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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金丝雀很不乖 第153章 我们是不是见过

    祝太太还活于世上,一切都没发生。

    沈清沅心情十分复杂,跟在沈母身后,小心翼翼地踏入客厅。

    内饰奢丽华贵,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画,寸金寸土。

    祝太太身着白色印黄花旗袍,身材姣好,看她时眼底含笑,犹如温水滋润一般,如沐春风。

    “这位就是沅沅吧?”

    饶是她做好不再讨好祝太太的准备,真正听到她温柔至极的嗓音,也很难下狠心不搭理她。

    是的,这个和善温和的女子,正饱受祝先生的囚禁与折磨,只能将满腔怨气发泄到年少的祝怀砚身上。

    可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沈清沅低低应了一声:“是。”

    没有再做出谄媚的态度,没有再刻意讨祝太太的欢心。

    祝太太听到她的回应,仍是笑意盈盈地拉着她嘘寒问暖,无非问些她多大了,在念几年级。

    刚重生过来,沈清沅不大适应自己此刻的身躯,还是孩童模样,但还是忍着心中的不适感,硬着头皮回答完一个个问题。

    没想到,祝太太欣然笑问:“你到了我们祝家,往后愿不愿意跟我们阿砚上同一所学校?”

    沈清沅微微一愣,还是跟上辈子无差了。

    那所学校里还有关悦,她当然是愿意的。

    她是重活过一世的人,虽然知识点忘得差不多了,但只需要找回状态,重新学习,保持优异的成绩应该不是问题。

    “谢谢……太太。”她眼眶禁不住红润,心里莫名生出对祝太太的思念,她在世时,对她当真是好之又好。

    送她去上最好的学校,时常给她做好看的衣裳,还命人给她的房间也装了空调暖气。

    祝太太逃跑失败,被困锁在卧室的那段时间里,沈清沅也曾在门口驻守过,为她心疼。

    那时候的她,年纪还小,对祝太太狰狞的模样是又爱又怕。

    她扯了扯嗓子,发现沙哑得可怕:“我可以抱一抱您吗?”

    沈母一听,立马黑着脸呵斥她。

    “沅沅,不许没礼貌。”

    祝太太抿唇轻笑,笑容灿烂:“当然可以。”

    -

    祝修文闻言,祝太太心情甚好,特地给沈清沅塞了个大红包,并笑着对她说:“往后,你每让太太开心一次,叔叔都给你封个大红包。”

    沈清沅心知祝修文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斯文客气,想在这宅子里安然无恙,还是尽量不要惹怒他。

    便收下了大红包,乖巧地点点头。

    “谢谢先生。”

    住进祝宅几天,她能在厨房厮混就在厨房厮混,要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尽可能避开所有祝怀砚常去的地方,绝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尽管她已经把自己缩成乌龟,但毕竟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也总能见到。

    但好在他并没有重生,小疯子仍然是小疯子。

    少年时期的祝怀砚,身上戾气并不重,相反,人畜无害的病弱样貌,单薄清瘦的身躯,更容易博得同情。

    肤色苍白似纸,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精致漂亮的眉眼时刻覆了层冰霜,看人时疏冷淡漠,仿佛世间所有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菲薄的唇色泽浅淡,偶尔轻轻牵动唇角,似笑却也没笑。

    有时与她碰面,也仅仅是擦肩而过。

    沈清沅前两回装得不太自在,后来便得心应手了,只需把他当成空气,就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而那位尊贵的小少爷,自是不会降低身份去跟她计较。

    当然,日子要能这么一直安然无恙过下去,她也挺满意,等到开了学,她会开启全新的生活,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偏偏阴雨绵绵地下了几天,小少爷矜贵虚弱的身子撑不住了,发一夜的高烧,卧病在床等着人照顾。

    沈清沅才在心里兴奋地嘲讽他:“小疯子,坏事做多报应来了吧。”

    就见祝怀砚身着深色睡衣,坐在轮椅上,慢悠悠地出来,随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少爷脸色苍白,虚弱地轻咳两声:“脑子看起来不大好使的那个,你过来。”

    沈清沅愤愤咬牙,当即不干了。

    什么叫脑子看起来不大好使的那个?

    她头也不回往房间走,全当没听到。

    身后又传来幽冷的讥笑声,讽刺韵味十足,明明是少年音,还未蜕变成熟,听着却令人不寒而栗。

    “脑子不好使,器官也不好使。”

    “不做标本,真是可惜了。”

    沈清沅一双脚顿时跟注了铅似的,也不知该不该往前走了。

    现在小疯子对她没有感情,真把她做成标本也不是没有可能,重点是他还真敢。

    人果然都是贪生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她的反应也正中祝怀砚下怀,漆黑幽邃的眸子熠熠生辉,笑容渐深。

    “先从眼睛开始剖,怎么样?”

    沈清沅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一身,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小疯子这么变态?

    年纪轻轻就想着解剖人体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转回身,毕恭毕敬到祝怀砚跟前,看他的眼神掩饰不住的不耐:“少爷有什么事吗?”

    其实祝怀砚也没什么事,只是闲来无事,想捉弄个人玩玩。

    如今病体缠身,宅子里不是惧他,便是怜悯他的。

    偏生来了个瘦不拉几的女孩,生了双令他痴迷的眼睛,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看他时多了分不耐,避之不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相识。

    真是令他连解剖下来收藏的欲望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沈清沅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如实回答:“一周以前。”

    “我们是不是见过?”轮椅上的少年似有若无地问她。

    清俊英朗的容貌,隐匿在护栏的阴影之下,深不可测的眸中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