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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祝英台之戏马虐梁 第35章 姜家献琴女,马兄举二弟

    梁山伯心中早有提防。

    知贵客在此,礼数周全,温县令见有本地才俊也颇为自豪,主动向马文诚介绍梁山伯,更将梁山伯与马文才比作万松双杰。

    马文诚微微点头,心中方知自家弟弟在万松书院并非佼佼者。身为重镇太守之子,竟和民间书院书生持平也算辱没家风了。给梁山伯简单让座后,又看向自家兄弟一眼。

    看自家兄弟表情,就知两人素来不合。既然今日来了也看看本地后生到底如何。

    只见那羽觞顺流而来,梁祝二人举杯致谢,便不再说话了。几位上客聊起古琴合曲别有风趣,只是今日只带古琴,没有琴师实在可惜。

    姜家舅舅连忙插话道:“今日如此美景,若无琴声实在可惜,吾家小女善抚琴,不如让小女为各位抚琴一曲如何?”

    说罢让家仆拿出一把上好的古琴,摆在姜楚乔面前。

    表姐明显有些愣住,但见琴已摆好。众人皆看向自己,便克制自己怒火,笑问各位想听些什么?

    马文诚便道:“既然姜小姐善抚琴,我们便有耳福了,小姐随意抚来,合乎此景便好,”

    姜楚乔点头示意,左手后按住琴弦,右手拨弦。

    一曲《流水》,深邃悠扬,音色宽广。亦弱亦强,亦柔亦刚。时似小溪潺潺,又作大河汤汤。

    就连祝文文这样五音不全的音痴,都能听出这曲中奥妙。此琴声令她眼含热泪不觉神往。一曲罢,众人皆拍手叫好, 舅舅满脸得意,还做谦和状。

    祝文文低声问姜楚乔道:“表姐,你好厉害,我简直太崇拜你了。你刚才太有魅力了,你弹琴我都想哭了。”

    姜楚乔抿嘴莞尔一笑。看了看一旁的梁山伯,满眼得意。

    众人皆叹之,马文诚道:“都道琴有四美,一曰良质,二曰善斫。三曰妙指,四曰正心。我看姜家小姐四美俱全,姜小姐应该是五美,还有人美。”

    马文诚此话像日落的太阳,而表姐的脸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头深深低着。

    舅舅摆手道:“小女拙资,实在一般。”舅舅说这话时,嘴快咧到耳后。

    众人又是一番吹捧,自然也是看出姜庄主的用意。心思各有不同。

    史家庄庄主趁机乜斜对常夫子道:“都说姜家有女初长成,我也听说常夫子爱女也是才貌双全啊,今日怎么没有带来。”

    常夫子不屑地说:“我家小女只不过是读几本书罢了,哪能登此雅堂。对了,史兄,我听说你家爱女也过及笄之年,怎么不领出来见见。”

    那史庄主知道姜家心思,心里看不上却想顺道羞辱一下常夫子。没想到,反被常夫子带出自己女儿,实在难看。

    只能打着哈哈,喝酒自饮去了。

    众人还是一番恭维,只有表姐姜楚乔头埋得更深。原来舅舅把便表姐带来是为了献艺,更准确的是姜家为了献出表姐这个人。

    表姐头上双支步摇,微微颤动,只有祝文文一人看见。

    舅舅还在和众人拱手觥筹交错,祝文文见表姐绢纱袖口湿了,心中不免动怒。想站起来,一旁的梁山伯死死压着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马文才知是姜家想给哥哥房里塞人,心中十分看不起姜家人的嘴脸。又见梁山伯死死按住祝英台,心中厌恶两人关系。

    此时,马文诚和州县说起北方又起战事。最近流民流寇多有发生,想问州县又是怎样应对。

    州府别驾,曹峥,也是半生埋在军营。听道说起北方战事来了兴趣,起身指出,州县多布有官军。城墙自是坚固,若是流寇融入,定能抵挡一阵。

    马文诚此时拉出马文才道:“小弟从小长在军营,别的不说,论御敌之术还是有些能耐,若是真有流寇进城。尽可以用我二弟,若江州兵力不够,也可让小弟去豫州父亲处借兵即可。”

