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缕罗 第93章 尽头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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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一直盯着李行胥进来的方向，火光摇曳映射在每个人的面容上，在这墓里颇有些诡异，林其之轻蔑一笑，悄悄附在我耳边说道：“我要是宪王，屋子里今日来这么多人，甚是高兴。”我听着，默不作声，不过很快，他们就发觉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人来过。
棺木打开着，里面没有人。
几个随从也是被眼前这景象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退去，只有李行胥站在打开的棺木前，面上一丝波澜也没有，似乎是早有猜想。
“世子，这怎么会？”说话那人在凤仪的落雁楼内见过，此刻就站在李行胥身后，“宪王去哪里了？”
李行胥还是没有搭理这茬，围绕着棺木转了一圈，过了片刻才说一句。
“有人比我们脚步更快，躲在那边的高人，要不要现身解释一下？”
众人听见自家世子说这里有人，立马四散开来，自然那些火光就找到了我们三个身上。
“世子真是好耳力啊！”林其之索性挡在我跟前，又是悄悄回头与我们说：“见到个空档你们俩杀出去，刚刚的路你们应该记得。”交待完就便向前走去，元墨拉住我隐蔽之处躲了躲，他们见到来人是林其之立马将他围了起来，“李行胥，我来了。”
“哼，在凤仪时居然没把你就地正法，林公子潜入我南晋皇家禁地，这次是为何？”
“世子不如猜猜，棺木里的人现在身在何方？”
李行胥见林其之这般语气不像是说假话，“这是我皇家的事，不劳林公子操心，不过，吾听闻林公子昨晚大闹静庄，怎么？是觉得南晋上下的所有人奈何你不得？”说罢就挥手示意周围人将林其之捆起来，林其之大笑起来，“世子，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
一阵掌风带过，熄灭了一半的火光，我和元墨知道趁现在赶紧逃走，我们俩悄悄走出，元墨在前，我护着她一路绕了过去，黑暗中有些人倒了过来，我便用真气运作将人格挡开，“元墨快走！”我见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也只能走一个，我便一把把元墨推进了密道。
随后加入到这场混乱里，黑暗里挥动银缎，剑意闪过，我便灵巧躲开，护在林其之身前，他有些无奈，“越姑娘，你不舍得在下？”
“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如此死了有些可惜。”不得不说我对李行胥的恨意暂时越过对林其之的恨意，毕竟这两人虽然在我心里都一样，不过让一个令李行胥头疼的人活下来，何尝不是一种制衡？
我运动了真气，银缎如同利刃一般打了出去，“元墨妹妹已经走了？”
“林其之，我要是说，我同意和你在凤仪合作，延续南晋京城如何？”话音未落，又是几道剑光刺向我们，情急之下，我一把推开了林其之，青剑没在身边，用银缎也是一样，周身真气走于大穴之中全数注入手中银缎之上，一招“飘然若仙”狠狠劈向李行胥的面门，他显然吃不准，连连往后，我心想：这人剑气越发凌厉，我便用这灵巧打他的攻势，便在半空中展开身子，立在众人之上，一掌打出，陵寝内被我这几道真气打到，回荡在石壁之上，竟然发出铿锵之声。
很快几个随从受不住这样的强劲真气带来的层层震荡，有些已经支持不住，林其之在黑暗里大笑道：“好深厚的内力！”又是将人纷纷杀开几步，他的剑法身形倒是很符合他的做派，狠厉无情，如同幽冥。
人声倒伏不绝于耳，飞到半空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何处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墓室修建的极高，但似乎也太过简陋，以前听人说，南晋人下葬之前，有钱人家会找来画师，在墓室里面作画，画的内容自然是死后羽化登仙，到达天门的景象，瑞兽奇花异草自然不必说，可是这里的简陋倒是令人意外，不仅陪葬品极少，规格也不高，现在还多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一点。
棺木里没有人。
处处都是诡异，处处都是迷雾，林其之究竟知道多少，还有他是奉了谁的命令将这里全数封死？李行胥是为何会来到这里？心里好生烦闷，突然，身体里的真气开始暴动起来，我努力克制心神，可是真气很快就开始游走在各个关隘之间，直冲心脉！
