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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让政哥开着挂打天下 第196章 所谓改革

    偏殿里。

    嬴政坐在一条椅子上,看着一旁捂脸的李缘:“其实寡人早就知道会有如今的局面。”

    李缘看了过来。

    “你曾说过,遇到阻力要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杀掉一批。”

    “你以为只是当初寡人杀掉一个熊启就可以了?”

    嬴政说起熊启时毫无感情,仿佛只是提起一个不小心捏死的蚂蚁。

    “寡人虽然不知道你们后世的改革情况,但寡人想,你们遇到改革时,一定是有过流血的吧?”

    “你们当初同一个时代的人尚且如此。”

    “你如今在战国的改革,流血理应该更加激烈才是。”

    “可这段时间时间以来,除了熊启和他那些心腹死了、以及几十个官员被贬以外,整个大秦毫无风波,你觉得这对吗?”

    李缘一时无话可说。

    因为按照历史书中的结果来看,嬴政说的才更应该符合现实。

    如今的大秦,他现在干的事情蒙武他们都能猜出部分,其他的贵族和官员难道猜不到?

    可自始至终却只有熊启那对不长眼的兄弟算是敌人……

    “你恍然间从平民成为了国师,你来到大秦后寡人直接无条件支持了你,所以其他人在你面前自然会有所收敛。”

    “可这不代表,他们就跟你是一条心了。”

    “我也没这么天真。”李缘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现在一直都在好好办事,也没有跟当初熊启他们一样跳出来。”

    “非要跳出来吗?”嬴政反问了一句。

    李缘恍了下神:“你是说,他们表面服从,暗地里会办坏事?”

    “不尽然,也可能会和现在一样,趁着办事的时候为他们自己赚取利益。”嬴政说:“相比于暗地里办坏事,把自己放在改革过程中的得利位置更加高明。”

    嬴政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让李缘的心顿时就平静了下来。

    看政哥这样,他肯定有准备了。

    那有啥可急的?

    看到他忽然放松了下来,嬴政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两人已经很了解对方了,他这态度分明就是又躺了……

    “你想着无所谓了?”嬴政眼神不善:“寡人可是想着教你点政事道理。”

    “我谢谢您嘞。”

    李缘掏出了两罐雪碧,递了一罐给他:“但政哥,这种政治上事情,还是你这秦王来吧。”

    他不敢保证未来大秦的后世之君会不会有再立一个国师的可能,如果有,到时候万一两者之间要是出点什么隔阂……

    身为大秦第一代国师——虽然现在看来是唯一的,他得为整个大秦的未来负责。

    毕竟要想再找一个跟嬴政一样敢如此信任自己的帝王,这几率可太小了。

    看着他又拿出了一包辣条,嬴政突然感觉他这没心没肺的日子还挺好。

    而李缘也很渴望嬴政的能力、魄力以及胆识,只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

    双方都无比信任对方,却也都在羡慕着对方。

    嬴政拿过了辣条,自己顶着出了一根吃着。

    “你觉得。”吃完一根的间隙,他开口问道:“寡人死后,后代君王面对这种问题,有别的解决方法吗?”

    别的解决方法……

    李缘想了想历史上各王朝那些所谓的‘改革’,以及在改革中落败的那些人,最终摇了摇头。

    “没办法。”

    那些改革中落败的人,轻则被贬,重则丧命。

    相比之下,此时的嬴政已经算温和的了。

    因为按照道理,在这种几乎算是时代变革的改革初期,是一定要把反对派彻底打倒才行的。

    嬴政只会送他们去矿山里挖矿,已经是因为大秦人少的仁慈之举。

    你换朱元璋来试试。

    那些老古板们的家族里但凡能剩下一个还当官的人都算他输……

    “其实历史上所有王朝每一次的改革,几乎都可以算是在为王朝续命,让王朝不断延迟灭亡时间。”

    李缘沉默了一下,接着说:“从这个角度讲,大秦现在的改革,也是这样的。”

    “因为所有政权的灭亡,其实都可以勉强用一句话概括。”

    “利益分配不均。”

