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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 第261章 子不教父之过

    话一出口,刘军医愣住了。

    他这是话赶话,把心里话也给抖搂出来了!

    刘军医眼皮颤了颤,干笑道:“丫头,你看这……”

    宋言汐轻叹一声,幽幽问:“刘老方才说他们把我当筏子,那您呢?”

    刘军医瞪圆了眼,顿时急了。

    他忙道:“丫头,你可不能这么想老夫啊,老夫全是被他们给胁迫的。”

    说着,他伸手一指青山,张口就来,“这后生说老夫跟他同姓刘,八百年前是本家,老夫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同意帮他。”

    青山张了张嘴想说话,就听刘军医问:“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他点点头,“话是我说的,可是……”

    “你只要承认就行。”

    刘军医打断他,眼底仅剩的一丝心虚也没了,义正言辞道:“老夫方才说什么来着?”

    他甚至还有些失望,似是真被冤枉了一般。

    宋言汐在一旁看着,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此前只知刘军医为人脾气怪,最是嘴硬心软,却没想到竟还会演戏。

    演的还……如此逼真。

    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注意到她的眼神,刘军医轻咳一声,瞪了青山一眼道:“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非等着老夫发飙不可?”

    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田石头拉了拉青山的衣袖,小声道:“青山哥,拿不拿啊?”

    他这么一问,不拿也得拿了。

    青山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道:“拿!”

    “青山!”其余三人齐齐开口,脸上满是惶恐。

    他们不像刘青山,娘死的早爹又没了,自己也没成家烂命一条没什么好牵挂,豁出一条命可以啥也不管。

    人到中年,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刘军医一看就来气,忍不住问:“你们既然这么害怕,顾前顾后的,干嘛掺和进这档子事?

    怎么的,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成?”

    他指着田老二道:“你先说。”

    田老二老实道:“二牛哥死的冤枉,他家儿子还小,总得有人为他讨一个公道,给孤儿寡母一个说法。”

    田石头也跟着道:“二牛叔是好人,要是没有他在战场上拼死救了我爹,我们一家早就散了。”

    “我娘跟兄弟前些年都得了痨病死了,我不能让我爹死的不明不白。”

    “我那侄子才十六,还没娶媳妇……”

    等几人说完憋在心里的话,早已是泪流满面。

    田家叔侄哭的最伤心,尤其是提到壮壮娘的病,俩人更难受了,抱在一起流着眼泪。

    田老二哽咽道:“春花嫂子那么好的一个人,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二牛家那孩子才七八岁吧,可怜见的,没了爹要再没了娘,将来可怎么过啊。”

    田石头泪眼汪汪道:“郡主,你一定要救救春花婶子。”

    他想到什么,直接开始动手解扣子。

    宋言汐赶紧转过头去,就听刘军医揶揄道:“郡主这还没答应救人呢,你小子以身相许未免忒早了点。”

    “哎呀……不是……”田石头闹了个大红脸,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因这一句玩笑话,帐篷内的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几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扒着田石头的衣服,把用油纸包着被五花大绑的册子解救了出来。

    刘军医啧啧两声,“难怪那些人没搜到,包的这么厚,这谁能分得清是册子还是肉?”

    田石头的脸瞬间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老二原本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刘军医那张嘴,果断闭嘴。

    孩子还小,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反正掉不了二两肉。

    等到田石头将衣服穿好,刘军医这才让宋言汐转身。

    接过还残存着体温的册子,宋言汐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三百个活生生的将士,如今只剩一个个冰冷的名字,静静躺在纸上,甚至连这一本小小的册子都写不满。

    他们本可以活着建功立业,至少,也该得到他们身死后应有的荣光,论功行赏,被大安的百姓所铭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亲朋想要祭拜也只能对着衣冠冢诉说思念。

    林庭风此人,何其狠毒!

    简直毫无人性。

    宋言汐翻开一页,第一排第一个名字就是李二牛,然后是刘铁栓……

    六张十二页,一页满打满算写得下十人,总共记录也不过百余人。

    刘青山面带难色道:“上头发了话,不允许任何人讨论此事,除了跟我们一样亲人蒙难不肯咽下这口气的,其他人就是知道也不敢说什么。”

    他没故意哭诉什么,可宋言汐想想也能知道,几个没有职权的大头兵,想要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调查此事有多难。

    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好了。

    刘青山等人原本以为,宋言汐会嫌弃他们忙了几个月,却连一半的人名都没有记录,实在是无能。

    听到她这么说,一下竟没反应过来。

    还是一直被嫌弃笨的田石头反应最快,脱口道:“刘老果然没骗我们,郡主跟郡主不一样。”

    刘军医瞪圆了眼,忙道:“你这娃娃,可不兴胡说八道,老夫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田石头听得一脸茫然,一度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可他想了又想,还是眼神坚定道:“您就是说了。”

    田老二伸手拉他,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呢?

    刘老说他没说肯定就是没说,他还能骗你咋的?”

    田石头看向宋言汐,抿了抿唇道:“郡主肯定不喜欢人骗她。”

    众人皆是一愣。

    刘军医咂咂嘴,意味深长道:“石头这孩子,真是大智若愚啊。”

    像是没听他出话里的挖苦意味,田石头挠了挠头,憨笑道:“多谢刘老夸奖。”

    “你……”刘军医一噎,险些被气得一个倒仰。

    可他看着一脸憨厚,感谢的真情实意的田石头,偏偏又发作不不出来。

    这实在孩子,连他故意骂他都听不出来,还能有脑子想得到反讽上头去?

    可这口气不发出来,他又觉得浑身憋得难受,胸口堵得慌。

    刘军医左看看又看看,伸手指了指田老二道:“你,跟老夫出来一下,老夫有事跟你说。”

    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

    既然他爹不在,他这个当叔的自然是当仁不让!

    田老二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

    刘青山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出去,却听他问:“青山你拉我干什么,没听刘老叫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