不知道为何，我一下落在了棺木里面，脚下好像踩到了机关，只听得棺木板子快速打开，一不留神，我便摔倒了下面一层，林其之见我这里似乎有些状况，用剑气挡开了攻势，一跃而起，也随我落了下来，恰好那板子随着他的落下又快速关上了。
林其之来到我身旁，见我脸色不大对，“越姑娘？你没事吧？”眼里的关切倒不像是假的，我努力扶着旁边光滑的石壁，一番折腾之下，好不容易开始尝试调息，但不知为何，真气就是压不下去，我只好惨然一笑，“林公子，我如今这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没法反抗了。”
“越姑娘.......”他的眼神黯然，“我从未想过对姑娘做些什么，更不想伤害你.......”林其之笑着，“在丽都夜游泛舟，林某人说的话，从来不假。”说完这一句，眼神又是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心里有些迷惑，实在不知他与李行胥那句话说的是真，那句话说得是用来哄人的？
我晃了晃头，“真气不是第一次这样游走，大约是凤仪我一人单挑你们俩个，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才会如此。”
黑暗里只听得水滴落在密道里的声音，林其之干脆也坐到我身边，“南晋皇家，果然层层秘密。”
“你是说，宪王？”我想着那空着的棺木，如今我们两个落在这里，不知道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其之反倒笑起来：“要是跟越姑娘一齐死在这里，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一次尝试运行真气，这次倒是真的被我压了下去，丹田内一阵刺痛，我知道现下情况只能如此，“还是找出口吧，要是死在里面，我都要替你感到不值。”
说罢扶着石壁缓缓站起，黑暗之中只能靠着水声摸了一圈，“还好，前面似乎有路。”我能感受到东面似乎有风传进来，林其之一把扶住我，“越姑娘，还是林某人来吧！”
我感到一股阴寒掌风打在了东面，前方若是思路，便有回音传来，显然前方并没有，我们并肩而行，我摸了身上，突然摸出一个火折子来！
我吹了几下，火折子算是点亮了，“看样子，是元墨妹妹临走前塞进你怀里的，倒是个聪明的小美人，不过就是太刺了些。”
“我劝你，别这样一口一个元墨妹妹，”我心想，你们兄妹那晚不知道把箫元亨伤得多惨，元墨自然是恨不得吃了你！
“不过林某人很好奇，元墨与箫元亨.......我明白了，她原来是梁燕的小郡主。”
“小心人家以后发了海捕文书，下令全天下追杀你！”心底闪出一丝恶趣味，忍不住出声调笑他，毕竟挨了他这么多回的调戏总是要回击一次，否则见一次调戏一次，还能得了？
“越姑娘看起来好了不少？”林其之假装松开，我一下没站稳，险些倒在他怀里，他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的脸上一阵烧，便顺势一把推开，整个人撞在石壁之上，很是疼痛。
“林其之，我虽然真气暂时不顺，可是要在此处杀了你，还是很容易的！”我心头怒起，靠着微弱的光往前又走了一些，他只好作罢，跟我身后，前方的路又如同上面一般，真不知道当初修剪此处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只能在心中感叹，劳民伤财不过如此。
依旧是曲折向前，不见来路，不过不同的上面情形，这里没有累累尸骨。
我转头看了眼林其之，原本还想问他这里的密道是如何情形？他抢先一步答道：“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只能靠我俩一起了。”
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我也没打算搭理他，周围墙壁突然变成了石砖，靠着火折子，终于寻到两把像样的火把，点燃之后，继续向前，往后看来路，石壁与青砖的交界之处，设计得刚好，不见一丝缝隙，不禁暗暗叫绝。
“小心！”突然又是几道冷箭射了过来，“脚下机关！”我们俩似有默契落在不同地方，“天干地支排位机关，姑娘，往你左边迈两步，记得一定轻声！”
我点点头，往左边轻轻移动两步，脚下的石砖果然不动，“你不要动，我过来！”只见林其之左边三下，又是往着前方挪了五步，又是靠着右面挪了七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很快他就这样蹦跳般来到我的正左上方。
“越姑娘，此刻移动你的右脚往左边移七步，要快！”我便算好步数，飞身轻轻落在他所指的方位之上，眼前距离道路还只剩下了三步，我见他先比我跳上岸，迅速来到我这边，一把拉着我上去，我回头看着地上的石砖，“这？居然是会移动的吗？！”
眼前我们踏过的石砖们似乎是听从某种指令，一下子变成了天上北斗七星的模样，“设计这个还真厉害，至少是个对风水堪舆甚是了解的术士.......”