    “土地兼并,是土地上的利益不均;财政失衡,是收入上的不均;皇权旁落,是政治利益和权力上的不均。”

    后世曾经有过一句话:

    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后富。

    李缘不知道那算不算社会现实,毕竟他只做了一份实习工作拿到毕业证后就来大秦了。

    “就比如我曾跟你说起过的明朝。”

    “它在后期利益分配的所有方面几乎都已经崩溃了,仅拿财政一项来说,百姓没钱,皇帝没钱,但大臣们和商人地主有钱。”

    “我曾跟你说过汉朝崩溃原因出自他自己,其实某种程度也可以用利益分配不均来概括,朝廷内部政治利益和权力的不均,地方上土地不均。”

    “中央和地方的权利失衡了,皇帝和外戚、宦官之间的权利失衡了。”

    “而所有朝代末期最终结果都是百姓揭竿而起,就是因为百姓没有成为得益者。”

    “发展大秦,也可以说是进行一场财富的再分配行动。”

    “只有让平民百姓口袋里有钱,生活变好了,他们才能稳定下来。”

    “如果财富最终全落在贵族手里,那政哥,我们的改革只是养肥了他们,大秦恐怕一样逃不出三百年定律。”

    嬴政一边嚼着辣条,一边默默听着。

    最后,他点了点头。

    “你去闭关吧。”

    李缘看着他,这似乎还是政哥第一次叫自己去闭关。

    于是他盯着嬴政,似乎想以目光让嬴政说出打算,但很快就泄气了。

    “需要我干什么吗?”

    “等你出面的机会。”嬴政说。

    李缘点了点头,随即瞬间消失。

    原地,嬴政直到吃完了辣条和雪碧才伸了个懒腰起身。

    走出门,几个宦官等待在这里。

    “锦陇,熊林怎么样了?”他开口问道。

    之前和李缘说话时,他才忽然想起这个被自己关在府里的王叔,不知道死没死。

    锦陇低着头:“依旧待在府内,只是据说有些疯症了。”

    “只是有些疯了?”嬴政皱眉。

    锦陇心中一跳。

    “确实是有些,半月前他还打死了一个仆役,之后他的夫人遣散了所有家奴,只留下了熊林的十几个亲人。”

    “按照大王的吩咐,除供应吃食和衣物外隔绝任何消息,因此那些家奴在出了府邸后就被……”

    嬴政扭头看来,让锦陇后背发凉,赶忙说道:“大王,他们没死!”

    “在下把他们送到了七所,三日前送到科学院李副院的报纸工厂去了。”

    嬴政微微点头。

    七所,是王宫内一个用于从小培养聋哑仆役的地方。

    大秦如今正是缺人,熊林府邸内仆役上百,要是全杀了就要多出百多份工钱了,留着多好啊!

    “不错。”嬴政提步朝前走去:“告诉章邯,熊林对寡人已经没用了。”

    “唯!”

    ……

    夜里。

    咸阳某座府邸内。

    一声惨叫从一座院子内传出,引得院子外的仆人纷纷颤抖不已。

    “爹!别打了!”

    “你居然还有力气叫!”

    严本手中的木条仿佛抽得更有劲了。

    屋内,严鹭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迅疾跑动,他看出来了,老爹是真动手啊!

    “你爹我天天在朝廷里战战兢兢,你倒好!在学宫里惹出事来!”看到儿子将一个桌案举起来护在身前,严本暂时停下了动作,怒喝道。

    “不是你让我在学宫里结交人的吗?”严鹭委屈道。

    “我让你跟李廷会的孩子作对了吗?”严本咬牙切齿,这愤怒更多的是针对李斯。

    你说你一个廷会官,怎么那么不守规矩呢?

    你儿子去学宫里除了王绾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你这是让你儿子去装*的?

    严鹭愤愤不平,鬼知道自己那么倒霉啊?

    父子俩的争执在严鹭因力竭脱落了手中的桌案差点砸到脚时结束,严本赶忙走过来查看,发现没事后叹了口气。

    “去学宫,不要惹事了。”

    “我没想着惹事!”严鹭很是不服,他只是想借那次调停之事增加点影响力,鬼知道半路杀出一个李安……

    “爹,李廷会找你麻烦了吗?”

