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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伤痕 第117章 生活

    做完调研汇报,颜芙离开了处长办公室,回去写报告了。

    徐婉婷看了下腕表,还有半小时下班。

    目光扫到了日历,醒悟现在已是六月下旬,到每月的处室聚餐时间了。

    那就周五吧,后天,正好家里没什么事。

    往日这只是处里同事的聚会,这次多了颜芙……要不要请刘言平?

    请,让他感觉到我在表忠心,正努力促成他染指颜芙的愿望。

    公众场合,他又能怎么样,饱个眼福,碰杯酒而已。

    和颜芙就说,刘言平硬要来,不好阻止,但自己会尽力保护好她。

    就这样,两边都做人情。

    她打开工作群,告知了周五聚餐,让一直负责此事的宣传科长去预定饭店。

    群里一片欢呼雀跃,称赞夸耀。

    徐婉婷笑笑,发微信叮嘱颜芙:小颜,聚会你要参加,同事关系还是要维护的。其他同事要求请刘言平来,他们需要和局长攀交情,你别介意,做做表面文章就行。

    一会,颜芙回复:好的。

    她满意地上了楼,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周五我们处室聚餐,全体人员。”她在办公桌前坐下,“我特地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希望你能赏光。”

    刘言平听懂了意思,眼角眉梢一下全是笑意:“好,我一定来。”

    “下属劳心劳力想你所想,急你所急。”徐婉婷观察着他表情,“你作为元帅,可不能寒了将士的心啊。”

    “你放心,我是没有人情味的人吗?”刘言平豪迈地一挥手。

    “局里没有任何问题,你就是接任金副局的拟任人选,只要组织部批了,她还有半年吧,一退你就上任。”

    徐婉婷开心一笑:“这样的好局长,怎能不得群众爱戴,下属拥护呢,民主评测肯定是满分。”

    心里算定,组织部这关要靠颜芙,人情还要继续做,刘言平这匹野马,在他没有将名单上报组织部前,还要适时勒住。

    “回去劝劝小颜,不要那么犟。”刘言平自得地点了支烟,一扬下巴,“只要她同意,那流动出来的正科就归她了,两年一到就提副处。”

    “好的,我会尽量劝说。”徐婉婷答应着,准备告辞。

    刘言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房卡,放在桌上:“今晚九点,时间自己安排下。”

    徐婉婷面色通红地收起了卡,按住痛恨的情绪,低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忍,一定要忍,我只有上去了,才能有更大的能量帮助丈夫儿子。

    ——————

    傍晚,雨季的天空乌云密布,令人感觉特别的压抑,阴暗,低沉。

    王朝酒店的百鸟朝凤厅,却是一片灯火辉煌,数十桌酒席,人声鼎沸。

    淡淡的酒香味,在空气中肆意飘散着。

    小舞台上,“项目答谢会”几个通红大字,分外鲜艳夺目。

    袁舒和几名土方监理工程师,以及一群助理工程师,监理员,一起坐在一张二十多人的大桌上。

    互相敬着酒,痛快地吃着大餐。

    这几天太累了,为了赶工期,连续几天审图纸一直到深夜,看什么都像是数字和符号。

    甲方特意安排了一场三方酒宴,以示感谢。

    “菜蛮好,就是这个洋河,喝不惯啊。”他边上刚本科毕业的年轻监理员小声地说。

    “你上一回工地,再喝不惯,都要给你喝惯了。”一位监理工程师嗤笑一声。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不喝白酒,还能算土木人?

    袁舒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当初我也和你一样,生活会强迫我们学会喝白酒。”

    几个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远远就热情洋溢地招呼着,是精诚的协调经理和商务代表们。

    “看着吧。”袁舒叮嘱监理员。

    刘畅在其中,对众人笑呵呵地大拇指一翘。

    “兄弟们好,没有你们的加班赶工,真要误了工期。”他将手中的一两满杯一举,“这杯我们喝了谨表谢意,请受一礼。”

    说完和几人仰头咕咚咕咚,喝开水一样喝完了。

    刘畅身边一个精瘦的人说:“第二杯,还是我们喝,希望今后工作中,如果有疏忽怠慢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白酒又哗哗倒上了。

    边上晴天的员工,连忙劝阻,慢一点,慢一点。

    坚持着连敬了三轮,几人分别和自己对接的监理们开始客套。

    袁舒对着走来的刘畅双手一压:“刘哥,先缓一缓,这样喝太伤了,不用敬,领情领情了。”

    “那就一杯好了,不然是我失职啊。”刘畅拨开他的手,笑眯眯地说。

    袁舒无奈笑了笑,举杯和他一碰:“就这一杯,后面什么敬酒话术都不好使,天塌了都不喝。”

    两人一口干了,刘畅咂了咂嘴:“兄弟,你把我堵得无话可说了,不强人所难。那我先去和其他监理敬酒,回头再叙。”

    袁舒点点头,坐了下来,继续吃起了菜,心里却牵挂起了老婆孩子。

    三方领导分别过来,和大家又喝了几轮酒,八点多,酒宴在热热闹闹中结束了。

    他如释重负,上卫生间,回家。

    进去,闻到了一股淡淡酒味,一个人正趴在洗手池上吐着,有点熟悉,是刘畅。

    连忙扯了卷纸递给他:“刘哥,干嘛这么拼,白酒这么喝,铁人也扛不住啊。”

    刘畅手抖着接过,擦了擦,直起身整理着衣服,想尽量保持着体面。

    只是面色一片惨白,怎么也无法再恢复刚才的圆滑自如了。

    “见笑了,兄弟。”他长叹了一口气,浓浓的白酒味飘了过来,“我儿子上高中了,学习不好。”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他自嘲地一笑:“这就是我难念的经。”

    “好了,我回去了。”他拍了拍袁舒肩膀,“兄弟,趁年轻要多赚钱,热血少年,早晚都要变成蝇营狗苟的中年猥琐大叔。”

    袁舒呵呵笑了:“谢谢你的忠告,先回去休息吧。”

    叫了一辆网约车,他思考着刘畅的话,回到了家里。

    “老公,回来啦,想死我了。”白丽华鲜花一样娇艳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我也想你,儿子睡了吧,我去悄悄看看他。”袁舒一身的疲倦,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