    此话一出,席坐间鸦雀无声。

    别驾曹峥道:“马公子自是英雄少年,只是公子前来是读书的,怎能让二公子前去打仗呢,江州虽不如豫州兵强马壮,也不至于让读书的娃娃上前。若是这般,那我们这些军曹都不要做了。”

    在座的几位乡绅立马心领神会,也都笑着道别驾说得是。

    一旁温县令趁机道:“马公子再怎么说也是贵客,真要是有敌寇,哪里有让客人御敌,主人家坐享其成的道理。江州自有人才,哪怕战死也是江州人先去。”

    在座全是江州人,自然是团结一致的。皇家军队和本地各个庄主私养的部曲,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州府的官中军基本上是抓壮丁抓来的,或是地方与外界打仗时的降兵。这批人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虽然享有番号。大多是不情不愿的。

    现在朝廷内斗严重,外部五胡乱华,胡人抢走半壁江山,朝廷给的军费极少,基本上军在哪里,哪里供给。所以正规的官中军实力不强。每个州府都有,大多是摆设。

    地方最强的是州府之下乡绅士族大户养的部曲兵。

    这些兵和官中兵完全不同,他们和庄主士族是几代主仆或裙带关系。大家本就是同乡,自己的地是从庄主手中买的。又或者本身无地本身是庄主士族的佃户。

    无战事时,他们老实耕地庄主和庄主自是一家。打仗时,他们只听自家调遣,说是部曲兵,不如说是家奴。本地几大姓氏联合一起,便可保一方百姓,保自家的良田。

    乡与乡相连,县与县相通。州府衙门上几乎全是本地乡绅子弟,就算是空降一位上司,也是要先看当地几大庄主的脸色。

    今日来一将军府刺史,竟敢让自家小弟承接江州军防,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时下人有事与温县令禀告。

    温县令用家乡方言答复,在座的都是人精,也和温县令说起本地方言。此地方言与吴语相似。作为豫州来的弟兄马氏兄弟及随从,自然是听不懂。

    一旦语言不同,双方自然也就是有隔阂。这就是本地庄主给马氏兄弟的下马威。

    马文才握拳有些发怒。哥哥马文诚却哈哈笑起来。

    摇扇对别驾道:“想必是各位父老误会在下的意思了。我说让小弟领兵不过是真有流寇,也请各位大人拉二弟一把。一是他就在本地读书,本就该为自己书院出一份力。”

    说罢对着一众人挤挤眼睛揶揄道:“家父本是武将,将来小弟从江州回去,自是要去我阿爷帐下的。若是有在贵有些名声在外,岂不是也好服众。家父也好安排的职位,也算自己履历上有上一功不是?”

    众人见他这样说,是给自己和众人台阶下。便也改回官语,再次客气起来。

    马文诚此一次就为试探本地人的团结程度,以及江州的底线。今日见江州父老席间如铁桶一般,席面上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私下各个击破。

    马文才强忍了半天了,自己到最后竟竟成了哥哥口中搪塞他人理由。大哥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以家族利益为出发点,这位令他从小崇拜的哥哥似乎总会忽略他的感受。

    众人推杯换盏中,他有些醉了。

    听几人又在说嵇康竹林七贤,今日在此也算是效仿贤达了。马文才因在太守府长大,常听父亲骂那些归隐之人为‘禄蠹’,多半是博了清誉。得到清誉自然又去做官,哪里他们就是贤达。

    他歪坐席间,举杯邀道:“世人都推崇竹林七贤,可哪个现在真正能做到隐退?真英雄自是上阵杀敌。整日喝酒赋诗躲在女人裙摆下又算什么贤达?”

    温县令因上次乡射一事就不喜马文才的狂傲自据 ,今日这黄金口小儿又来扫兴,不杀他的锐气,他便当江州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