“岳山？”这次我们俩异口同声，话音回荡在密道石壁青砖之间，“我们俩终于能想到一起去了？”
“......”我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他，实在是心有余悸，真气刚下去，机关又出现，“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谢我什么？”林其之一脸坏笑的靠近我，气息离我很近，“多谢了。”我重复一声，林其之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祟，“哈哈，这是我自认识你以来，我最爱听的一句话。”
“只是因为我谢了你？”
“不是，是你很可爱。”林其之转过身去，对着密道说了这样一句。
心里不知怎么的，或许是一路过来，或许是每次与他打交道总归是在一种很诧异的情况之下，又或许是总因为敌对关系，每次只能略略带过，如今跟这个人接触，发现他身上，比李行胥要矛盾许多，总能觉察到他身上比起李行胥更加多了些不得已。
“林公子。”我叫住他，他站在那头，“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远离这样的是非？”
“越姑娘，你能离开这样的是非吗？”他反问了我同样的一句，我心知，这里的恩怨是非，只有一方能彻底胜利，否则只能这样无休止的争斗下去，想起一路上许多人，包括秦家的血仇，种种压在我身上的责任与枷锁何尝比他身上的少了？
我们俩只能心知肚明，他先打破一些安静气氛，“”姑娘，我们都知道，既然入了局就没办法脱身，你有责任，我有仇恨，星之虽然不是我的亲妹，但我们与血缘兄妹毫无分别，我只求一件事，让他们还我一个公道！”语气里满是愤恨，“李行胥与我，你更想哪一个活下来？”
“我不知道。”
“哈哈，你还是想让他活下去的。对吗？”林其之的语气里一阵失落，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万一死的是我呢？”想起真气的暴动，不知道还能撑到哪一天？
“我看，姑娘的真气，不像是从小习武的，半路出家？”
“是，能学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我们俩一前一后，万一有什么，林其之能及时提醒我，“姑娘师从何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姑娘之时就有的疑问，门中人告诉我，这是玲珑派的武功，我也实在不大了解，玲珑派是靠哪一边的？”
“只是个小小江湖门派，也没什么。”
“姑娘莫要自谦，这样的传世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小小江湖门派出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说罢他便停下来，靠在青砖之上，一脸无赖像，看样子，他势必要了解我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人，“林公子何必要问一个根本不能得到回答的问题，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我索性也开始也学着他耍无赖，“你要是不想走，我们就都饿死在里面好了，反正我已经不想出去了，林公子，您请便。”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自然要走出去的，我也不想饿死在这里，无缘无故给他们当了陪葬！”他听我如此说，只好站起，“走吧！往前面走走看。”
我们一路走到密道中央部分，前面又是出现了一道门，我们俩一起绕着，看看到底有什么机关，突然他把我叫过去，指着墙壁上的一块青砖，“姑娘敢不敢按下去？”
“有什么不敢？”我扬起手便朝着那处青砖按了下去，听到里面似乎有转动的声音，我们俩见状，退后几步看前面有什么动静，片刻之间，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水光潋滟，中间有个圆台，几根铁索，“快看，中间是不是有个人？”
一路望去，没有任何落地脚点，除非是轻功极好的人，否则根本过不去。
看到一道森然目光死死盯住我们，那人像是被锁了极久，想说什么也说不上来。
“过去看看！”说罢，我们纷纷飞上铁索，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中间圆台之上，我低下身去，轻轻问道：“先生？”
