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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异世双姝 第162章 推翻

    “陆大人此举何意?莫非此事另有隐情?”向来以能言善辩着称的御史大夫薛复,今日首次开口。

    陆弢徐步走到安德元、安德满身侧,以鹰隼般犀利的目光上下审视二人,须臾轻笑两声,并未言语。

    “陆大人究竟是何意,还望速速道来,为吾等解惑!”方才这接二连三出现的对太子和皇后极为不利的证人证言,早已令荣亲王难以抑制心头怒火。

    陆弢缓缓抬头,先是向荣亲王方向拱手施礼,又微眯双眸,嘴角挂着三分浅笑,环视百官一周,而后才徐徐言道:“王爷莫急,下官心中亦有疑惑,待下官问过之后。再为王爷、诸位大人,释疑解惑。”最后四字他说得掷地有声,重重落在在场众人的心间。

    “陛下,请容下官询问这两个老奴。”陆弢面向怀仁帝,低头恭敬请示。

    “准。”怀仁帝的声音毫无波澜。

    “安德元,你说这幅画画的是已逝令国太,可有凭据?”

    “咳咳,凭据?老奴曾在哀帝作画时伺候笔墨,因而得以亲眼目睹令夫人右肩上有一浅浅的梅花型胎记。哀帝初见令夫人身上的胎记时,惊为天人。众人皆知,哀帝虽荒淫残暴,但独爱梅花,长庭宫内外种满各色梅。故而,哀帝初见令夫人身上的梅花胎记,便对其爱若珍宝,将令夫人安置在了长庭宫的梅花苑中。私下里,哀帝称其为玉妃,《玉妃,梅花雅称之一,出自古诗《行次野梅》中的,茑拂萝捎一树梅,玉妃无侣独徘徊!》只等狱中的魏大人被处死之后,再正式将令夫人纳入后宫。而这幅画,正是两人欢爱后,哀帝兴致盎然,命奴才伺候完成的。”安德元低垂着头,又一次道出惊人秘闻。

    “你说这画乃哀帝趁兴之作,那令夫人当时是何反应?”陆弢对他口中的秘闻不为所动,反而问起了令夫人。

    众人闻此,这才恍然,这奴才一直说哀帝如何恋慕宠爱令夫人,却从未提及令夫人的反应。

    “这、这……哀帝如此恩宠令夫人,她自然也是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顺从……”

    “你的意思是,作画时令夫人是心甘情愿且全力配合的?”陆弢眼神阴鸷,再次发问。

    “是……”

    “究竟是不是?”多年在死牢间摸爬滚打的陆提督,手上沾满无数人命,身上自然散发着浓重的煞气,仅仅抬高了一二分声量,就如同一股寒风,瞬间让跪伏在地的安德元从心间生出了彻骨的寒意。

    “是!令夫人确实非常配合。”安德元咬咬牙,大声回答。

    “很好!诸位大人也听到了?”陆弢又恢复成刚才平静的模样,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安德元,然后转身走两步,踱到安德满身旁。

    “安德满,废王府的大总管。”

    安德满听到来自头顶的声音,肩膀不自觉地往下压低了几分,仿佛无形中被一座突 如其来的无形大山往下压。

    陆弢见状,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你说你当时侥幸逃脱,是因为要盯着安排的人将祠堂清理收拾好,也正因如此慢了一步才逃过一劫,是与不是?”

    “回大人,确实如此……”说着又将过程复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你便将当日清理祠堂的下人名一一说来,若有一人名字对不上,本座定会让你尝尝那,剪舌之苦。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陆弢此刻冰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低语,一字一句仿佛锋利的刀刃,直插这两个前朝旧奴的心底,让他们的凉意浸透四肢百骸。

    安德满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令他无法呼吸,胸口更是如被烈火灼烧般胀痛难忍。

    “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是说,你当日根本不曾亲自在祠堂内指挥?你先前所供述的,废王府被太子殿下下旨暗杀之言,及那枚暗器皆是为了污蔑太子而伪造的?”陆弢的言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不紧不慢却又步步紧逼地刺向安德满。

    “不,不!奴才所言句句属实,那梅花暗器的确是太子派出的杀手所有。至于祠堂打扫的那些人,奴、奴才记得,他们,他们是、是……”安德满慌忙抬起头,面色惨白得好似一张被抽干了生命力的白纸,结结巴巴地争辩着。然而,他的话语已不再如起初那般顺畅,反倒因着陆弢那合情合理的诘问而变得磕磕绊绊,如同被狂风吹乱的树叶。

    “是谁?”泰亲王发出一声怒喝,仿佛整个大殿也因着这声怒吼而微微颤动起来!

    “是、是……容,容奴才想一想……”安德满满头大汗,仿佛那汗水是从他内心深处涌出的恐惧,忙不迭地回答道。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三皇子心中开始泛起不祥的涟漪,他微微抬起头,悄悄看向怀仁帝。

    却见高坐龙椅的怀仁帝此刻一手握成拳,抵在下巴上,微垂眼帘,嘴角微微向一边牵起浅浅的弧度,那模样仿若在看一场滑稽的小丑表演,露出的嘲讽之意。他那狭长的凤眼,透露出尖锐而冷酷的寒意,仿佛与之对视便会将人整个儿冻结起来。

    他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赶紧低下头来,目光不敢再向上。

    阴尚书从陆弢忽然出现起,就感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随着审讯的深入,他的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直觉,局势即将发生逆转!

    果然,安德满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名字来。见他这副模样,刚才心中已经笃定太子、皇后有问题的大臣们,也开始动摇起来。

    “哼!安德元的确是安德元,而你,不过是个盗窃主家财物的贼子,本应被扭送官府,却因废王周元侑的善心,仅被驱逐到庄子里任其自生自灭。而这,却让你有了你可乘之机,竟敢与人勾结,冒名顶替原本的安德满,登上这乾元殿,信口雌黄,污蔑我大衍储君派人暗杀废王府阖族。连同安德元一起,编造他与娘娘来路不明,血脉不清,不仁不义,背德丧行,妄图以此来煽动百官罢黜娘娘母子。是不是啊,祝茂才祝内侍?”陆弢不紧不慢地开口,缓缓扫视着大殿中那些质疑太子与皇后的文武大臣,他那阴鸷的眼神犹如淬了火的利刃,仿佛随时能割开人的喉咙。而随着祝鸿才这个名字从陆弢口中说出,原本垂首跪地的安德满突然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如烂泥般瘫软趴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又慌张而艰难地撑起四肢爬了起来,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生硬地说道:“大、大人开什么玩笑,奴才就是安德满……”可他脸上的汗水却已如淋了一场忽然而至的暴雨一般,凝聚成了细线般不停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