    “那倒没有。”严本摇了摇头。

    今天上午,李斯确实特意找他了,只是并没有找麻烦,而是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让他不要多想一些歪门邪道,好好干事才是正路。

    严本当时就想骂人了……

    歪门邪道?

    你李斯把儿子那么早就送到学宫去就是正路了?

    可他知道两者差距太大,他没那个底气说。

    “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学宫吧。”严本说了句,随即走出了门。

    让仆人拿来一些药膏后,严本心事重重的走到了宅院前厅。

    一个族弟已经等在这里了。

    “你今夜怎么……”严本有些疑惑的问道。

    “兄长,你确定我们能拿到那新玩意报纸的一部分生意?”

    “自然。”

    “可我好不容易招揽的人手,一个时辰前跑了好几个。”

    严本头上冒出了三个问号:“你不是说那些人是你以前认识的人吗?你没跟他们说报纸以后会受到欢迎?”

    “说了!”族弟焦急道:“可不知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报纸分发会由科学院自己来,不会找人啊!”

    我当什么大事呢……

    “这也无妨。”严本无所谓的道:“你只管召集人手,到时候我去找李副院,把你们推荐给科学院就行;有现成的人手,难道不比他自己找人来的方便?”

    这就是明显的‘贵族思维’。

    我给了你人手,大家还都是贵族,你还能省些力气,何乐而不为呢?

    族弟还是有些犹豫。

    “兄长,听说你得罪李廷会了?”

    “你从哪……”严本刚想问什么,却忽然想到了真相,该不会是有这个流言,所以才导致那些人跑了吧?

    “兄长,现在没人会再投我们了。”族弟有些失落。

    严本没说话。

    有时候流言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你解释了也没用,人们就喜欢听一些带劲的。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平民们会谈论些什么:中大夫严本的儿子在学校显摆,被李廷会的儿子在学宫当面打脸……

    事实?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带劲就行!

    “兄长?”族弟的喊声让他回过神,他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大不了就不做了。”

    等族弟走后,严本走到庭院内,看着夜空,只感觉心累。

    玄衣卫衙门内。

    章邯看着面前的一份名单,将严本的名字也圈了起来。

    “派人去告诉咸阳令,明天我们可能要抓人,希望他行个方便。”

    “唯!”

    ……

    荒原上。

    匈奴部落内,一处篝火旁。

    头曼看着面前十几个部落长辈的沉默,不由得愤怒起身。

    “诸位叔伯沉默再久,难道他们就会让我们过去吗?匈奴男儿,怎能坐视死亡而不努力?”

    “头曼!注意你的身份!”

    头曼之父瞪了他一眼,却没想到头曼反而拔出了腰间的刀。

    “我的身份,是匈奴勇士!不是只会坐着等死的懦夫!”头曼毫不客气的看着这些人:“中原人要打我们,月氏人也要杀我们,现在前方又有人拦路,我们就这么坐着能有什么用?”

    “坐得再久,难道能把敌人坐死不成?”

    头曼之父正要动手打人,却被一旁的另一个部落首领拦了下来。

    对方看向头曼:“你想说什么?”

    他已经听说了头曼的事,他很认可这个勇猛的勇士,也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头曼环顾一圈:“要么杀出去,要么杀回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

    “杀出去?”那个部落首领重复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不躲,直接正面杀穿前面的人?”

    “对!”

    “杀回去呢?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是杀到月氏还是中原?”

    “秦国。”

    所有对视了一眼,在心里把头曼打上了疯子的标签。

    但头曼很明显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没疯!”头曼语气凶狠:“如果终归是个死,你们是愿意死在篝火旁,还是愿意死在护送族人逃出去的路上?”

    “又或者是死在中原的秦国那,告诉那个疯了的秦王,匈奴的勇士是什么样?”

    篝火旁一阵寂静。

    十几个部落首领不管地位高低,都在此刻重新认识了这个头曼。

    这是一个疯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