“你们......是谁？”老人嗫喏着，艰难抬起视线。
棺木打开着，里面没有人。
几个随从也是被眼前这景象吓得不轻，纷纷往后退去，只有李行胥站在打开的棺木前，面上一丝波澜也没有，似乎是早有猜想。
“世子，这怎么会？”说话那人在凤仪的落雁楼内见过，此刻就站在李行胥身后，“宪王去哪里了？”
李行胥还是没有搭理这茬，围绕着棺木转了一圈，过了片刻才说一句。
“有人比我们脚步更快，躲在那边的高人，要不要现身解释一下？”
众人听见自家世子说这里有人，立马四散开来，自然那些火光就找到了我们三个身上。
“世子真是好耳力啊！”林其之索性挡在我跟前，又是悄悄回头与我们说：“见到个空档你们俩杀出去，刚刚的路你们应该记得。”交待完就便向前走去，元墨拉住我隐蔽之处躲了躲，他们见到来人是林其之立马将他围了起来，“李行胥，我来了。”
“哼，在凤仪时居然没把你就地正法，林公子潜入我南晋皇家禁地，这次是为何？”
“世子不如猜猜，棺木里的人现在身在何方？”
李行胥见林其之这般语气不像是说假话，“这是我皇家的事，不劳林公子操心，不过，吾听闻林公子昨晚大闹静庄，怎么？是觉得南晋上下的所有人奈何你不得？”说罢就挥手示意周围人将林其之捆起来，林其之大笑起来，“世子，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
一阵掌风带过，熄灭了一半的火光，我和元墨知道趁现在赶紧逃走，我们俩悄悄走出，元墨在前，我护着她一路绕了过去，黑暗中有些人倒了过来，我便用真气运作将人格挡开，“元墨快走！”我见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也只能走一个，我便一把把元墨推进了密道。
随后加入到这场混乱里，黑暗里挥动银缎，剑意闪过，我便灵巧躲开，护在林其之身前，他有些无奈，“越姑娘，你不舍得在下？”
“我只是觉得，你要是如此死了有些可惜。”不得不说我对李行胥的恨意暂时越过对林其之的恨意，毕竟这两人虽然在我心里都一样，不过让一个令李行胥头疼的人活下来，何尝不是一种制衡？
我运动了真气，银缎如同利刃一般打了出去，“元墨妹妹已经走了？”
“林其之，我要是说，我同意和你在凤仪合作，延续南晋京城如何？”话音未落，又是几道剑光刺向我们，情急之下，我一把推开了林其之，青剑没在身边，用银缎也是一样，周身真气走于大穴之中全数注入手中银缎之上，一招“飘然若仙”狠狠劈向李行胥的面门，他显然吃不准，连连往后，我心想：这人剑气越发凌厉，我便用这灵巧打他的攻势，便在半空中展开身子，立在众人之上，一掌打出，陵寝内被我这几道真气打到，回荡在石壁之上，竟然发出铿锵之声。
很快几个随从受不住这样的强劲真气带来的层层震荡，有些已经支持不住，林其之在黑暗里大笑道：“好深厚的内力！”又是将人纷纷杀开几步，他的剑法身形倒是很符合他的做派，狠厉无情，如同幽冥。
人声倒伏不绝于耳，飞到半空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过何处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墓室修建的极高，但似乎也太过简陋，以前听人说，南晋人下葬之前，有钱人家会找来画师，在墓室里面作画，画的内容自然是死后羽化登仙，到达天门的景象，瑞兽奇花异草自然不必说，可是这里的简陋倒是令人意外，不仅陪葬品极少，规格也不高，现在还多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一点。
棺木里没有人。
处处都是诡异，处处都是迷雾，林其之究竟知道多少，还有他是奉了谁的命令将这里全数封死？李行胥是为何会来到这里？心里好生烦闷，突然，身体里的真气开始暴动起来，我努力克制心神，可是真气很快就开始游走在各个关隘之间，直冲心脉！
不知道为何，我一下落在了棺木里面，脚下好像踩到了机关，只听得棺木板子快速打开，一不留神，我便摔倒了下面一层，林其之见我这里似乎有些状况，用剑气挡开了攻势，一跃而起，也随我落了下来，恰好那板子随着他的落下又快速关上了。
林其之来到我身旁，见我脸色不大对，“越姑娘？你没事吧？”眼里的关切倒不像是假的，我努力扶着旁边光滑的石壁，一番折腾之下，好不容易开始尝试调息，但不知为何，真气就是压不下去，我只好惨然一笑，“林公子，我如今这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没法反抗了。”
