力相助。”夏玉房给赵政解释道。

    “原来义父与雍先生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啊,义父真是医者仁心。”

    “是啊,后来雍先生随后周游列国,待他伯父百年之后,他便跟着父亲回到了赵国,在城郊练武场找了一个差事,收留了一些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教他们修习武艺。”

    “那雍先生真是人美心善啊。”洛伊依听了雍的事迹很是佩服。

    赵政听到此话,心里一下开始不是滋味:“伊依是觉得雍先生很好喽。”

    “是啊,雍先生为人仗义侠客心肠,于我又有恩师之义,与廉颇老将军不相上下,他当然是很好的啊。”洛伊依有些不明白赵政说这话的用意。

    “那伊依对待雍先生是师生之谊了吧。”

    “是啊,那当然了,我又不能将他当成自己的主子。”

    赵政听完这话后喜笑颜开:“那没事了,伊依,阿房妹妹,我先回去了,明日得上姬昊先生那里了,已经落下很多课了。”

    “嗯,公子政慢走啊,代我和姬昊先生说,待我伤好后就去学堂!”

    “好,我知道了!”赵政越走越远。

    夏玉房和洛伊依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夏玉房的房间的灯过了不一会儿便熄灭了,但洛伊依的屋子里还是灯火通明。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啊,你的伤应当多休息的,要么会很难好的。”春华见洛伊依打了寒战,便给她放了一个火盆。

    “春华,我睡不着,我在想着今日这对夫妇说的那个要挟他们污蔑义父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让我有些想不通缘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何要将夏家赶尽杀绝呢?”

    “小姐,不如早些歇息,或许睡一觉明日便可以想到里面的缘由了。”

    “但愿吧,老家主说的今后夏家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看来是真的,现在就想要根除夏家这根本不大的根基,这段时间一定得处处小心了。”

    春华侍候洛伊依就寝。

    洛伊依摸着自己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肩膀躺在榻上,心里想着:“得罪一个十几岁看着还很有势力的孩子,这个人能是谁呢?有势力的孩子?”

    “啊。”洛伊依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她叫了一声。

    她突然想到了这个伤的由来:“这个伤?十几岁的孩子?难道这次要挟这对夫妇的人是······”想到此处的洛伊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夜,洛伊依睡的很不安稳,她的梦中全是打杀交战的画面。

    翌日清晨。

    一声鸡啼划破宁静的院落。

    “我要水······我要水······”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守在榻前的妇人抬起昏昏沉沉的头。

    “我要水·······”

    “儿子!儿子!是你要水喝吗?太好了,儿子知道要水喝了。”那妇人激动的摇着孩子父亲。

    “嗯?怎么了?”

    “儿子要水喝了!”

    “什么?真的吗?”男子赶紧上前查看,听到自己孩子微弱的声音,他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