“越姑娘.......”他的眼神黯然，“我从未想过对姑娘做些什么，更不想伤害你.......”林其之笑着，“在丽都夜游泛舟，林某人说的话，从来不假。”说完这一句，眼神又是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心里有些迷惑，实在不知他与李行胥那句话说的是真，那句话说得是用来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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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只听得水滴落在密道里的声音，林其之干脆也坐到我身边，“南晋皇家，果然层层秘密。”
“你是说，宪王？”我想着那空着的棺木，如今我们两个落在这里，不知道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其之反倒笑起来：“要是跟越姑娘一齐死在这里，倒不失为一件美事。”
“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一次尝试运行真气，这次倒是真的被我压了下去，丹田内一阵刺痛，我知道现下情况只能如此，“还是找出口吧，要是死在里面，我都要替你感到不值。”
说罢扶着石壁缓缓站起，黑暗之中只能靠着水声摸了一圈，“还好，前面似乎有路。”我能感受到东面似乎有风传进来，林其之一把扶住我，“越姑娘，还是林某人来吧！”
我感到一股阴寒掌风打在了东面，前方若是思路，便有回音传来，显然前方并没有，我们并肩而行，我摸了身上，突然摸出一个火折子来！
我吹了几下，火折子算是点亮了，“看样子，是元墨妹妹临走前塞进你怀里的，倒是个聪明的小美人，不过就是太刺了些。”
“我劝你，别这样一口一个元墨妹妹，”我心想，你们兄妹那晚不知道把箫元亨伤得多惨，元墨自然是恨不得吃了你！
“不过林某人很好奇，元墨与箫元亨.......我明白了，她原来是梁燕的小郡主。”
“小心人家以后发了海捕文书，下令全天下追杀你！”心底闪出一丝恶趣味，忍不住出声调笑他，毕竟挨了他这么多回的调戏总是要回击一次，否则见一次调戏一次，还能得了？
“越姑娘看起来好了不少？”林其之假装松开，我一下没站稳，险些倒在他怀里，他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的脸上一阵烧，便顺势一把推开，整个人撞在石壁之上，很是疼痛。
“林其之，我虽然真气暂时不顺，可是要在此处杀了你，还是很容易的！”我心头怒起，靠着微弱的光往前又走了一些，他只好作罢，跟我身后，前方的路又如同上面一般，真不知道当初修剪此处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只能在心中感叹，劳民伤财不过如此。
依旧是曲折向前，不见来路，不过不同的上面情形，这里没有累累尸骨。
我转头看了眼林其之，原本还想问他这里的密道是如何情形？他抢先一步答道：“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只能靠我俩一起了。”
语气里还是一如既往，我也没打算搭理他，周围墙壁突然变成了石砖，靠着火折子，终于寻到两把像样的火把，点燃之后，继续向前，往后看来路，石壁与青砖的交界之处，设计得刚好，不见一丝缝隙，不禁暗暗叫绝。
“小心！”突然又是几道冷箭射了过来，“脚下机关！”我们俩似有默契落在不同地方，“天干地支排位机关，姑娘，往你左边迈两步，记得一定轻声！”
我点点头，往左边轻轻移动两步，脚下的石砖果然不动，“你不要动，我过来！”只见林其之左边三下，又是往着前方挪了五步，又是靠着右面挪了七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很快他就这样蹦跳般来到我的正左上方。
“越姑娘，此刻移动你的右脚往左边移七步，要快！”我便算好步数，飞身轻轻落在他所指的方位之上，眼前距离道路还只剩下了三步，我见他先比我跳上岸，迅速来到我这边，一把拉着我上去，我回头看着地上的石砖，“这？居然是会移动的吗？！”
眼前我们踏过的石砖们似乎是听从某种指令，一下子变成了天上北斗七星的模样，“设计这个还真厉害，至少是个对风水堪舆甚是了解的术士.......”
“岳山？”这次我们俩异口同声，话音回荡在密道石壁青砖之间，“我们俩终于能想到一起去了？”
“......”我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他，实在是心有余悸，真气刚下去，机关又出现，“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谢我什么？”林其之一脸坏笑的靠近我，气息离我很近，“多谢了。”我重复一声，林其之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祟，“哈哈，这是我自认识你以来，我最爱听的一句话。”
“只是因为我谢了你？”
“不是，是你很可爱。”林其之转过身去，对着密道说了这样一句。
心里不知怎么的，或许是一路过来，或许是每次与他打交道总归是在一种很诧异的情况之下，又或许是总因为敌对关系，每次只能略略带过，如今跟这个人接触，发现他身上，比李行胥要矛盾许多，总能觉察到他身上比起李行胥更加多了些不得已。
“林公子。”我叫住他，他站在那头，“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远离这样的是非？”
“越姑娘，你能离开这样的是非吗？”他反问了我同样的一句，我心知，这里的恩怨是非，只有一方能彻底胜利，否则只能这样无休止的争斗下去，想起一路上许多人，包括秦家的血仇，种种压在我身上的责任与枷锁何尝比他身上的少了？
我们俩只能心知肚明，他先打破一些安静气氛，“”姑娘，我们都知道，既然入了局就没办法脱身，你有责任，我有仇恨，星之虽然不是我的亲妹，但我们与血缘兄妹毫无分别，我只求一件事，让他们还我一个公道！”语气里满是愤恨，“李行胥与我，你更想哪一个活下来？”
“我不知道。”
“哈哈，你还是想让他活下去的。对吗？”林其之的语气里一阵失落，我忍不住出声打断：“万一死的是我呢？”想起真气的暴动，不知道还能撑到哪一天？
“我看，姑娘的真气，不像是从小习武的，半路出家？”
“是，能学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我们俩一前一后，万一有什么，林其之能及时提醒我，“姑娘师从何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姑娘之时就有的疑问，门中人告诉我，这是玲珑派的武功，我也实在不大了解，玲珑派是靠哪一边的？”
“只是个小小江湖门派，也没什么。”
“姑娘莫要自谦，这样的传世武功，可不是一般的小小江湖门派出来的，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说罢他便停下来，靠在青砖之上，一脸无赖像，看样子，他势必要了解我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人，“林公子何必要问一个根本不能得到回答的问题，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我索性也开始也学着他耍无赖，“你要是不想走，我们就都饿死在里面好了，反正我已经不想出去了，林公子，您请便。”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还当真了？自然要走出去的，我也不想饿死在这里，无缘无故给他们当了陪葬！”他听我如此说，只好站起，“走吧！往前面走走看。”
我们一路走到密道中央部分，前面又是出现了一道门，我们俩一起绕着，看看到底有什么机关，突然他把我叫过去，指着墙壁上的一块青砖，“姑娘敢不敢按下去？”
“有什么不敢？”我扬起手便朝着那处青砖按了下去，听到里面似乎有转动的声音，我们俩见状，退后几步看前面有什么动静，片刻之间，石门便缓缓打开了。
水光潋滟，中间有个圆台，几根铁索，“快看，中间是不是有个人？”
一路望去，没有任何落地脚点，除非是轻功极好的人，否则根本过不去。
看到一道森然目光死死盯住我们，那人像是被锁了极久，想说什么也说不上来。
“过去看看！”说罢，我们纷纷飞上铁索，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中间圆台之上，我低下身去，轻轻问道：“先生？”
“你们......是谁？”老人嗫喏着，艰难抬起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